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樓上的兩個特殊房間,一個是江烈陽的生母曾經和他父親共住的房間,另一個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妹妹江滿月曾經所住的房間。

這兩個房間,一直保持著十五年前的原樣,紋絲不動,也是江家的禁地。

江家的傭人們日常打掃都要先向大少請示,得到允許才能進入。

江烈陽關上房間的門,拉開了妝臺前的椅子坐了下來?

小小的椅子,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坐在上面來說顯得有些侷促,但對江烈陽而言卻充滿了兒時的回憶。

他和妹妹相差十歲,小的時候,他帶妹妹的時間甚至要比父母親還要多一些。

每天晚上,也都是他這個哥哥坐在這裡念童話故事哄妹妹入睡。

那時候,家裡還算是一片祥和。

後來父親被暴出軌,在外面有了孩子。

母親知道後傷心欲絕,兩個人開始一次又一次的爭吵、冷戰。

每次父母爭吵的時候,他都會領著妹妹回房間,給她念故事書,哄著她玩轉移注意力,不讓妹妹被大人之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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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外界又傳出妹妹不是江家的後代,而是媽媽和別的男人所生的謠言。

有一天,他去上學沒有在家。

爺爺奶奶為了平息外面的謠言,便讓父親帶著妹妹去做一個親子鑑定,以正視聽。

母親認為那樣做對她人格的侮辱,也是對妹妹心靈很大的傷害,堅決不同意。

父母之間感情破裂,信任也徹底崩塌,在那一次激烈的爭吵後,母親便領著妹妹離開了家,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一年後,父親又娶了一個女人進門。

那女人是帶著一個和妹妹同齡的女兒嫁進來的。

那女人的女兒,就是他現在最疼愛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江弦月。

那時候,江烈陽自己也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對於家裡的很多事都沒有決定權。

但他堅決不允許繼母住進媽媽住過的房間,也不允許同父異母的妹妹住進他親妹妹的房間。

這件事父親尊重了他的意願,和繼母搬到另外的房間去住。

一開始他也是不接受江弦月這個新妹妹的,雖然住在同一屋簷下,但他從來不會理睬那對新進門的母女。

後來,他發現江弦月很像他的親妹妹,動作、神態、眉間的胭脂痣和說話時喜歡用的語氣詞、口頭禪都出奇得一樣!

而江弦月也很喜歡追在他屁股後面叫哥哥,無論他態度多麼冷淡,江弦月都不會退縮。

漸漸地,他接受了這個妹妹,把對自己親妹妹的思念與疼愛都寄託傾注在了江弦月一個身上,不讓她受一點點委屈。

時至今日,他才覺得爺爺說得沒錯,他好像把那孩子寵壞了!

弦弦為了得到霍項胤的心已經走火入魔,彷彿沒了從前的單純善良的,手段一次比一次重新整理下限……

如果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弦弦為了設計顧芯芯故意傷害小寶,手段惡毒到如此地步,那他這個妹妹就算是沒救了!

咚咚!

門忽然響了兩聲,青雲的聲音隨之傳來。

“大少,是我。”

“進來吧。”江烈陽回過神道。

得到了允許,青雲才敢推門走進失蹤多年的大小姐的房間……

江烈陽捏了捏眉心,神態略顯疲憊,問道:“那孩子情況怎麼樣了?”

青雲如實彙報:“醫生說小寶少爺頭部傷得不輕,還伴隨一些腦震盪。現在醫生已經把孩子後腦勺的傷口已經縫了針,也喂他吃了藥,但因為小寶少爺在醫院裡情緒一直不好,醫生建議帶回家修養,重點好好安撫孩子情緒。之後每天去醫院換藥就可以,注意這段時間傷口不能沾水。”

江烈陽深沉地眯著俊眸,不得不說那孩子也是命運多舛,自從被領養回來,隔三差五就會受傷,還一次比一次嚴重。

“醫生有沒有鑑定出小寶傷口是什麼東西傷的?”

青雲回答:“醫生說小寶少爺的傷口不像鑿子之類的利器所傷,應該是自己不小心磕到了桌角之類的地方導致的。”

江烈陽蹙了蹙眉心,方才心中的懷疑得到了部分印證,心中不免覺得失望。

事實證明,弦弦的確說了慌,小寶頭上的傷真的不是顧芯芯用鑿子傷的!

但江烈陽也不免感到少許的慶幸,小寶的傷雖然不是顧芯芯傷的,但似乎也不是弦弦故意把孩子弄傷的,或許,只是小寶自己不小心磕了,弦弦才想藉此栽贓顧芯芯身上。

弦弦的手段當然非常惡劣,但至少還沒有那麼狠毒,說明還有救,以後得好好管管,不能讓她這麼發現下去!

這時,青雲又道:“大少,因為小寶少爺非常牴觸去二小姐的房間,所以屬下就將小寶少爺送到育兒嫂的房間,讓育兒嫂好好照顧了。”

江烈陽眉宇又是一沉,剛剛內心給妹妹想到的開脫似乎又說不通了,小寶自從醒來之後就很牴觸和絃弦接觸,難道弦弦真的做了什麼傷害小寶的行為?

思及此,江烈陽的太陽穴就有些一蹦一蹦地疼,“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青雲並沒有退下,因為還有事情要彙報,“大少,您之前在K城弄丟的那塊懷錶,屬下已經派人找到了。”

那塊懷錶,是十五年前他的親妹妹江滿月親手給他畫的錶盤,送給他做生日禮物的。

錶盤上畫出的時間是他的出生時間,還有他的畫像。

小孩子的簡筆畫其實畫的一點都不像,但那是妹妹留給他的念想,所以他很珍惜,這些年一直隨身帶著,。

前不久去K城出差回來,那塊懷錶就不見了!

“在哪找到的?”江烈陽抬起頭問。

青雲神色有些複雜,如實回答道:“在K城醫院的採血室裡,被一個小護士撿到收起來了。是那次您被顧芯芯叫去獻血,脫外套的時候沒注意掉在了地上。”

江烈陽點點頭,也沒覺得如何,東西找到了就好。

可青雲的表情卻並沒有因為完成了任務而放鬆,又道:“大少,我派人查醫院監控幫您找懷錶的時候,發現了另外一件奇怪的事。”

江烈陽抬眉,“什麼奇怪的事?”

青雲道:“那天在您獻完血離開採血室的之後,採血室裡值班的兩個護士偷偷取走了您的血樣,目前還不知道她們出於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