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徐知木起床的時候,發現小學姐已經穿戴整齊了,坐在自己的書桌上,似乎正在看著什麼東西。

徐知木直接起床走了過去,低頭看了看,發現好像是自己的日記來著。

桌子上還有一塊抹布,似乎是小學姐給自己擦桌子的時候發現的。

徐知木剛好看到了日記的內容。

“三月31日,陰天。

今天的溫度還有點涼,但是看見安小米帶著一條很可愛的圍脖,看見她頓時感覺就不冷了。

四月一號,晴天。

今天愚人節,安小米今天心情有點不太好,她說討厭我,但是肯定是愚人節的玩笑而已。

四月2號。晴天。

果然,今天安小米主動給我作業抄,她還是喜歡我的……”

徐知木:……

這本舔狗日記怎麼回事?

自己記得當初應該是扔了才對啊!

徐知木一拍額頭,估計是自己扔垃圾桶裡,然後老媽打掃衛生的時候以為是不小心掉地上的,撿起來又放書桌上了。

柳凝清本來看的出神,聽見動靜之後也轉過身看著徐知木。

小學姐那向來溫柔的雙眸,此刻帶著三分醋意,三分質疑,三分嗔怪,還有那麼一分的……笑意?

“清清……你聽我解釋。”

徐知木很想說自己不是一個舔狗,但是鐵證如山,而且自己曾經是挺舔的。

自己和安小米曾經的事,徐知木很少跟她提過,畢竟不光彩,而且也怕她吃醋。

但是今天似乎全部都露餡了。

柳凝清看著他,然後低頭看了一下,俏臉一粉:“把衣服穿上去。”

徐知木穿上褲子,柳凝清又把日記翻了好幾頁。

看完之後,她把日記本放回了原位。

然後轉過身看著有點忐忑的徐知木。

“清清,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

徐知木還沒有多說什麼,忽然柳凝清就撲了上來,把徐知木又壓在了床上。

伸出小手捏著他的臉,小學姐的手帶著清晨的絲絲涼意,但是已久很軟,捏著自己的臉雖然微微用力,但是最多隻能算按摩的程度。

而且徐知木似乎還聽到了弱微微的兩個字:“舔狗……”

“清清!你怎麼能這麼說你老公!”

徐知木對這個詞太敏感了。

“還說……”

柳凝清當然要吃醋了,而且是吃大醋!

身為女孩子的危機感,讓她總覺得,他會不會舔狗的癮犯了,又重新舔兩口?

但是徐知木這一嗓子,讓她瞬間有點臉紅的捂住他的嘴巴,現在說不定叔叔阿姨已經起床了。

現在就喊什麼老公老婆的,被長輩聽見總覺得有點太肉麻了。

徐知木也趁這會,直接把小學姐給壓在了身下。

“不要你碰我。”

柳凝清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看他。

“這裡可是我家,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徐知木一副你已經上了賊窩,別想跑了的表情,低下頭堵住了她的嘴。

五六分鐘。

柳凝清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站起來走到了課桌上,把那本日記收了起來,然後咋房間裡看了一會。

“你,你先閉上眼。”

柳凝清拿著被子給他把臉蒙上了。

“做什麼啊?”

徐知木看見那本日記也覺得有點羞恥,這會被被子蒙起來也看不到什麼。

柳凝清沒理他,仔細看了看房間的角落,最後低下身子,藏在了床墊的下面。

男孩子基本上很少很少會整理自己的床,床墊更是很少會看。

就放這裡最安全。

“給你藏起來……免得你以後舔癮犯了……”

徐知木:……

“清清,你都是從哪學的這些詞?”

徐知木拉開被子,看著小學姐的臉頰一點點變得發紅,她輕輕哼了一聲。

但是徐知木也能想到,肯定是王寧寧和肖嬌這倆,每天女生寢室裡汙汙話題的程度不比男生差。

我那個和人對視一眼就會臉紅的小學姐呢?

徐知木感嘆了一下,不過這樣的小學姐才應該是這個年齡的少女應該有的模樣。

也恰恰證明,小學姐現在已經慢慢的從自己的自我封閉中走出來了。

但是她的溫柔是一直沒有變得,如果是別的女孩子發現自己男朋友的舔狗日記。

恐怕都能直接把日記給撕了,讓男朋友吃下去了。

鬧騰完。

徐知木去洗漱了,雖然嘴裡因為剛剛親過小學姐,都是甜甜的味道。

自己老爸老媽應該都早就起來了,出去買菜回來。

過了一會就看著拎著大包小包的過來了。

“都起來了啦,準備吃飯吧。”

徐母在柳凝清有點發紅的臉蛋上看了一眼。

這一大早的……要不要給兒子提個醒,就算是年輕也要學會節制一點。

算了,小情侶剛剛在一起這樣也正常,一會早餐給多放點高蛋白的東西補補。

吃完早飯。

徐母把今天買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是一些各種各樣的營養品,還有幾件羽絨服。

“清清,你看我們第一次見面,阿姨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些營養品你帶回去給家裡老人養養身子,還有這些羽絨服,給你買了一身,另外的也給家裡老人看看合不合身……”

徐母把東西都準備好,拿出了兩件羽絨服,今天一大早就出去買的。

“這兩件是特意給你倆買的,快穿上看看合不合適。”

徐母拉著柳凝清,準備讓她試試羽絨服,都是一樣的款式。

“阿姨……這,不不用……”

柳凝清擺擺手,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她雖然不不認識太多什麼大牌。

但是這羽絨服她上次在店裡看見過,一件要三四千呢。

這太貴重了。

“什麼不用,你昨天送給阿姨的毛衣可比這個值錢多了,來,穿上看看。”….徐母笑著拍了拍自己這個未開兒媳婦的腦袋。

“穿上吧,我老媽這可是頭一次捨得買這麼貴的羽絨服。”

徐知木笑著在一旁拱火:“媽,怎麼沒見你以前給我買這麼好的衣服,你對兒媳婦偏心啊。”

“貧嘴!”

徐母笑著說了他一句。

柳凝清的臉頰紅紅的,心底卻甜膩膩的,這種被當做家人的感覺真的很幸福。

兩個人換上了羽絨服,站在一起就是情侶裝。

雖然這款是當季的流行,出門說不定都能撞衫。

“喲,你看看這閨女,唇紅齒白的多好看,我兒子真有福氣。”

徐母拉著柳凝清左看看右看看,怎麼看怎麼滿意。

一會,該出發了。

徐知木把東西都搬到樓下。

路過安小米家門時,徐知木總覺得門口似乎有個人正在看著自己。

不過現在這正處於尷尬期啊,等緩個幾天吧。

在樓下,把東西都放進車裡。

徐母拉著柳凝清說道:“清清,以及沒事就來阿姨家坐坐,徐知木要是欺負你你就告訴阿姨,我幫你收拾他。”

“嗯嗯,謝謝阿姨……”

柳凝清紅著臉乖乖的點頭答應。

“不是親媽都說不出來這些話。”

徐知木在旁邊吐槽了一句,然後被徐母使了一個眼色。

“對了,還有個東西忘拿了,你去拿下來,我跟清清聊會天。”

徐知木眉毛一挑,聳了聳肩,走上樓了。

家裡的課桌上,還放著一件羽絨服,上面放著一張紙條。

“給小米送過去。”

老媽寫的。

徐知木拿起羽絨服,看了一眼,果然是安小米穿的尺寸,兩家人經常互相買衣服,都已經記得很熟悉了。

老媽這是要打什麼算盤啊。

不過這兩天也的確是委屈了這個少女了。

他拿著羽絨服,走到安小米家門前。

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敲門,而是給安小米發了一條資訊。

很快,就聽到了一連串比較急促的腳步聲。

啪。

門開了,安小米還穿著睡衣,看著也還沒有洗漱,髮絲有點亂亂的,但是小臉依然白淨的很。

只是這個眼圈,有點發紅的感覺。

徐知木看著她,又往客廳裡看了看,沒人。

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道:“哭了?”

安小米揉了揉眼眶,本來很想說只是睡覺睡腫了,但是她今天的確心裡一直堵堵的,連早飯都沒有吃。

“嗯……”

少女委屈的點著頭。

徐知木伸出手摸著她的臉頰,把手裡的東西給她遞過去:“我媽買的,送給你。”

安小米結果羽絨服,展開看了一下,又看了看徐知木身上穿的,然後微微撅了撅嘴:“凝清姐是不是也有。”

徐知木點點頭,他低下頭在少女都額頭上親了一下。

“等我幾天就回來了。”….“噢,渣男。”

安小米抱著衣服,只不過那粉嫩的嘴唇還是一直撅著。

徐知木笑了笑,低下頭含住了那雙櫻唇。

只不過在門口,只敢輕輕嘗一下,要不然她爸爸看見了,來年的今天,就要換成小米給自己墳頭上果盤了。

“等我。”

徐知木輕輕說了一句。

“不等你!我要找別的小哥哥約會!”

安小米抱著懷裡的衣服,裝作氣呼呼的開口。

徐知木眯著眼,然後直接低下頭又狠狠親了她一下。

“說什麼?”徐知木壓低聲音看著眼前這個滿面紅霞的少女。

安小米也抿著自己的嘴唇,看著面前這個討厭的傢伙,她也突然蹦了起來,在徐知木的脖子上猛地親了過去。

感覺還咬了一下。

“嘶……”

徐知木摸了摸脖子:“你是小狗啊?”

“就是狗,咬死你!”

安小米紅著臉又捶了他一下:“你走吧,這兩天都不想看見你!”

說完,她就回到門口,把門給掩上了。

“等我回來。”

徐知木笑著輕輕敲了敲門。

轉身離去之後,那已經掩上的門縫,此刻悄悄的開了一些縫隙一雙眼睛深深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安小米攥著手裡的羽絨服。

徐知木有一件,柳凝清有一件,現在自己也有一件了。

那是不是……以後也都能有自己的一點點空間了?

她抱著懷裡的羽絨服,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

樓下,徐知木和自己老媽對了對眼神,之後開著車帶著小學姐出了小區。

從這裡到小學姐家裡,大概四個小時能到。

而此刻,那個遙遠的山村裡。

“阿奶!姐姐是不是下午就回來了呀!”

小武開心的在院子裡跑著,家裡面那隻小黃狗,此刻也已經長成大黃了,在院子裡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阿爺推著坐在輪椅上的阿奶,也在院子裡曬曬太陽。

“又一年了,這孩子終於要回來了。”

阿奶的目光裡都是期待,這山區裡,大部分的年輕人都外出打工了,留下空巢老人,每年就盼著春節才能倉促的見上一面。

“軍這都三年了,今年估計還是回不來了。”

阿奶望著空蕩蕩的院子,一雙老眼閃動著無奈的神色。

阿爺沒有說話,只是點著旱菸抽了一口,徐知木留給他的煙,他平時也不捨得抽。

都是出門的時候遇到人辦個事的時候發一發。

“軍的壓力也大,這兩年寄的錢也比以前多了一些,看樣子在外面應該也過的好了一些,忙點好。”

“咱倆這把老骨頭是無所謂,就是可憐這倆孩子了……”

二老看著在院子裡活蹦亂跳的小武,阿奶摸了摸他的腦袋:“是啊,下午就回來了。”

之後阿奶又說道:“家裡的羊就別賣了,殺了今年咱自己吃,給幾個孩子都補補……”….阿爺點了點頭,拿起院子裡的掃把去準備把路上的積雪都掃一掃,免得一會開車過來打滑。

路上。

徐知木已經開到了山區的位置。

這裡的海拔基本上在一千米以下。

但是溫度明顯還是比城市裡冷的多,很多地方還有一些積雪。

蜿蜒的山路上,有不少騎著摩托車,拖家帶口的返鄉大隊。

春節的車票,在資訊化沒有普及之前,加上黃牛的猖狂,大多數務工的農民工根本不捨得買車票。

於是很多人就會攢錢買一輛摩托車,一道春節的時候,這些人就把行李都綁在車上,一般都是兩口子,有孩子的就安置一個擋風被讓孩子在裡面窩屈一些。

浩浩蕩蕩的摩托車返鄉隊就這麼形成了。

餓了大多數人都會原地生火,簡單煮點掛麵,趕上下雪,也只能頂著寒雪前進。

在這蜿蜒的盤山公路上,互相照看著,動輒兩三天的寒風凜冽,吹裂了肌膚,膝蓋都幾乎失去了直覺。

在路上摔倒的更是時有發生,但即便如此,也依然抵擋不住人們回家的情感。

對於國人來說,回家過年。

沒有比這四個字更加讓人溫暖讓人振奮的事情了。

路過一個個摩托車的時候,都能看到一個個面板黝黑,被凍的臉頰黑紅的男人,以及抱在他們身後的女人。

看著偶爾從身邊開過的小轎車,或許會偶爾羨慕,但是更多的則是馬上踏入返鄉的幸福。

普通人的小確幸。

徐知木和小學姐對視一眼,眸子都帶著溫暖的笑意。

回家,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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