這傢伙要跑!

張彪眉頭微皺,已顧不上理會蛇魂果,集中力量運轉靈視之眼,終於在最後一刻探查到資訊。

廢棄的礦房(黃級一品)

1、靈銅鑄造的礦房,崇古一脈修士借其穿梭靈界地脈,挖掘礦藏,尋求古神殘骸,歷經漫長歲月,已經損毀,難以使用。

2、藏匿其中,可免受靈界地陰之氣侵襲,陣法已被破壞…

3、這個古修礦房,曾在地下遭遇可怕襲擊……

“竟有如此妙法!”

望著塌陷的靈界地面,張彪滿是驚訝。

崇古一脈他知道,之前鬼修巴望古所在的隱神派,就屬於其中一支,與宗門勢同水火,被稱之為魔教。

當然,現在看來,或多或少有汙衊成分,雖說手段毒辣,但出發點不同。

像殺生、妄法那些教派,才更適合“魔”這個稱呼。

“礦房”這個想法,確實巧妙。

土遁之術,再怎麼強,也比不上蛇榕這種在地脈深處活動的靈植,萬一太深,途中真氣耗盡,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還有,蛇榕是某個大陣一部分。

地脈礦藏、古神殘骸…這讓張彪再次想起那條冥火花洞窟。

看來靈界地下,還藏了不少秘密。

就在這短短時間,濟元城靈界已再生變化,那些廢棄的建築被重新映照,遮擋住了蛇榕痕跡,同時不斷腐朽,生出黴斑。

怪不得之前沒發現…

想到這兒,張彪找到一處尚未塌陷的房屋,收斂氣息,平靜等待。

按照方才蛇榕吞噬亡魂的速度,估計不久就能將濟元城清除一空。

而濟元城的古怪,也是最近才出現,說明蛇榕和三明地火芝不同,可以隨意從任何地方破土而出。

明晚會不會出現,張彪也不確定,但他還是決定繼續等待。

畢竟上面的蛇魂果還有許多,而且若能將那靈銅礦房取下,也是一大筆收穫。

至於潛入地下,他還沒這想法。

按時間推算,曾在裡面活動的古修,道行絕對不俗,至少已達到築基。

那些人都能遭遇不測,他自然不會輕易涉險,更何況礦房已毀,再無法抵禦地陰侵襲。

等待過程中,他又取出一枚蛇魂果,毫不猶豫吃了一口,只覺一口陰寒之氣順著腹中鑽入丹田,頓時精神振奮,好似美美睡了一覺,疲勞盡消。

果然,雖同樣是作用於精神,但醒神草注重消除異常狀態,而蛇魂果,則可增長精力,消除疲勞。

二品的寶藥,對他來說效果十分微弱。

但此物,卻也有其用處。

張彪心中一動,想起了得自山君祠的《百草經》上,曾記載了一種舟車丸,算不上靈丹,但卻能在對戰中服用,臨時增強氣血精力。

對於現階段,經常因真氣耗盡、精力消耗巨大而陷入危機的修士來說,也算一種保命之物。

當然,單用蛇魂果還遠遠不夠,還需靈參、黃精、等數十種寶藥才能配出。

看似消耗巨大,但其中卻有個關竅,要用大量的靈米中和藥性。

也就是說,一份材料,能配出數百顆舟車丸,根據靈米配比,還能分出品級。

用前世的話來說,就是上好的血瓶,而且能對應不同等級修士。

操作得當,便能成為清風寨主打商品!

想到這兒,張彪忍不住嘴角露出笑容。

如今的鹿山城,清風寨雖佔據不少店鋪,但與宗門相比,底蘊卻差了許多。

他前段時間購買宗門法器研究,便已將清風寨庫存消耗近半,還好鬼仙墓補充了一番。

錢,是個好東西。

無論清風寨的建設,還是資源置換,都需要大量錢財,藉助其中力量,也能讓自己更快修行。

比如有些凌亂的靈材收集,清風寨人手不足,他也不可能親自去做,完全可以釋出任務,交給數量龐大的野修完成…

……

不知不覺,又是一天過去。

夜幕再次降臨,張彪二話不說,命月影守護肉身,生魂則進入靈界等待。

轟隆隆……

後半夜時,蛇榕曾出現的區域,地面再次湧動,然而張彪卻臉色一變,迅速退後。

這次出來的,並非蛇榕。

只見一股股粘稠的黑色液體,好似石油一般順著蛇榕鑽出的縫隙噴湧而出。

露出地面後,能凍結神魂的冷意迅速蔓延,所過之處白霜凝結,那些亡魂盡數被凍成冰雕。

與此同時,液體也變得靈動,形成一股黑色洪流在城中肆虐,好似活物般遊走四方,將亡魂盡數裹挾其中。

黑煞!

張彪面色一變,這東西他再熟悉不過,乃靈界凶煞之氣,同樣有清理靈界能力,裹挾亡魂,最終匯向忘川河。

清風寨附近,便有這麼一座黑煞噴泉。與火羅教鬥法之時,他便讓王信將其引來,攻破了魯相公陰兵。

剛才那粘稠液體,便是地陰。

黑煞的形成,原來是這樣…

黑煞洶湧咆哮,將城中所有亡魂盡數吞噬,似乎感受到他的氣息,又轉了個彎呼嘯而來。

張彪自然不懼,這種東西,剋制的方法,便是使用不祥之物。

當他剛準備動用無形鉤鎖,卻忽然心中一動,拍了拍蟠龍葫蘆,將陰陽圖取出。

陰陽圖,不僅能攝取魂體,也能收納凶煞之氣,不知對這黑煞有沒有作用。

嘩啦啦……

隨著他真氣運轉,陰陽圖頓時展開,懸在空中,同時一股玄妙的力量,以張彪為中心向外擴散,範圍差不多和那古村相當。

黑煞河流也正好洶湧而來,但進入陰陽圖“矩”的範圍內,卻突然消失。

與此同時,陰陽圖原本空白的畫面,出現一條黑色河流,其中有密密麻麻人影,好似冥河亡魂圖,並且還在緩緩移動。

幾個呼吸的時間,在城中肆虐的黑煞河,便徹底消失,只留下一個洞窟慢慢合攏。

“有趣!”

張彪眼睛一亮,連忙展開陰陽圖。

他能感覺到,裡面的黑煞河流,似乎失去了某種活性,已變得平穩,唯有亡魂似浮冰般上下飄蕩。

看了看靈界空間,張彪若有所思。

靈界果然有一股力量在操縱,這黑煞與忘川河,便是一整套系統,用於清理靈界亡魂。

會不會,與地下大陣有關?

看著再次出現的腐朽城市,張彪微微搖頭,眼中有些失望。

他知道,那快被薅禿的蛇榕,多半受了驚,不會再從這裡冒頭。

手握陰陽圖,張彪離開靈界,心神沉入其中,仔細檢視。

果然,黑煞河已與靈界沒了聯絡。

但當他心神沉入圖中時,卻莫名有種感覺,黑煞河帶著某種古怪的吸引力,可以透過陰陽圖,將心神與之相連。

難道……

張彪眼睛一亮,當即集中精神,同時咬破指尖,抹上一滴血液,注入真氣。

某種奇妙的變化開始出現、

黑煞河、他的心神精血、在陰陽圖“矩”的作用下,漸漸融為一體。

被裹挾於河中的亡魂,自然也被控制。

這是個漫長的過程,黑煞河龐大,心神消耗也是巨大,甚至中途還吃了幾顆蛇魂果補充精力。

不知不覺,又是兩天三夜過去。

或許是那些修士的宣傳,這幾日,並無什麼人出現在附近,用於藏身的破屋,也有近半被風雪掩埋。

終於,張彪緩緩睜開雙眼。

他伸手一揮,陰陽圖頓時飛射而出,在空中嘩啦啦展開,黑煞河隨之出現,在“矩”的範圍內,咆哮流淌。

轟!

張彪哈哈一笑,破開房頂,站在斷牆之上,隨著心神操控,黑煞河洶湧澎湃,甚至化作巨浪轟然而起,在空中飛舞。

“啪!”

他一個響指,黑煞河又突然消失,就連懸浮在空中的陰陽圖,也好似融入虛空。

若有人從外面看,甚至根本察覺不到張彪氣息,那片區域風雪依舊,好似與周圍沒什麼兩樣。

“好寶貝!”

張彪忍不住一聲讚歎。

這陰陽圖有了黑煞河,簡直如虎添翼,即便再有陰兵大軍前來攻打,也難以靠近,反倒會被陰陽圖攝走。

若佈置得當,高手也會栽跟頭。

更妙的是,因為“矩”的原因,以陰陽圖為中心,方圓百丈距離內,自成空間。

外人無法察覺他的氣息,想要千里之外施法或使用劍壇,連目標都無法找到,除非先破開陰陽圖。

這,同樣是一件防禦性法器!

而且陰陽圖,還具有非凡成長性,可透過不斷吞噬“矩”壯大空間,透過吞噬凶煞之氣和魂體,增強威力。

當然,法器雖好,消耗也是巨大。

這短短時間內,體內真氣已消耗小半,若是收納更多的黑煞和厲鬼亡魂,估計勉強維持都困難。

眼下防禦法器已有,加上陰陽五方旗、遊神地猖星,只需將道行提升至八品,就能開始動手,針對大業皇陵進行謀劃。

想到這兒,張彪伸手一揮,收起陰陽圖。

他望向西北方,眼中若有所思。

原本的計劃,是秘密潛入戰場鬼蜮,收納亡魂厲鬼,祭煉陰陽圖。

但既然收了更強大的黑煞河,再收納厲鬼,就有些吃不消,戰場鬼蜮也沒必要去。

那裡,此時恐怕早已聚集了不少宗門弟子,若被發現,底牌也會暴露。

就在這時,張彪忽然心中一動,望向西南方。

他那晚在鷹怪身上做了咒法標記,能隱約感覺到對方方位,之前一直在四處移動,如今終於停了下來。

就是位置,有些遙遠。

張彪心中一動,當即盤膝而坐,陰陽五方旗呼嘯而出,在周身旋轉。

同時,伯奇儺面落下,用出了入夢術…

…………

鹿山城,西南峰集市。

茶樓之上,王信把玩著手中茶杯,看向對面一座閣樓,眼神有些複雜。

那裡,赫然掛著御真府標記。

大梁崩塌,之前迅速擴張的御真府,同樣出現了分裂,世家與軍方子弟投入大司馬陸無極麾下,也不再以御真府自稱。

這次鹿山集市開放,他們沒有來,原因很簡單,前兩日傳來訊息,陸家已正式立國,國號為景。

這是個由幾路軍閥組成的國家,於動亂中誕生,前途未卜,剛與金帳狼國簽訂和平協議,估計等國家穩定後,才會派人來鹿山集市。

而現在的御真府,來歷也很有趣。

大梁末期混亂,有一個人卻被忽略,便是曾經的六扇門總捕頭郭安。

此人被邪祟所傷,一直待在崇聖寺養傷,後來火羅教趁著戰爭擴張,御真府大權也被後宮總管欒莫言奪取,郭安自然漸漸被人淡忘。

但能成為六扇門總捕頭,心思之縝密,自然遠超常人。

他早已暗中養好傷,並且偷偷聯絡舊部,不知不覺,已在御真府佈下不少暗子。

大梁毀滅當夜,軍方之人與火羅教大戰,他則趁機發動,盜走了龍屍藥田,並且籠絡大批原六扇門捕頭和江湖好手,離開玉京,佔據山中古堡,進行改革。

如今的御真府,已成修行門派。

他們在鹿山所售賣的貨物,一是來自原玉京城庫藏,二便是龍屍藥田產出。

王信心情複雜的是,他在這裡連續碰到了數位故交,皆是原六扇門捕頭。

雖都是酒肉朋友,但難免令他想起當初沒心沒肺,遊蕩玉京的往事。

就在這時,一人匆匆上樓,看到王信後連忙走來,苦笑搖頭道:“王兄弟,事情沒辦成。”

王信冷聲道:“徐白還在記恨當初之事?那可他先來偷襲,手下死了,還想報仇?”

“王兄弟誤會了。”

那人也是原先的六扇門捕頭,見狀連忙解釋:“當時兩軍交戰,立場不同,徐統領沒那麼小氣,還說改日要上山拜訪。”

“只是這鬼頭鴉,並沒那麼多,當時捕獲的一窩,大多被陸無極他們搶走,我們僅有十頭,在清風寨又損失了三頭,所剩無幾,實在不敢賣。”

說著,低聲道:“有件事,也不怕王兄弟笑話,泰州並不平靜,軍方建立景朝,雖說不再廝殺,但彼此之間也常明爭暗鬥。”

“御真府以門派自居,並不介入爭端,且修士眾多,才未被攻擊,但夾在其中也不好受,只能儘快壯大實力。”

“而且,我們也有敵人,一夥綠林山匪,趁著大梁戰爭時期壯大,背後還有邪神撐腰,大梁崩塌時,還趁亂洗劫玉京城,著實兇殘。”

“其首領名叫田嶽,原本是鼠婆婆弟子,無論對景朝,還是我御真府,都極其仇視,私底下沒少偷襲,鬼頭鴉要用於巡視,根本不會售賣啊。”

“原來如此…”

王信聞言,頓時有些失望。

那人又看了看鐵玉成,低聲道:“我聽聞,法相宗捕獲了不少靈獸售賣,以太歲先生名頭…”

話未說完,鐵玉成便搖頭打斷道:“沒有飛行靈獸,且要價太狠…”

“呼嚕嚕!”

說著,便脖子一歪,打起了呼嚕。

晚上還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