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瓔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弄過來的這些東西,但是這些東西可都是很考究的,別說是清河鎮,就算是整個縣都找不出幾件與這些東西相比的珠寶首飾出來。”

劉一斤走到一個架子旁邊,看著那做工考究的精細程度,點頭道:“雖然我對這些東西不太懂,但是一看也知道不是凡品,難道周扒皮和邊軍之中的某些勢力還有聯絡?”

王瓔遲疑片刻:“具體的我倒是不清楚,可是你說哪種情況下別人會將這些多金銀珠寶放在周扒皮這裡?”

劉一斤一頓:“除非邊軍之中有人剋扣軍餉,或者是造反?”

王瓔直勾勾地望著劉一斤:“不管遇到了哪一個結果,都不是我們能承受的,但是這銀兩實在是太誘惑了,周扒皮死了,對方也沒有來人,若是我們放著寶山不拿的話,那是不是太虧了?”

“傻子才不拿!”

前世的經歷告訴劉一斤,有錢才有一切,若是你沒錢,連狗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想到這裡,劉一斤目光灼灼的望著王瓔:“二夫人,你內心已經有了想法對不對?”

王瓔看著劉一斤,點點頭:“沒錯,但是我一個人做不了這件事情,所以我才在府上考察了你,劉一斤,你的變化和手段讓我覺得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劉一斤深吸一口氣:“好,既然二夫人相信我,那我也表一下忠心。”

說完話,劉一斤直接掏出匕首將手指劃破,鮮血滴落在地上:“今天,我劉一斤在此以靈魂起誓......”

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王瓔堵住了嘴巴:“傻子,我也沒讓你起什麼毒誓,你這何必用刀子割傷自己?”

劉一斤看著近在咫尺,滿臉關切的王瓔,火光映照在白皙的俏臉上,精緻的五官讓劉一斤心中一蕩,忍不住上前一步。

王瓔似乎沒有察覺一般,只是那顫抖的睫毛卻在說明內心的慌張。

“二夫人。”

“嗯。”細弱蚊蠅的聲音讓劉一斤呼吸緊促了一些,這王瓔還不到三十歲,和大夫人更是各有千秋,再加上這幾日的相處,王瓔的冷靜與果斷以及處理問題的方式深深地打動了劉一斤。

劉一斤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了對方裸露的小腿上,那白色的長裙碎片已經被撕扯了下來,倒是讓人有產生了一種暴力美學的衝擊感。

一時間,劉一斤不由得口乾舌燥。

“一斤!”

王瓔猛然抬頭,直勾勾地注視著劉一斤,那眼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似乎是感受到王瓔的慌亂,劉一斤不由地狠狠掐了一下自己:“那個,我們還是先考慮怎麼將這銀兩運送出去吧。”

王瓔臉色一紅,下意識地將一縷秀髮撩到耳後:“其實這裡的地勢我原先都已經考察過了,這條暗河是可以直接通向後山的,而且在那邊的洞口處,也有一條小船。”

劉一斤一愣:“這些都是你準備好的?”

王瓔搖頭:“不是,周扒皮還活著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這些東西。”

“看樣子,周扒皮也在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啊。只不過他沒想到這條後路如今便宜了我們。”劉一斤道:“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的距離,我們先將這些東西運出去一些。”

二人將小船划過來,將兩箱銀子吃力的抬上船後,順著暗流快速地流入了石洞中。

石洞雖然很長,但是水流還是很快的,在經過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小船順利的出了山洞,駛入了一片叢林當中。

二人將銀子抬下來,朝著四處望去:“夫人,你來過這裡沒?”

王瓔點點頭:“老爺死的時候,我來過這裡,而且存放銀子的位置也找好了。”

這句話讓劉一斤渾身一震,他沒想到王瓔這幾天竟然做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來。

“凡事都要未雨綢繆的,不然臨近了只能手忙腳亂的。”

“這裡應該有五萬兩白銀,我們從這裡走出去,半山腰處正好有個破石洞,裡面存放了破舊的佛像。”

“那個山洞洞口雜草叢生,裡面的佛像都佈滿了蛛網,應該是好久都沒有人過來了。”

二人一邊說一邊朝前走去,出了叢林的確是見到了一個山洞,小心翼翼地將銀兩放置好後,劉一斤目光不由地望向山下遠處那黑壓壓的寺廟:“這是縹緲寺的後山?”

王瓔點頭道:“不然哪來的這麼多的佛像?”

“可是這裡安全不?”

王瓔笑道:“放心好了,誰能想到破佛像堆砌的地方被我們藏了銀子?”

劉一斤遲疑片刻道:“事關官銀,數額巨大,縣上已經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我們要儘快將這些銀子運輸出來,然後再分散藏起來。”

“這些官銀普通的商鋪是不敢收的,我們只能慢慢地消化掉,或者去縣上將這些東西融化掉也行。”

劉一斤皺眉:“此事還是慢慢進行的好,不過那些金銀珠寶倒是處理起來方便點。”

“最好都換成銀票!”

經過了一夜的來回奔波,東方出現魚肚白的時候,劉一斤和王瓔渾身癱軟地爬上了井口。

劉一斤氣喘吁吁地看了四周一眼,轉身將王瓔拉起來:“二夫人,你先去休息吧,我回去一趟。”

“你哪兒也不能去,去我屋子裡!”

劉一斤一愣:“二夫人,這不合適吧?”

王瓔瞪了一眼劉一斤,指了指劉一斤的衣服:“你這一身髒兮兮的,若是從我這小院中出去被人看到了,保不齊就能懷疑我們在這裡做什麼事情了。”

劉一斤無奈只能低著頭跟著王瓔走進房間。

這個時候丫鬟們也麼起床,王瓔不得不自己打水給劉一斤讓他仔細清理一下身上的髒東西,自己走進屏風後面開始清理起來。

等王瓔神清氣爽地走出來,劉一斤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看著劉一斤熟睡的樣子,王瓔沒來由心疼了一番。她輕輕拿起一張毯子剛蓋在劉一斤身上,就聽到外面傳來宋蓮的聲音:“王瓔,你起來了嗎?”

王瓔色變,慌忙搖晃著劉一斤:“一斤,醒醒!”

誰知道劉一斤睡的如此香甜,紋絲不動。

王瓔看著外面越來越近的宋蓮,情急之下,抓起劉一斤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下。

“嘶,你!”

劉一斤剛喊出聲,就被王瓔一把堵住了嘴巴,著急地指了指外面。

劉一斤一個激靈從椅子上站起來,神情慌亂地四下張望了一下,轉身朝著屏風後躲去。

哎!

王瓔突然臉色一紅,神情不由地慌亂了起來,因為自己剛剛脫下的內襯似乎還在裡面放著。

這個該死的傢伙......

宋蓮含笑走進房間,見王瓔緊張兮兮地站在那裡,臉色潮紅,頭髮溼漉漉的,不由得狐疑道:“你這大早上得洗澡了?”

王瓔穩定了心神,慌忙道:“昨晚做夢出了一身汗,就隨便洗洗。”

宋蓮看著搖椅上的小被子,又望著地面上一雙溼漉漉的鞋印,一邊微微皺眉:“王瓔,你的腳有這麼大?”

啊?

王瓔這才發現青石地面上還真的有一雙溼漉漉的腳印,那清晰的印記一看就知道是剛留下的。

這一下王瓔傻眼了。

宋蓮微微皺眉:“王瓔,這是男人的腳印吧?”

王瓔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沒錯,這是劉一斤的。”

劉一斤?

宋蓮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王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蓮和劉一斤的事情王瓔是知道的,不過沒想到宋蓮對劉一斤竟然如此在意。

“姐姐,你先彆著急,聽我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那劉一斤是不是就在這屋藏著呢,藏哪兒了。”

而此時躲在屏風後面的劉一斤心中更是緊張無比,若是這時候宋蓮突然搜起來,那他可落個滿嘴說不清楚。

劉一斤下意識地朝著裡面挪動了一些,手掌突然觸控到一層柔滑的衣物。

這是?

劉一斤拿過來一看,一塊繡著鴛鴦圖案的肚兜出現在自己面前。

劉一斤腦子嗡的一下,竟然鬼使神差的拿了起來,一股淡淡的清香若有若無,讓劉一斤忍不住的心跳。

外面傳來宋蓮的怒吼聲,嚇得劉一斤慌忙將肚兜塞放了下來,這若是讓宋蓮看到了,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一邊小心翼翼地朝著裡面挪動著,一邊聽著外面的對話。

看著宋蓮急切的表情,王瓔不慌不忙地笑道:“姐姐,這腳印是在椅子旁邊,又不在床旁邊,看你激動的。”

宋蓮哼了一聲:“王瓔,我把你當做姐妹,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對劉一斤!”

王瓔笑道:“姐姐,一斤是你的乾兒子,也是我的乾兒子,我是他乾孃呢,他來我這裡休息片刻,難道我還能將他轟出去不成?”

看著王瓔神情坦然,宋蓮狐疑地抽抽鼻子:“你們真的沒有做什麼事情?”

王瓔臉色羞紅:“姐姐,看你說的什麼話!”

“昨天晚上李瓶兒誣陷我們的事情,讓一斤一夜沒睡好,他一大早就趕了過來,這不剛走,你就過來了嗎。”

“剛走?那我怎麼沒有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