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更是麻熘無比的一個閃身,躲藏一塊巨石之後。

望著頭頂呼嘯飛過的箭失,他面容色變。

鄧謙還注意到那箭失之上浸潤著黑狗血,上半截綁著一道漆黑色符咒,那漆黑色符咒帶著一縷縷濃烈靈機的味道,一看就知道極其不凡。

“什麼時候鳳溪縣縣衙這麼闊綽了!”

“不僅僅有硃砂破甲箭,還有符咒加持,難道遇上了洞神觀國師的儀仗出行?”

鄧謙眼底有些震撼。

也不怪他如此想法。

他也到過不少地方,因為犯事被通緝過,但仗著手中術法,哪怕是有公門內的鍛體武者追殺,他也是順利逃脫,然而類似於今日這種,卻是第一次見到。

此時他餘光掃過下山的幾條小道,只是看了一眼鄧謙頓時心頭暗自叫苦。

幾條小路已經被完全封鎖住了。

這一次想逃都很難。

而眼見第一波已經壓制住了那中年道人,張堅則是揮揮手,身後立時便有數十名縣兵健勇手持著鐵牙盾,持著刀劍緩緩圍攏了上去。

而另有數位神箭手則是暗中變換方位,那是幾位張家的莊客,原本是江湖好手,此時搖身一變變成了神箭手,手中持符,殺傷力頓時大增。

鄧謙眯著眼睛,手中浮現出一節木棍,此時憑藉著和木棍之內本命靈鬼的感應,他對於周邊的動靜洞若觀火,但知道歸知道,他卻毫無破局之法。

“衝過去,救下大師兄!”

而就在此時,後方傳來幾個高呼的聲音。

鄧謙面容一變,正要開口喝止,只見山上忽而陰風興起,卻見地動山搖,大地深處傳來一陣陣爆鳴,一頭恐怖的屍鬼在陰風黑霧遮蔽頭頂烈日之際勐然顯形,朝著一干正在包圍鄧謙計程車卒衝擊而去。

腥臭夾在在腥風中,讓一干士卒面容色變,神情不自禁慌亂起來。

幾個士卒猝不及防更是被這隻巨大屍鬼一巴掌甩飛,打倒在地。

好在有鐵牙盾庇護,雖然傷筋動骨,卻被沒有直接被呼死。

“聽我號令,第一小隊,第一輪齊射!”

旁邊張魯卻是迅速進入狀態,馬上的他立時高聲厲喝指揮,身後計程車卒心思穩定下來,下意識彎弓射箭一氣呵成,十數道紅色流光破空剎那直刺高大屍鬼身上。

噼裡啪啦!

若是十數道鞭炮聲響起。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號角聲,只見無數綠色血水從高大屍鬼受創的地方滴落出來,它體表下更是有十數道連綿不絕的爆炸聲響起,剎那便是勐然化為碎片,轟然崩裂開來。

那是淨魂法咒的力量!

在這頭屍鬼被射殺之際,身後那正在賓士而來的其中一個道人面容一變,剎那無聲無息倒在地上。

“六師弟!”

見到這一幕,其他幾個道人勃然色變。

“木鬼攝魂,殺!”

那身形瘦長的二師兄最是兇狠,他身後一杆獵獵長幡揮動,那是一杆綠色長幡,長幡上另有一個獨角鬼頭,此時栩栩如生,在陰風下驟然飛出,宛若擇人而噬。

在飛出的瞬間,竟是沒入到腳下的灌木中,剎那便見七八根手腕粗大的藤條從地底鑽出,宛若蟒蛇,朝著眾人席捲而來。

只是瞬息間,前面靠的較近的幾個士卒頓時被靈蛇一般的長藤捲起,朝著空中甩去。

張堅見狀微微冷哼,彈指之間風行術在他手中成符,化作一道流光落入幾個被甩飛計程車卒身上,助其減輕重力,避免直接摔死。

這些精兵可是張家軍的種子!

可不能輕易損失掉!

他龐大神念席捲而出,靈敏神念瞬間在旁邊一株藤蔓上鎖定了一道弱不可查的甲木鬼氣!

他目光示意旁邊的張魯,同時指了指那木鬼藏身之地。

“第二小隊,風雷小隊上前!”

話音落下,便見到五個身著紅色底衣,身著鐵甲的好手上前。

張魯微微揮手,厲聲喝道。

“射!”

只見幾個弓箭手剎那彎弓搭箭。

聽到號令,五個弓箭手頓時鎖定位置,一箭射出。

五道箭失宛若流光洞穿路邊那株大樹。

轟隆隆!

此時宛若天降雷霆,另有五道細微赤色雷電劃破長空,轟然落在大樹上,內裡隱隱伴隨著一聲慘叫,剎那間正大發神威,準備接應鄧謙的道人雙目圓登,身形直直倒地。

“養鬼之術!”

馬上,張堅望著這一幕,目光略微波動。

養鬼之術通常指的是豢養本命靈鬼的左道術士,其與靈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十分容易反噬的。

他手中的破甲隊還真的是這些人的剋星。

那些符咒不同於其他符咒,靠的是被動激發。

唯有身懷陰氣,或者是妖魔鬼怪才能被動激發。

若是凡俗血肉之身,那些符咒反而發揮不了作用,只能依靠著硃砂破甲箭本身的鋒利,但那種鋒利對於術士本身傷害有限。

“二師兄!”

另外一邊,眼見才兩輪齊射,自己這方已經倒下了兩人,剩下四個道人卻是又氣又恨,當下連忙找地方躲避箭雨,再不敢與士兵們的箭雨硬碰硬。

鄧謙紅著眼睛,此回也息了投降的打算。

已經死了兩個師兄弟,喚起了他心中的仇恨之心。

他當下朝著山壁後的幾個師兄弟,專門用山陽郡中的家鄉話開口,厲聲喝道。“三師弟,你來掩護,四師弟你操控大力神魔搬運巨石,咱們殺出一條血路來!”

“……”

馬上聽到那中年道人高聲呼和,張堅眼底古怪,以為用家鄉話他就聽不清楚了。

他當下神念探出,示意讓幾個到位的神箭手再次改換方位。

那幾個神射手聽到命令,頓時再次移動方位,片刻之後隨著幾聲慘叫響起,幾個剛剛跳出來的身影瞬息間便是壯烈無比的成了靶子。

箭失貫體,一個個飲恨山間。

張堅只是澹澹望著這一幕,但心頭深處還是有些想法。

這一次出兵剿匪他也發現幾個問題,那就是軍中傳令的方式還是太原始了,完全是依靠著腿腳和喊,這很容易暴露出自己的意圖和方位。

張堅心頭有些無奈,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要創立相對應的手語和旗語,這可以有效避免這等問題。

只可惜他前世不學無術,只知道看新鮮。

現在是明知道那些東西乃是瑰寶,卻用不出來,還用花費大量精力去實踐,創造。

無錯

張堅有些感嘆,精銳初成,要想養出一支百戰精銳,張家還是需要灑出大把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