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驥似乎發現了自己右眼的不普通。

光點亮度減弱了,但是沒有消失。

“曹祖師爺倒是給個資訊呀,這是什麼意思?還得要我猜猜猜的。”

張驥拿出探測器,在土坑裡一頓畫圈。

果然,在右側探測器有了反應。

張驥鏟子和手同時發動,不大會兒功夫,挖出一個東西。

這次的東西倒是不大,一個圓形的鐵匣子。佈滿著淤泥讓張驥分辨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但是張驥卻知道這東西不簡單,因為張驥眼睛裡的光點消失了。

張驥小心的用手將鐵匣子外面的淤泥擦掉。

“我擦,這什麼玩意兒?好像是一個機槍的彈鼓,這玩意兒也能值得一個光點?還是那麼亮的光點?”

張驥有些失望,拿起彈鼓爬出土坑,放到地上,試圖開啟這個鐵匣子。

這個鐵匣子就沒有那幾把衝鋒槍那麼幸運,已經鏽蝕的不成樣子。

張驥用手掰幾下沒掰開,從桶包裡拿出多功能戶外刀,找準一個縫隙開撬。

“嘩啦!”一聲。

撬開了鐵匣子。鐵匣子裡面是一坨厚實的黑泥。張驥伸手把黑泥挖出,手指能夠很明顯的觸控到裡面的供彈軌道。

“奶奶的,這還真是個彈鼓。”

張驥眼看把黑泥都掏乾淨了也沒什麼發現。

“真夠衰的。”

嘴裡嘟囔著,伸手去挖彈鼓裡最後一點泥土。

“嗯?”

握在手裡的泥土裡明顯有東西。張驥趕緊捻開泥土,把那個東西擦拭乾淨。

那是三枚被泥土粘連在一起的硬幣,硬幣上一面刻著一個大大的數字五十,另一面則是德國著名的吐舌頭的老鷹,老鷹的腳下還刻著那個代表著罪惡的萬字元號。

這個硬幣還是張驥能看明白的,不就是三枚德國馬克嗎?

得了,雖然有些失望,但是那幾把衝鋒槍對張驥來講,已經是收穫滿滿了。

張驥來熊國已經快兩年了,剛開始在一個建築工地做小工,工地上有工人挖出來一顆二戰時期的炮彈,嚇的工頭緊急叫停施工。

包工頭是個華人,張驥的老鄉,在沒辦法的情況下花重金請來一幫當地的挖土黨。

這幫挖土黨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在這片地方挖出來17顆各種型號的炮彈。還有一些頭盔,飯盒,刮鬍刀什麼的。鏽的不成樣子的槍支,刺刀也有幾把。

張驥用磕磕絆絆的俄語和這幾個挖土黨交流過,第一次瞭解了挖土黨這個行業。

二戰時小鬍子和熊國在這片土地上大打特打,幾千萬人倒在這裡,數不清的武器裝備埋在戰場的地下。

由於熊國地廣人稀,戰爭結束後打掃戰場不方便,甚至很多士兵的骸骨都沒有得到妥善的安置。

而在歐洲,有很多收藏家對二戰時期的武器裝備很是青睞,儲存完整的武器往往能賣出高價。

在市場的需求下,催生了一批挖掘戰場遺址的愛好者,俗稱‘挖土黨’。

熊國政府對這一行為不加制止,甚至還大為鼓勵。成立了專門的部門來負責處理挖土黨們挖出計程車兵遺骸。一旦確認遺骸身份,會追加烈士稱號。

而且還會視情況給予挖土黨獎勵。

哪怕挖土黨挖出來的是德國士兵的遺骸,也會有德國的一些民間組織來回收安置,一樣有錢賺。

像這幾個挖土黨,幫忙排雷就能拿到不菲的佣金,挖出來的東西透過一些渠道還能賣出一筆錢,這一個星期賺的錢比自己一年賺的還多。

向來不安分的張驥心思活了,在工地上一天天累死累活,賺的錢去掉花銷根本攢不下。

張驥開始軟磨硬泡,想讓幾個挖土黨帶著他。

幾個挖土黨根本不理會他。別看熊國一天天的喊著中俄友好,友誼長存。實際上熊國人的傲慢是刻在骨子裡的,其他種族在熊國人眼裡根本就是瞧不起。

甚至本國的一些其他民族的人走在街上都容易毫無理由的捱打。挎著AK47的警察叔叔遠遠的站著,壓根就不管。

儘管幾個挖土黨不願意帶著張驥,但是還是給他一個聯絡電話,給他介紹了一個跑單幫的挖土黨。

一個叫瓦列裡的老傢伙,常年在外面挖掘著戰場遺蹟,經常出沒在一些沼澤,凍土這種地方。時間長了,腿腳不太靈便,急需一個幫手。

張驥的電話和老傢伙一拍即合。

張驥跟著瓦列裡還是打工的性質,賺多賺少全看這老頭的脾氣。儘管如此,張驥依然甘之若飴,跟老頭一年的時間,確實學會了不少東西。

不過好景不長,瓦列裡身為挖土黨界的獨行者,手裡肯定有活。

老頭最擅長的就是從各個戰役過程中分析其中的細節,從行軍佈陣中抽絲剝繭一樣找出可能存在東西的地域。

自己製作的各種地圖上面都是手寫的各種標註。這些地圖整整存了一箱子。老頭視若珍寶,連張驥也不給看。

只是老頭好喝酒吹牛,把這事兒說出去後,終於引來了一些不懷好意的挖土黨的覬覦。

老頭受到了威脅,連夜跑路,不知去向。身為老頭搭檔的張驥也受到了牽連。

自己兜兜轉轉的來到了薩利斯克這座小城。

沒了老頭的指點,這段時間張驥像個沒頭蒼蠅一樣,東一鍬西一鏟的基本沒什麼收穫,前後就挖出過兩次零碎物品,賣的錢都不夠一個月房租的。

一直到今天,一隻馬蜂的指引讓張驥終於開了個大張。

四把品相完好的MP40足夠讓張驥過個肥年。

只是自己的眼睛變成這副模樣,究竟是福是禍,張驥心裡實在沒底。

去屁的吧!想的多的人死的快。

張驥直接把亂七八糟的想法拋之腦後,將沒心沒肺這個詞演繹的酣暢淋漓。

張驥把三枚硬幣單獨放好,彈鼓扔進桶包裡。扛著箱子,拎著工兵鏟和探測器走下山坡。

走到一輛倒在地上的腳踏車面前。

嗯,就是腳踏車。

在挖土黨裡,張驥混的不能用慘來形容了,簡直就是一出悲劇。

跟瓦列裡混的時候,蹭的是老頭的車。

孤身一人來到薩利斯克,租了房子,所剩不多了。只好在跳蚤市場淘了一輛二手腳踏車。斯特爾斯的牌子,不知道是哪個癮君子偷的。

張驥把箱子放在後座上,用尼龍繩繫好。推著車子上了公路。

向薩利斯克城區騎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