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黑煙從山上瀰漫而起,三人一邊朝著山頂方向跑去,劉一斤還不時地轉過身甩出一根根樹枝或者石塊。

霍山他們也學精明瞭,不再對這劉一斤射箭,並且對劉一斤甩過來的石頭和樹枝更加的小心了。

霍山看著不是被石頭砸的倒地吐血計程車兵,氣得哇哇叫:“該死的,若是讓我抓到他,我一定將他的頭擰下來當夜壺!”

“大人,他們已經快到山頂了,若是翻過山去......”

霍山臉色陰冷:“就算是翻過山又如何,這一次若是帶不回去蘭鈺兒,你我都要死!”

霍山氣得牙齒癢癢:“傳令下去,傳令回營,讓他們派出一支兵馬進行攔截。”

而與此同時,遠處的大乾邊關也看到了一道道黑煙瀰漫而起。

宮寒顏聽到彙報後,直接帶人走上了城牆,她看著遠處的山脈,秀眉微皺:“那是什麼地方?”

“小球山,是我們大乾和大夏的分界線,可能是有人在那裡防火吧。”

宮寒顏哼了一聲:“黑煙如此瀰漫,定然是雙方追擊而至,我猜應該是魏明和劉一斤他們被圍困在了山上,不得已點燃了黑煙。”

“傳我令,前去五千兵馬弄清楚事情,若是遇到我們的人,立馬帶回來!”

偏將慌忙道:“將軍,那裡距離大夏軍營也應該沒多遠,若是雙方遭遇,必然是一場惡戰。”

“那就戰!”宮寒顏神情冰冷:“我們大乾王朝的軍隊難道還怕打仗不成?”

不多時,一隊五千輕騎兵策馬而出,如同一支利箭一樣朝著小球山的方向而去,而與此同時,大夏軍營也得到了訊息,同樣一支五千人的騎兵策馬而出,朝著小球山而來。

劉一斤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嗓子傳來炙熱疼痛的感覺。

魏明整個後背已經被鮮血浸染,臉色煞白。

蘭鈺兒從不遠處走來,隨手丟給劉一斤幾枚野果子:“先潤潤嗓子吧。”

說完話,蘭鈺兒將幾枚草藥塞進魏明的嘴裡:“暫時能夠壓制你身體的傷勢,不過堅持不了多久。”

劉一斤一邊吃著果子,一邊從地上撿起一塊塊趁手的石塊放在身上:“本以為翻過山之後就順利了,誰知道這一片竟然如同迷宮一樣,怎麼走都走不出去。”

魏明喘著粗氣道:“這裡應該是一座天然的陣法,不然對於我們來說也是好事,畢竟我們找不到出路,那些大夏的追兵也找不到。”

劉一斤望著上空,參天的大樹將整個天空都遮蓋了起來:“就算對方有獵鷹估計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我們的蹤跡。”

蘭鈺兒小心翼翼地將一些墨綠色的草汁塗抹在各自的身上:“有了這東西,就算是獵狗的鼻子也會失效的。”

“不過它的效果只能持續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需要再次塗抹。”

劉一斤雙手一攤,直接躺在了地上,身上的疲倦讓他連手指都不想動彈:“蘭鈺兒,你是用毒的高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將後面這些追兵殺死?”

蘭鈺兒搖頭:“我身上的毒藥都被他們搜刮走了,我什麼都沒有留下來。”

“若是我那一瓶迷迭香還在手中的話,就算是殺不死他們,至少我們就不用那麼狼狽了。”

“被他們搜刮走了?”劉一斤突然想起自己身上還裝著幾個瓶子,慌忙掏了出來:“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

蘭鈺兒一愣:“你從哪兒得來的這些東西?”

劉一斤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我是在搜刮他們的帳篷時找到的,當時只是覺得好看,就隨手拿了過來。

蘭鈺兒臉色一震,繼而露出狂喜的表情:“劉一斤,你真是一個福將!沒錯,就是這些東西。

看著蘭鈺兒的表情,劉一斤鬆了一口氣:“幸虧我手欠點,不然就要與這些東西失之交臂了。”

蘭鈺兒道:“這幾種毒藥雖然毒性不太強,但是都能迷惑人的心智,而這個迷迭香最大的用途就是能隨風飄散,就算是一點點氣味也能夠讓對方陷入狂想之中,而忘記周圍的一切。”

“有這麼神奇的東西?”劉一斤愣了片刻:“蘭鈺兒,這東西有解藥嗎?”

“你是怕我們自己中招是嗎?”蘭鈺兒將另外一個瓶子拿起來:“這就是裡面裝著的解藥,不過味道就是有點怪。”

劉一斤鬆了一口氣:“味道怪又能如何,難道還比屎尿屁能難聞不成?”

蘭鈺兒臉色一紅,遲疑地道:“其實這解藥就是利用小孩子的尿液製造成的,畢竟童子尿可是解百毒的啊。”

“額。”劉一斤一臉黑線:“你總不會讓我們喝這個吧。”

蘭鈺兒點點頭:“對的,其實這也正是解藥的一種......”

蘭鈺兒的話沒說完,就見到魏明閉著眼睛就淺淺喝了一口:“你開始放毒吧,只不過是喝了一點童子尿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蘭鈺兒遲疑片刻,輕聲道:“其實這解藥只是其中的一種,另外一種就是我們也可以利用草藥進行解毒,而我們正好有這種草藥。”

劉一斤看著如同吃了蒼蠅一樣難受的魏明,嘿嘿一笑:“大人,你要是覺得味道可以的話,這童子尿可都是你的。”

蘭鈺兒輕輕地開啟瓶塞,一股淡淡的清香順著風勢朝著山下瀰漫而去。約莫過了半刻鐘的時間,就聽到一聲聲慘叫聲從山下傳來。”

三人臉上頓時露出輕鬆的表情。

“將這些可惡的蒼蠅解決了,接下來我們的路程就輕鬆多了。”

“這迷迭香雖然管用,但是持續的時間很短,而且對那些高手來說,迷迭香根本不夠用的。”

劉一斤順勢將魏明背在身上:“持續時間短那就多塗抹幾次,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該如何破開此陣,不然我們所有人都走不出這片叢林。”

蘭鈺兒目光灼灼地望向四周:“這陣法其實就是先天五行陣,只要找到其中陣眼就能破陣。關鍵是這陣眼在哪兒?”

魏明也是一陣頭大:“陣法上我是一定都不瞭解,不過我們出不去,他們也進不來。”

一旁的劉一斤皺眉道:“這只是暫時的,若是他們突然放火的話,再天然的陣法也阻攔不住。”

就在劉一斤話音剛落的時候,四周突然冒出一道道黑煙,緊接著火光呼嘯而起。

魏明和蘭鈺兒瞪了一眼劉一斤:“你這個烏鴉嘴!”

劉一斤也是尷尬到了極點:“真是怕啥來啥。”

瞬間燃燒起來的濃煙嗆得三個人直流淚咳嗽,劉一斤順勢將魏明背在身上,三人朝著一個方向快速離去。

“這該死的陣法,都兜兜轉轉一圈子了怎麼還找不到出口。”

蘭鈺兒捂著口鼻,一路狂奔而下,也顯得越發的狼狽,她警惕地看著四周:“你發現沒,我們還在原地轉悠。”

“該死,劉一斤,你快想想辦法啊,不然我們不是死在火裡就是被煙嗆死。”

劉一斤喘息地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不過你說會不會眼前這棵最大的樹就是陣眼?”

蘭鈺兒看著劉一斤死死地盯著一棵大樹:“這大樹我們三人都合抱不了,根本砍不倒。”

劉一斤站在大樹前:“或許根本都不用砍。”

他試著用手去使勁地推了推:“咦,動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背上的魏明喘著粗氣:“這麼大的樹,你要是能推開的話,我喊你爹。”

劉一斤一聲爆喝,雙手再次用力,而大樹竟然真的傳來了微微的震動。

“這是?”蘭鈺兒神情一慌:“這是陣眼?”

蘭鈺兒慌忙走上前幫忙,那大樹在兩個人的推動下,竟然詭異的緩緩消失不見,而眼前出現的一道下山的小路讓三人露出狂喜之色。

魏明一巴掌拍在劉一斤頭上:“劉一斤,你他孃的是如何知道這大樹就是陣眼的?”

“猜的。”

蘭鈺兒回頭望了一眼,見那濃郁的黑煙呼嘯騰空,一道道人影在黑煙火光中急速而來:“該死的,被他們發現了。”

蘭鈺兒直接掏出一個瓶子就朝前砸去,白色的瓷瓶破碎在石塊上,激盪起來的煙霧帶著濃郁的香氣。

劉一斤不由地抽了一下鼻子:“這是什麼味道,這麼香甜?”

“春藥!”

蘭鈺兒飛快地將一枚解藥塞進劉一斤的嘴裡:“這是解藥。”

身後傳來一聲聲肆無忌憚的笑容,三人慌忙停下腳步望去,只見那些大漢竟然肆無忌憚地在跳舞狂歡,甚至有的已經解開了自己的衣服,醜態百出。

劉一斤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蘭鈺兒:“好手段。”

蘭鈺兒淡淡地點點頭:“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而已,再說了,男人嘛,什麼毒藥都不如這個更能讓人歇斯底里。”

後背上的魏明還在發燒,一會昏迷一會清醒:“劉一斤,這是到哪兒?”

“大人,我們馬上就能回到邊關了。”

劉一斤隨眼望去,不遠處的大地上,突然出現了兩道黑色的騎兵,一左一右,而他們的方向都是朝著自己而來。

“那是大乾的騎兵!”

“嗯,但是大夏的騎兵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