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合作搜尋（2）

許還山到了還是沒有說出，他找尋七色花小組的最終目的，唐城也很識趣的沒有繼續追問。在兩人達成一致之後，許還山將他手中現有掌握的情報，提供給了唐城。和軍統提供的相關情報資料想必，許還山拿出來的情報，就顯得更加的詳實一些。至少唐城從許還山提供的情報中，得到了一個名字——橫川小五郎。

“這個橫川小五郎，原本是關東軍的一名情報參謀，後來在一次針對抗聯武裝的圍剿中，被流彈擊中左眼。沒了左眼的橫川小五郎，2年之後從日本本土返回關外，不想被特高課看中。我們在東北的同志說，這個橫川小五郎算是個中國通，而且這個七色花小組的核心便是此人，因為此人不止是個情報專家，還是個戰鬥高手，非常善於刺殺。”

許還山介紹這個橫川小五郎的時候，表情看著很是凝重，顯然對這個橫川小五郎有些忌憚。可唐城聞言卻是咧嘴輕笑起來。“沒了左眼，打槍的時候，倒是不用閉眼瞄準了。”唐城這話來的突然，以至於許還山並沒有馬上反應過來，停頓了幾個呼吸之後，明白過來的許還山也才咧嘴跟著笑出聲來。

唐城並沒有白要許還山提供的情報，他也將軍統提供的情報交給了許還山，並且做出解釋。“軍統知曉這個七色花小組，也是從軍統上海站得來的訊息，據說為了弄清楚這個七色花小組的事情，軍統上海站傷亡了七八個好手。不過他們蒐集到的情報也不多，我現在也只是知道這個七色花小組的大致人數和男女數量，再具體的內容就沒有了。”

“我臨來的時候，上級就已經告知我，這個任務的難度很大！”輕輕點頭的許還山，此刻也是一臉的嚴肅，因為他知道，能讓唐城感覺無能為力的目標，顯然難度不小。“不過我這邊有情報顯示，這個七色花小組大機率會來重慶！只是他們來重慶的目的是什麼，我現在還不清楚，接下來可就要看你這個地頭蛇的手段了！”

能否能追查出這個七色花小組，許還山心裡是沒有太多把握的，畢竟不管是軍統還是自己這邊現有掌握的情報裡，都沒有太多七色花小組的具體內容。所以，他現在只能將希望，全都放在唐城這邊。許還山停下話音之後，唐城倒是痛快點頭，可就在這個時候，面朝著飯館大門的唐城，卻忽然表情一變，隨即衝著許還山使了眼色。

許還山是絕對相信唐城的，所以看到唐城的眼色之後，許還山馬上低下頭，做出低頭喝湯的樣子。許還山身後飯館大門的位置，突然進來兩個西裝男子，雖說兩人都穿著西裝，但唐城卻一眼看出這兩人，都是中統的便衣。唐城的記憶力一向很好，這兩個中統便衣，唐城之前都曾經見過一面，所以兩人一進門，唐城便馬上辨認出來。

只一眼就辨認出兩人的唐城，這個時候，還不知道這兩個貨是帶著任務出現在這裡，還是單純只是為了來這裡吃飯。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出現，他還是第一時間就對許還山做出警示，而許還山的反應也不算慢。進入飯館的這兩個中統便衣，顯然是來吃飯的，因為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唐城和許還山兩人。

暗自鬆一口氣的唐城，馬上拿出紙筆，給許還山留下一個電話號碼之後，便讓許還山先行離開。許還山也沒有拖沓，同樣給唐城留下一個電話號碼之後，擺弄起身離開飯館。那兩個中統便衣徑自坐在飯館角落的位置裡，等他們抬頭環視飯館裡情況的時候，也只是看到許還山離去的背影。至於唐城，則完全不理會兩個中統便衣的掃視，只是點了一支菸靜靜的坐著。

一支菸抽完，唐城這才叫來飯館夥計結賬，他這邊起身站起之後，那兩個中統便衣才算是恍然，不過他們並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到唐城。唐城跟中統衝突多次，每次都沒有吃虧，不少中統成員都對唐城恨之入骨，不過他們都心中明白，自己這種小嘍囉絕對不是唐城的對手。走出飯館的唐城，發覺裡面的那兩個中統便衣並沒有跟出來的時候，心中還不免有些失望的嘆息一聲。

唐城隔了幾分鐘離開飯館，先出來的許還山早已經消失的不見蹤影，暗自留意周圍情況的唐城，沒有絲毫停頓便朝著碼頭的方向走了。不管是地下黨還是軍統，現在都沒有辦法確定，這個七色花小組是否已經進入重慶城內。唐城這些天一直在城裡打轉，也沒有找到七色花小組的蹤跡，所以他判斷，或者這個七色花小組還根本沒有進入重慶。

進入重慶最便利的交通方式便是水路，所以唐城去了碼頭，他準備這幾天都待在碼頭上。與此同時，先一步離開飯館的許還山，也已經跟接應自己的接頭人坐在一起。於公於私，許還山都不能將找尋七色花小組的希望，全都寄託在唐城身上，所以他還需要重慶地下黨組織的幫助。向接頭人說明自己此行來重慶的任務內容之後，許還山並沒有說出唐城的存在，和跟自己之間的關係。

被接頭人問詢的時候，許還山只是含糊其辭的，說自己在重慶這邊還有其他的訊息渠道，不過希望不大。重慶地下黨這邊，早就接到上級的電報，只是他們並不知道許還山此行的真正目的，只是知道上級派來的人，是來重慶追查一支日偽情報小組的。“前段時間，搜尋隊抓特務抓的太狠，城裡現在很少聽到有特務出現的訊息了。”

來跟許還山接頭的人叫封海，正是布莊掌櫃黃平的直接上級，不過一直和黃平保持單線聯絡的神秘人，是重慶地下黨組織這邊的關係，所以封海不可能將神秘人的事情告知給許還山。時間很快過去兩天，一直待在碼頭上的唐城，還是一無所獲，重慶地下黨這邊也已經發動眾多的內線，也沒有半點跟七色花小組有關的訊息。

難道軍統拿到的是個假訊息？隱隱有點躁動的唐城，開始冷靜下來。他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覺著軍統提供的訊息是個假的，這個七色花小組的確存在，但他們未必就南下來了重慶。就像是為了印證唐城的這個念頭，當天晚上才吃過晚飯，就在唐城被漢斯拉著去後院下棋的時候，張江和突然來了唐家，還帶來一個壞訊息。

聽完張江和的敘述，唐城和漢斯暗自對視一眼，然後開口言道。“這麼說，這個七色花小組，從一開始就沒有南下重慶的計劃。上海站傳遞出來的訊息，有可能是特高課故意散佈出來的，目的只是為了掩蓋七色花小組真正的行動意圖。”唐城給出的判斷，同時獲得了漢斯跟張江和的贊同。唐城隨即長出了一口氣，“這是玩了一招聲東擊西啊！”

軍統總部2個小時前，才剛剛接到來自天津站的訊息，北平和天津兩個軍統站點，突然遭遇日偽情報機構的聯手圍剿。僥倖逃脫的天津站報務員，在電報裡，一口咬死當時抓捕他們的日偽情報人員當中就有這個七色花小組。唐城原本並不相信張江和帶來的這個壞訊息，只是當張江和說明，當時尾部天津站的那些日偽特務中，有一個左眼上戴著眼罩的時候，唐城終於相信了這個壞訊息。

有許還山提供的情報在前，現在加上天津站報務員冒死發回來的電報，唐城心中滿是失望。唐城此刻的失望，是對七色花小組沒有南下重慶的失望，可是當他聽張江和說，局座想要自己去天津走一趟的時候，唐城馬上就拒絕了張江和。“叔，我就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是刺客殺手。你們不能每次遇到麻煩，就想著要我去幫你們實施報復，這我做不到！”

誅殺日偽特務，唐城並不反對，他反感的是，軍統這邊明擺著是拿自己當刺客殺手用了。唐城的拒絕，並沒有出乎張江和的預料，他來找唐城，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張江和離開之後，漢斯壓低了聲音對唐城言道，“我倒是覺著這個七色花小組，未必沒有南下重慶的計劃！”

見唐城一臉探究的看向自己，得意洋洋的漢斯先點了一支菸，然後才在唐城的示意中，開口繼續言道。“我可是讀過你們的孫子兵法還有三十六計！相比上海和重慶，你們在北平和天津的情報站點，實際並沒有那麼重要。日本人為什麼回如此興師動眾的，甚至是動用七色花小組，去圍剿你們在北平和天津的情報站點？”

漢斯口中提及的事情，唐城剛才並沒有想到，這會聽了漢斯的反問，唐城的心頭也升起一絲疑惑。“我覺著，你剛才說的聲東擊西，日本人未必就只用一次。我在虹口區裡的線人，曾經不止一次跟我說，憲兵司令部裡面，不少日軍軍官私下都在研究你們的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