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徐知木總覺得小學姐有點奇怪。

雖然每天依舊是跟著徐母一起買菜做飯,也會很賢惠的幫忙打掃衛生,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也很溫柔。

但是總是閒下來的時候會看著窗外有些出神。

「清清,這兩天老是發呆,想家了?」

徐知木看著坐在房間裡的書桌上發呆的小學姐,從身後抱住了她。

柳凝清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

「沒事,這不是天天打著電話的嗎,實在放心不下,我們過兩天回去看看也行……」

徐知木安慰的說著,柳凝清聽著他的話語,眼眸伸出也慢慢柔軟了下來。

她靠在徐知木的懷裡,開口道:「知木……如果,我是說如果,要是你以和小米在一起的話,會不會就不會遇到我了……」

徐知木被問的愣了好半天,然後低頭看著小學姐的雙眼。

溫柔而清澈,但是還是有一些些小小的緊張。

這幾天,小學姐一直髮呆,就是因為想這些事情嗎?

徐知木看著她:「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命中應該在一起的人,怎麼樣都會遇見的。」

說起來,如果不是因為安小米,徐知木也不會宿醉走在校園的路口,也就不會遇到小學姐。

不過小學姐突然問這個問題,難道是發現了什麼?還是有人跟她說了什麼?

「清清,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徐知木試探的問了一聲。

柳凝清看了看她,修長的眼睫毛抖了抖:「沒有,我就想起你以前的那本舔……日記。」

「……」

徐知木有點頭疼,看著小學姐的俏臉,捏了捏她的臉蛋:「不是說好的不提這個事嗎?過去的事情了。」

「你不讓提,就證明你還記得。」

小學姐卻忽然說出了這句話,接著撅了撅自己的小嘴,然後抬頭看著徐知木:「知木……我吃醋了……」

小學姐這委委屈屈的小表情,還自己承認自己吃醋的神情,讓徐知木看的心都要化了。

這個丫頭,現在怎麼也這麼會撒嬌了。

徐知木把她抱了起來,自己坐在椅子上,讓小學姐坐在自己的腿上。

接下來,就應該是自己哄哄她,然後小學姐得到了安慰,實在不行就來一次靈與身的碰撞。

但是徐知木感覺不能順著她的思路走,捏住了她的俏臉:「現在知道吃醋了,那我小時候你去哪了?你知道我為了等你出現等了多長時間嗎,你以為我想追別的女孩子嗎,不都是為了能追到你做的鋪墊嗎!」

柳凝清:???

「哪有你這樣的阿!」

小學姐這會不知道是該委屈還是什麼了,想繼續吃醋都沒心情了。

「那我,那我以前也不認識你啊。」

「這就是你的錯了,我可是上輩子就認識你了。」

徐知木這句話可真的沒有說謊,上輩子徐知木就已經對小學姐念念不忘了。

柳凝清睜著明亮的雙眸看著他,委屈的都快哭出來了,伸出手錘了他的胸口。

「好了,跟你說了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和以後,我最喜歡的人永遠都是你。」

徐知木也適可而止的開始哄她了。

雖然小學姐這個性格,就算是不哄她,她過一會自己也緩過來了,但是徐知木可不捨得。

本來現在就已經很對不起她了。

沒有辦法把全部的愛都給她,那也要把大部分愛的都給她。

柳凝清靠在他的懷裡,過了好一會才又開口道:「你以後

一定會來娶我,是不是啊……」

任何階段的女人,對這種承諾都特別在意。

就算是結婚之後,還會去過銀婚,金婚,鑽婚之類的。

人本來就是在一次次儀式感中獲得的社會認同感。

作為群居性的人類社會,被人認同的幸福需要可遠遠超出一般對於食色之慾的渴望。

徐知木想了想,馬上又是一年,這一年間,很多事情終究都有落下一些定論了。

他抓起小學姐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那沉穩而有力的心跳,彼此注視著目光。

「我徐知木,這輩子一定要娶柳凝清為妻,這輩子,我就是為了你而來。」

徐知木深深呼吸著,其實上一世的很多事情,他都忘了。

但是唯獨那一晚的溫柔……刻在靈魂深處,或許有一天徐知木把自己名字都忘了,也不會忘記那道帶著光芒和溫暖而來的身影。

柳凝清的手掌靜靜感受著他的心跳,平穩而有力,那顆心告訴了她。

他沒有說謊。

柳凝清心裡面的那些猜測和酸澀,此刻被更多的幸福包裹。

柳凝清忽然從她的懷裡站了起來。

徐知木愣了一下:「清清,還不相信我嗎?」

柳凝清沒有說話,而是低下身體,親了她一下。

「算你過關……」

柳凝清又很快的轉過身,只是羞紅的顏色已經染紅了耳垂:「我要去找小米了。」

徐知木卻心裡咯噔一聲!

找安小米做什麼?攤牌?

不對不對,自己和安小米的女幹……超標的友情,應該沒有暴露才對啊!

「等會,清清你找小米做什麼?」

徐知木吞了一口口水。

柳凝清眯著眼看了看他,然後從小鼻子裡哼了一聲:「今天約定好的要一起去婭婭家裡玩啊,你慌什麼?」

「……沒有啊,我就……你們要司機不?」

徐知木站起身,為什麼總感覺身邊的這些少女現在一個個的智商都挺高的。

也不對,小學姐一直都挺聰明的。

只不過愛情讓人盲目,或許小學姐早就知道些什麼了。

只是因為喜歡他,才一直裝作不知道。

「你……」

柳凝清回頭看著他,然後撅了撅小嘴:「我們可是去的婭婭的家裡,她爸媽說不定都在。」

「……清清,我在你心裡的形象都成什麼樣子了?」

「你就是喜歡大的……」

「我不。」

徐知木張了張嘴,但是騙不過自己的良心。

好吧,童顏巨可愛的小蘿莉,誰不愛?

徐知木走過去抱住她:「沒事,我的胃口不大,有你就夠了。」

柳凝清愣了一下,然後紅著臉推開了他。

「壞蛋。」

……

之後,徐知木當司機,帶著兩個少女往白婭婭家裡趕。

現在說實話,徐知木都感覺有點詭異,小學姐和安小米,現在都給對方看了一張明牌。

然後兩個人現在還能一直有說有笑的。

也是,只要最後的王炸沒有徹底掀開,兩個人也不至於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就希望一輩子都不要爆炸。

要不然徐知木一想起來上次搓澡,這背後就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要是事情真敗露了,說不定下次給自己搓背用的就不是搓澡巾了,而是廚房裡削土豆絲的那個鐵扒子了。

到了白婭婭家的別墅,

徐知木看的砸砸嘴,以後回頭自己也整一套回來。

一身白色小裙子,打扮的像是一個小公主的白婭婭早早的就站在門口等待了。

門口涼風吹過,凍的這小丫頭一陣跺腳哈氣的。

「婭婭小姐,要不你還是回去家裡等吧,外面太冷了。」

女保姆一旁看著開口道。

「沒事的,他們馬上就要來了。」

白婭婭兩眼亮晶晶的,這段時間,只有跟小米一起出去玩過,但是好久都沒有見清清姐,還有那個傢伙了。

樓上,白婭婭父親,此刻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桌子上陶冶情操的書畫宣紙,此刻胡亂的畫了一道。

拿著一個望遠鏡看著遠處的街道。

「那個小子還沒來?敢讓我的寶貝女兒在風裡等,婭婭要是感冒了,我非請他吃……」

「你消停會吧,一會他們過來你注意點被給老孃丟臉。」

婭婭媽媽依然是一身黑色系的長裙,別墅裡有地暖和中央空調,穿著短袖也不冷。

「老婆,你先把手裡的電擊棒放下再說行不……」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老婆手裡正在調製著電壓,能讓人電的永生難忘又不會受傷。

這到底是誰不靠譜啊?

「廢什麼話,把東西都收好,一會下去別給女兒丟人。」

……

徐知木也遠遠的看見了那道可可愛愛沒有腦袋的身影。

下了車,三人都下了車。

「婭婭!」

「小米,還有清清姐!」

白婭婭小臉激動的紅撲撲的,然後小跑著到了門口,直接撲入了柳凝清的懷裡擁抱了一下。

徐知木一旁看了一眼。

都說逢年過節胖三斤,小學姐和安小米看著都比年前更加紅潤了一些。

白婭婭這個丫頭是本來就有點嬰兒肥,所以長沒長肉也看不出來。

嗯,這個胸懷發揮依然穩定。

徐知木剛剛看了一眼,然後就感覺凌厲的目光看了過來。

徐知木趕緊轉移目光,四處張望著。

這雪下的真白,這別墅真大。

白婭婭這會也看向了徐知木,眼中的興奮亮閃閃的,走來開口道:「過年好啊,黑心老闆。」

「我告你誹謗啊。」

徐知木下意識抬起手想要敲她一下,但是總感覺從二樓也有一道冰冷的目光,他收回了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哼哼,快點進屋吧,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

白婭婭在自己地盤顯然這個態度囂張了很多,拉著柳凝清和安小米進了屋子。

客廳裡,這會兩道身影也緩緩下樓了。

婭婭媽媽依然一身黑裙,看起來富貴而神秘。

當然,如果她沒有給人下藥的習慣就更好了。

而旁邊的人,一身長衫,留著一個背頭,打理的一絲不苟,像是民國詩人一樣,走著君子四方步,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儒雅隨和的氣質。

「爸爸,他們就是我大學裡認識的朋友……」

白婭婭炫耀式的介紹著三個人。

婭婭爸爸也是笑著點了點頭,語氣儒雅隨和:「你們好,歡迎來寒舍做客,都坐吧。」

徐知木聽的眼皮一抽,寒舍……

雖然鄭城的房價比不上濱海這些老一線城市。

但是也是一線之下不低的了,尤其是這一片,能在這買一套別墅,估計沒有兩三千萬是下不來的。

這要是寒舍,自己那個家屬院就算是貧民窟了。

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眾人都坐下,這會也正好趕上了飯點。

保姆的做飯手藝沒得說,畢竟就是靠著這個吃飯的,一桌子的各種中餐西餐都上了。

平均一個人都有七八道菜。

這一桌子菜,恐怕都能把一個一般人一整年的工資都吃進去了。

只不過白婭婭看樣子有點興致缺缺的,估計都吃煩了,這還真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

比不了比不了。

吃著飯,徐知木看了看婭婭媽媽。

這個似乎一年四季都穿著各式黑裙的美麗女人。

精緻白皙的臉頰還是隱隱約約看到一些嬰兒肥的痕跡,但是比白婭婭看著更加成熟和精緻。

一點點的嬰兒肥也把她的實際年齡看的更小了一些。

當然最惹眼的,還是這母女倆一脈相承的胸懷。

徐知木都想問問她是不是叫「有容」了。

只不過徐知木的目光只是一瞬間掃過,黑裙女人卻像是有神經反射一樣,也看向了他。

徐知木尷尬笑了笑,迅速收回目光。

而黑裙女人則是下意識動了動自己高跟鞋下的腳丫……

「對了,徐知木是吧。」

這時,婭婭父親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徐知木放下筷子,笑著點了點頭:「叔叔,是我。」

「我這個女兒從小朋友不是特別多,這一個人去上大學,也麻煩你們的照顧,以後有什麼時候事都跟我們說,能幫忙的肯定會幫忙。」

婭婭父親說話彬彬有禮道歉,像是一個書者文人。

「大家都是老鄉,能考進一個大學也是緣分,都是應該的。」

徐知木笑著回道。

「我聽婭婭說你在學校辦了一個公司,婭婭現在也在裡面當配音師?」

白婭婭父親又問了一句,白婭婭和柳凝清坐在一起,正在教著柳凝清怎麼剝澳龍的蝦殼,此刻也是抬起小腦袋看了看。

「是,自己和朋友一起開了一個小公司,大家沒事一起還能掙個學雜費,算是鍛鍊鍛鍊社會經驗,不過叔叔放心,不會影響學習的。」

「這是件好事,比一些大學生只會在寢室和食堂兩點一線強多了,就是婭婭這孩子從小被家裡寵的很,見的人和事情還太少,你們都幫忙照顧,別讓婭婭被一些居心不正圖謀不軌的人騙了。」

婭婭父親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目光最後落在了徐知木的身上。

「……」

莫名其妙的感覺,自己被針對了是怎麼個事?

「爸……我我不是小孩子了,也,也沒人對我圖謀不軌……」

白婭婭一臉紅撲撲的,目光卻是忍不住在徐知木身上看了一下。

就像是下意識指認兇手一樣。

徐知木:……

安小米一旁憋笑憋的臉都紅了,幸災樂禍的看了徐知木一眼。

小學姐則是伸出手,輕輕擰了他的腰間。

徐知木欲哭無淚,我踏馬招誰惹誰了?

白婭婭媽媽也是微微眯了眯眼睛,心情也多多少少有點複雜。

想起上一次的事情。

自己女兒竟然大半夜溜到人家男生的床上,而且還做出偷親這種痴女的行為。

還害得自己也被他摸了一下腳……

這個徐知木有沒有對自己女兒圖謀不軌她不知道。

但是自己女兒現在絕對是對人家圖謀不軌!

而且已經付出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