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簡娜的抱怨,芙蘭卡暗笑了一聲道:

“這很正常,只要掌握了扮演法’,在中序列之前,晉升是很快的,攢錢的速度往往跟不上購買魔藥配方和相應材料的開支。

“你不用管錢的問題,‘刺客’途徑的序列7是一個質變的節點,能極大地提升你的戰鬥能力和保命能力,你也知道,接下來或許會有一場災難,你只有成為‘女巫’,再加上‘嗜血者之箭’,才有希望活下來,保護住自己想保護的人。

簡娜沉默了幾秒,先是緩慢點頭,繼而“一”了一聲:

“你沒用能力也教唆了我!”

“哈哈,這是擺事實講道理,我現在給你‘女巫’的魔藥配方,我們可以開始蒐集起來了。”芙蘭卡一邊說一邊回到茶几旁,鋪開紙張,飛快書寫起來。

簡娜跟著站起,立到她旁邊,探頭望著那一個個因蒂斯語單詞成形。

與此同時,簡娜在心裡默算起欠賬:

“算上從“淨化者’那裡拿到的報酬和地下歌手的收入,我總的已經攢了近1萬費爾金。

“按照芙蘭卡和夏爾的說法,序列7的魔藥配方根據是否常見,價值三到四萬費爾金不等,按最少的來說,我也得再欠芙蘭卡三萬費爾金,總計六萬了....”

“我就算把‘嗜血者之箭’賣掉也補不上,之後還得買女巫’魔藥的各種材料,那又要三萬多費爾金…….一!難怪那些神秘學聚會里,不少非凡者都表現得很窮,喜歡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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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娜越算,腦袋越痛。

如果不是魔藥帶來了切切實實的變化和直觀可見的能力,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落入了騙局,怎麼越努力欠得越多?

以往,他們全家面對幾幹費爾金的債務都經常感到絕望,而現在,她欠芙蘭卡的都有六萬了,並且在可以預見的將來還會持續增長。

即使把她擁有的現金和資產都算上,那也還有以萬費爾金的缺口。

一咬牙,簡娜決定把這些煩惱拋到腦後,等成為了“女巫”晉升到序列7再考慮。

很快,芙蘭卡寫好了“女巫”魔藥的配方:

“序列7:女巫;

“主材料:黑淵魔魚的全部血液,瑪瑙孔雀的蛋;

“輔助材料:純水80毫升,金色曼陀羅汁液5滴,陰影蜥蜴的鱗片三枚,水仙花汁液10滴。

將寫著配方的紙張遞給簡娜後,芙蘭卡思索著說道:

我們共有的神秘學聚會里,你不要蒐集這些材料,從你自己發現並加入的那個聚會和“淨化者’那裡弄,嗯,再拜託夏爾幫下忙。”

她還處在魔女教派的考核期,擔心自己參加的神秘學聚會里有那個隱秘組織的眼線,到時候,如果有參與者蒐集“女巫”魔藥的材料,必然會引發懷疑。

相比較而言,從“淨化者”那裡弄到材料的機率更高,畢竟官方非凡者處理掉的“魔女”為數不少,肯定有相應的非凡特性留存。

當然,芙蘭卡也會在“捲毛狒狒研究會”上幫忙詢問和蒐集,提前告訴簡娜。

“好。”簡娜大概知道魔女教派的存在和她們對自己這種野生“刺客”的惡意。

簡娜記憶“女巫”魔藥的配方時,芙蘭卡關心問道:

“你哥哥離開特里爾了嗎?”

發現那些邪神組織反常安靜並得到大阿卡那牌肯定後,盧米安和芙蘭卡就在建議簡娜和她的哥哥朱利安離開特里爾,去因蒂斯別的城市暫住半年,觀望情況。

簡娜激烈地表明瞭態度,希望能和同伴們待在一起,並承諾會盡快提升自己的序列。

這也就是她剛才沒糾結太久就接受了芙蘭卡饋贈的主要原因。

至於哥哥朱利安,簡娜確實不希望他再次捲入一場神秘學災難,想要他好好活著,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碌著教唆他離開特里爾。

“上個週末去的勒塞爾港。”簡娜不自覺露出了笑容。

勒塞爾港位於塞倫佐河的入海口,是特里爾貨物出海的主要港口之一。

芙蘭卡又驚訝又替同伴高興:

“你教唆成功那個倔強執拗的傢伙了?”

在不透露真實情況的前提下。

“沒有。”簡娜坦然搖頭,表情裡透出些許得意,“我改變了教唆的物件,我發現朱利安工作的那家船廠在勒塞爾港有分廠,於是使用‘教唆’能力,讓他們的主管提出了一項工廠間的技術人員交流學習計劃,為期半年,然後花錢增加了一個名額,把朱利安放入了名單。

“我就是完成了這次教唆,才消化完魔藥的,狗屎,我怎麼講朱利安都不聽,‘教唆’完了第二天就反悔,而他的主管一下達命令,他就開始收拾行李了!”

罵了自己哥哥幾句後,簡娜抿了下嘴巴,望著芙蘭卡,故意補充道:

“特里爾到勒塞爾港的技術工人是上個週末過去的,勒塞爾港到特里爾的那部分則會放在半年之後,避開可能的災難。

“芙蘭卡,我們為什麼不想辦法讓更多的人離開特里爾避一段時間呢?”

“說出來他們也不信啊。”芙蘭卡“哎”了一聲,“而且,離開的人員多了,那些邪神組織有可能察覺到,提前開始行動,到時候,官方非凡者要是還沒準備好,死傷的人數會更多。”

芙蘭卡沒說出口的是,結合“審判”女士的隻言片語和夏爾掌握的情報,地上特里爾是為了封印地下那個特里爾才存在的,這裡的每個人都在“貢獻”著力量,如果離開的人多了,封印很可能失效,那剩下的市民會全部死亡。

簡娜默然了一陣,沒再糾結這個話題。

她的成長環境和這半年的經驗早就教會了她接受殘酷的現實,她能做的就是儘自己力量地、在合理範圍內地挽救一些。

隔了十幾秒,簡娜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教唆那位主管提出交流學習計劃的時候,附近不少工廠都有類似的安排,所以我才有例子可舉,不算太困難就成功了。

“現在回想一下,那不會是官方非凡者暗中組織的吧,讓市場區的人口儘量減少?”

“有可能。”芙蘭卡想了幾秒,遲疑著閉上了嘴巴。

她想說的是“還可能是‘塔羅會’或者愚者教會做的”,“觀眾”領域的大阿卡那牌“正義”女士就很適合做類似的事情。

芙蘭卡沒說出口的原因是她還沒告訴簡娜自己和夏爾信仰的是“愚者”先生。

她本來有這個安排,打算帶簡娜去拉維尼碼頭的愚者教堂“參觀”一下,但進入魔女教派的視線後,她不敢這麼做了。

嗯,只能讓夏爾帶簡娜去拉維尼碼頭了,她要是能改信“愚者”先生,後續會安全不少……芙蘭卡的念頭轉到了盧米安的身上。

一輛行駛於樹林和農田間的四輪四座馬車上,套了件休閒正裝的盧米安望著窗外收穫的金色,思緒不知飛到了哪裡。

這一個多月是他最近半年裡最空閒的一段時間,但他一點也沒有享受類似狀態的悠閒心情,抓住每一個機會消化著“縱火家”魔藥。

這包括去島區大停屍房幫忙“火化”屍體,為廢棄的大型垃圾“送葬”,到地底用火焰恐嚇路過的走私團隊,用失火讓某些陷入困境的小商人成功拿到了保險賠款,追蹤幾個通緝犯讓他們變成焦屍,以及點燃了一場離開特里爾去周圍城市追尋機會的思潮.…..

這一系列舉動讓盧米安距離徹底消化掉“縱火家”魔藥只差一步了,也許再半個月,也許一週,甚至更短時間就能完成。

今天,盧米安是因普伊弗伯爵的邀請到他的紅天鵝堡做客。

這位索倫家族的成員在過去的一個多月裡舉行過五次聚會,一次在城堡,一次是狩獵,兩次是咖啡館內閒聊,還有一次是廢棄房屋內的假面舞會。

盧米安每次都有參與,但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唯一的反常之處是普伊弗.索倫再沒玩過國王餅遊戲。

加德納.馬丁說的試探在哪裡?這次會是試探嗎?洞穴協會的那幫人也沒有再出現,是相信了我說的話?盧米安將視線從接近豐收的農田收回,思索起今天的邀請。

他更好奇的是,加德納.馬丁說普伊弗伯爵之後召集的每次聚會,他都會在暗中盯著,那現在,他會躲在哪裡?

下午的陽光照耀中,馬車抵達了目的地。

盧米安抬頭望了眼那座沾染著古老血液般的米黃色城堡,透過沉重的大門和寬闊的中庭,一路抵達了鋪著暗紅厚地毯、裝飾頗為典雅的一樓大客廳。

穿著紅色天鵝絨外套的普伊弗.索倫正在入口處聊天,直接帶著一名賓客迎了過來。

盧米安目光一掃間,霍然有點凝固。

跟在普伊弗伯爵身旁的那位賓客是一個他始料未及的人。

那人一身獵裝,頭髮彷彿染著紅色,偏棕的眉毛和眼睛極有鋒芒,儼然便是“鐵血十字會”另外一名成員阿不思。

屬於加德納.馬丁這位“長官”的“鐵血十字會”成員,盧米安基本都知道他們明面上的身份和他們在做什麼,只有這位阿不思,神神秘秘,少有出現在市場區,只是每次聚會時過來飽餐一頓。

“這位是?”盧米安沒有掩飾自己的疑惑。

這是來輔助自己完成任務的?

普伊弗.索倫笑著介紹道:

“一位新朋友,以後他會經常參加我們的聚會。”

說到這裡,普伊弗看了表情讓人喜歡不起來的阿不思一眼,保持著笑容道:

“他的全名是:“阿不思.梅迪奇。”

PS:感謝吞尾yue著了打賞白銀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