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慈不掌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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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彪也是一臉懵圈,對著一眾下人怒吼道:“你們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閉嘴!”突感大事不好的周順剛要說話,卻被劉一斤抓住了話柄:“周彪,你的意思是之前和他們商量過這件事情了?”
“沒有,我沒有,你別胡說!”周彪自知說漏了嘴,神情慌亂地道。
劉一斤目光望向二柱子,後者慌忙跪在地上,面朝宋蓮:“回大夫人,這周彪私下裡給我們每個人三個銅板,讓我們作證誣陷大夫人和劉一斤,而且還說,只要扳倒了大夫人,以後周家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周順!”宋蓮的心情如同過山車一樣起起落落,一會的時間裡經受了太多的刺激,本以為東窗事發,自己將會成為周府的罪人,誰知道這一切轉變的如此之快。
而且如今看著周家父子的陰謀被粉碎,宋蓮心情頓時安定了下來。只是這樣的人竟然敢謀害自己和情郎,若是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以後周府豈不是要亂了套了。
宋蓮望向劉一斤,後者眼神冷漠,似乎對這一切早已知曉的樣子。
“一斤。”宋蓮低聲道:“你覺得怎麼辦?”
劉一斤目光冷漠地道:“夫人,此事只是謠言,是周家父子惡意中傷夫人的名聲的,若是我們不重重責罰,以後少不了要面對這些流言蜚語。”
“可是這些話只是在咱們周府內流傳的,若是我們處罰的重,那豈不是說明我們做賊心虛?”
“夫人,周家父子在府上那麼多年,很多下人都是聽他們的啊,所以關於如何處置他們,還請夫人考量好才行。”
宋蓮深深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來人,將他們打斷腿,丟出周家!”
周順臉色煞白地跪在宋蓮身前:“饒命啊,大夫人!這,這件事情我根本不知道,這,這都是我兒子胡說的。”
“人家都說虎毒不食子呢,周順啊,沒想到你關鍵時候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不顧。”劉一斤走到宋蓮跟前,手指捅了一下:“大夫人,這兩個人怎麼發落?”
宋蓮啊了一聲:“那以你的意思呢?”
劉一斤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夫人,慈不掌兵。這種害群之馬還是早日清理出去的好。”
宋蓮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可是老爺還沒有下葬,若是這時候清理府中老人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劉一斤冷漠搖頭:“大夫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可要想好了。”
宋蓮咬咬牙,對著候著的一眾下人道:“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將周順和周彪這兩個人拉出去!”
劉一斤給二柱子使了一個眼神,後者猛然喊了起來:“周順和周彪對大夫人不敬,對老爺不敬,給我打!”
二柱子一聲大吼,拿了好處最多的幾個傢伙掄起棍子就上了。
二柱子這些人平日裡也沒少受周順的刁難,如今好不容易抓住機會,下手更是沒個輕重。
宋蓮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看著那不斷慘叫的周順和周彪,渾身一抖,直接癱在了劉一斤的懷裡。
劉一斤抱起宋蓮,轉身對著二柱子道:“老爺下午出殯,往生路上不能沒有下人伺候,既然周順對老爺忠心耿耿,就讓他們陪著老爺一起上路吧。”
那些躲在一旁的丫鬟們看著血腥的場面,聽著劉一斤冰冷的話語,嚇得臉色蒼白如紙。
而在院門外面,躲在暗中一直觀察這件事情的王瓔目光灼灼地望著劉一斤,似乎在想著什麼。
大夫人房間裡。
劉一斤剛將宋蓮放在床上,後者就直接一把抱住了:“一斤,你別離開。”
宋蓮的反常讓劉一斤微愣,還以為宋蓮是受了驚嚇,慌忙道:“大夫人不要害怕,此事已經過去了。”
拉過被子給宋蓮蓋上,劉一斤輕輕地鬆開宋蓮的手:“大夫人,老爺下午出殯,府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
宋蓮可憐巴巴地盯著劉一斤:“一斤啊,你說我們的事情難道真的都知道了嗎?”
劉一斤一臉黑線:“大夫人,我和你之間本就沒什麼事情,別聽周順那廝胡言亂語。”
宋蓮沒來由嘆口氣:“我這兩天一睡覺都會夢見老爺,沒來由的害怕,一斤啊,要不你今晚住我這裡?”
劉一斤沒想到宋蓮受到鮮血的刺激後竟然還能萌生這種想法,慌忙找個理由走了出去。
剛走出大夫人院子,就見到幾個家奴抬著周順父子兩個人朝著前方走去。
“二柱子!”
劉一斤慌忙上前,瞄了一眼被打得認不出人樣的周順父子:“死了?”
二柱子憨厚一笑:“這兩個人自己一頭撞在了假山上死的。”
“找兩副棺材吧,直接裝殮,陪老爺下葬。”
劉一斤走到前堂,鎮上幾個管事的老人在張羅著一切,不遠處的涼棚下襬放著幾張桌子,鎮長周保坐在那裡,正在和幾位身穿長衫的男子有說有笑。
見到劉一斤出現,周保招招手:“一斤,過來一下。”
劉一斤走上前,周保指了指後面的一個東西:“這是縣上批下來的牌匾,不過你乾爹今天出殯,所以我就蒙著一塊黑布給你送了過來。”
劉一斤沒想到這牌匾送過來的這麼快:“哎呀,鎮長大人親自出馬,果然不同凡響。”
周保瞪了一眼劉一斤,低聲道:“周扒皮屍骨未寒,你這做乾兒子的,可不適合此時露出笑臉啊。”
劉一斤一臉笑臉頓時變苦。
周保轉身指著在座的幾位道:“一斤啊,這些都是鎮上的地主員外,今日都是隨我一起過來送周家主的,所以,磕頭吧。”
劉一斤雙腿跪在地上,大嘴一咧,一旁的管事的老者慌忙喊了一聲:“孝子跪謝親朋!”
一圈磕頭下去,劉一斤磕得雙腿發軟。
周保笑呵呵地將之攙扶起來:“你小子下手是不是太狠了點,周順和周彪怎麼說也是府上的老人,你就這樣給滅了?”
劉一斤早已經有了說辭:“鎮長,這兩人對大夫人不敬,被府上的人亂棍打死,小子想勸也沒辦法啊。”
“一斤老弟,殺人償命的道理你不是不懂吧。”
劉一斤看了周保一眼,暗暗揣測著他話語中的意思。
見劉一斤不說話,周保低聲道:“有些事情就算是做也要做得了無痕跡才行,可別真的以為做了府上的人就真的為所欲為了。”
劉一斤心思百轉:“鎮長大人的意思是?”
周保笑了笑:“周順的老婆雖然是個老實巴交的人,但是自己丈夫和兒子死了,人家不會不報官的,這件事情你可以回去和幾位夫人商量商量,看如何是好。”
說完話,周保拍拍劉一斤的肩膀:“行了,我們也拜祭過周扒皮了,鎮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就先回了。”
看著轉身就要離去的周保,劉一斤慌忙上前一步,低聲道:“不知道鎮長大人今晚有沒有時間,小子想去府上拜訪一下。”
周保笑了笑:“到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