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別怕,是我!”

我使勁晃了晃鄧婉婉,把她抱在了懷裡。

“婉兒,是我啊,我,陽生,你看是我!”

我努力穩定她的情緒,不讓她受驚。

“陽生,真的是你。”說完抱著我就哭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突然就暈過去了,再醒來就是這樣子。”

“別怕,是有個妖道,對你施了造畜之術,你才昏迷在這裡的。你放心,那個妖道已經被我制服了。”

“真的嗎?”鄧婉婉坐直了,擦了把眼淚,用一種依賴的眼神看著我。

“是真的,不信你看那張畫像!”

我指著掛在牆上的畫像對她說道:“這是畜仙,就是剛才那個妖道供奉祭拜的散仙。不過,現在你安全了,只要有我在,誰也不會傷害你的。”

鄧婉婉聽完抱住了我,抱得更緊了。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道:“好了婉兒,你幫我個忙?”

“什麼忙?”

我把火摺子遞了過去,交到了他手裡,“這是裝有醒神香的火摺子,你一會把火摺子放在那三個女生的鼻子前讓她們吸一會兒,她們就行了。男女有別,我不適合在這裡,再過會兒警察就到,到時候,這裡交給警察管,咱們走就行了。”

鄧婉婉點頭答應了,我站了起來轉身正要出門,那隻籠子裡的狐狸開始對我叫喚了起來。

我扭頭看向它,看著畜生的雙眼,是一種求生的期望……

“你這孽畜,跟著芻狗道人四處害人,如今,我放你在這自生自滅已經是開恩了,你還要怎樣?”

那隻狐狸使勁撞了撞籠子,還是用雙深邃的眼眸注視著我,看樣子是有求於我。

“你是想我帶你走?”

狐狸又嚎叫了兩聲。

“休想,就算你害人是受馮世芳擺佈,那你也是幫兇,我不能幫你!”

轉身就走到了門口,那狐狸哀嚎聲更加激烈,我再轉眼看去,它的雙眼留下來了淚水,想不到這兇殘的妖孽也會落淚,看來尚有良知。

於是,我走到了跟前,對著它說:“罷了,你也是迫不得已,我就帶你走吧,按說,你幫馮世芳做了那麼多壞事!我該廢了你前年修為,不過,念在你修煉不易,我就不那麼殘忍了。你要深刻反思,以後,潛心修煉不能再作惡,知道嗎?”

狐狸聽懂了,一個勁兒地對我點頭。

我隨即取出了一張鎮字元,貼在了籠子上,然後把籠子拎了起來,往外走。

“陽生,你真要養這隻狐狸?”

“不是,這狐狸也是修煉千年的妖物了,我這次帶它走,是要把它放歸山野,好讓它潛心修煉。不是我要養它。”33

“哦,這樣啊,那好吧,行了,你出去吧,這裡的事,交給我了。”

我就拎著狐狸出了門,剛好碰見張小斯他們來了,這一次,警察倒是來得很及時,剛好碰見有兩個警察押著馮世芳出了院子。

“那幾個被拐來的女孩呢?都在哪?”一個齊耳短髮的幹練女警對著徐成成大聲喊道。

“在裡面。”徐成成抬手便指向了,院子的堂屋。

那個幹練的女警招呼了兩個女輔警手裡拎著一袋子衣服,就跑了進去,不一會兒,裡面就傳出來了一陣陣悽慘的哭泣聲和哀嚎。

“我的第一次,就這麼……”

“就這麼倒黴,這事要是讓我物件知道了,可怎麼好啊?”

“那個禽獸呢?我要殺了他!”

……

這幾個女生都還是涉世未深的女孩,從她們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和叫嚷聲就能聽出來,說到底,還是馮世芳這個傢伙太可恨了。

但我又無可奈何,其實,當時那個場景我還真想過要把馮世芳大卸八塊,畢竟他做的那種事情,是嚴重摧殘婦女身心的,就算殺了他也不算防衛過當。

可最終,我還是選擇把他交給了警察,就算我能殺了他又怎麼樣,要他的狗命容易,可我的雙手卻會沾染上鮮血,鄧婉婉醒後見到成了屠夫的我又會怎麼想?不管怎樣,我覺得我還是應該恪守不殺人的原則,讓我的手依然乾淨,因為我從心裡敬畏法律。

“張若虛。”

正在我發愣的時候,張小斯喊了我一聲,我迷糊著答應了一聲,“啊?什麼事?”

他不慌不忙地說:“徐成成報的警,你們都是現場的目擊人,所以,得給你們做份筆錄。沒事,我知道你忙,這樣,來警車裡做完了筆錄,你們就可以走了。”

我冷笑一聲,沒有再廢話,坐進了警車裡配合警方完成了取證工作,雖然是一份筆錄,但很有必要。司法制度就是這麼嚴格,證據為王。

我們四個人都被詢問完了,鄧婉婉早就在車上等著我們了,她還是有點驚魂未定,雙手拿著純淨水一口一口地慢慢呷。

我也不想提及他的傷心事,直接讓李虎虎開車,而我找了個空曠的地方,開啟了籠子,將狐狸放了出去。

“狐狸,你走吧,迴歸大自然,再也不踏進人類的世界了,人類社會是非太多,不適合你們這種精靈生存。”

那隻被放生的狐狸朝空曠地裡跑了幾步,又掉頭回來看我,又一次流下了淚水,我不禁感嘆,人可以無情,但這些野獸卻懂得落淚感恩。相較之下,有些更高等的人類卻連它們都不如,至少,我眼前的狐狸懂得感恩。

“走吧,我們的緣分盡了,以後在深山修行,注意躲避人類,再遇到芻狗道人這樣黑心爛肺的壞人,你就慘了。記得,不要再跟人類有往來了,我們不是同類,沒有同理心。走!”

我又大聲喊了一嗓子,狐狸才頭也不回地跑開了,殊不知,我這一次放狐歸山的行為,將為我的人生帶來重大影響。莫以善小而不為,是有道理的,一件看似不經意的小事,卻是自己的福報。

“師兄,又做了一件好事啊!”耿彪彪拍著我的肩打趣道。

我冷哼了一聲,笑著說:“算不上好事,只是我覺得這隻母狐狸挺慘的,縱有千年的道行,卻還被馮世芳這個惡道擺佈。平時,一點尊嚴都沒有,關鍵時候只能出來替馮世芳做事。就說上次,咱們跟左龐合力鬥那鬼母子,這狐妖就被打成了兩截,差點死掉,別看它有千年修為,也起碼折損了二百年。”

耿彪彪卻說了句毫不相關的話,“你,窮好心,要不說你是個怪人,對同類沒點憐憫,對這些鬼怪妖魔反倒是動情聲色。沒準,你就是個怪物!”說完,他一笑了之。

我也沒有在意,坐到了車後排,把受驚的鄧婉婉攬在了自己的懷中一路安慰,直到把她平安無事地送回了家裡,交給了她爸媽,我們才離開,走的時候鄧婉婉還抓著我的手哀求,不要我不要離開,我只能好話說了一籮筐,才離開,空留下鄧婉婉對我戀戀不捨的眼神……

我們路上也沒敢耽擱,直奔出入境管理大廳,好在趕在他們關門半小時前到了,我們又是說好話,又是買好吃的,求著幾位大廳裡的辦公人員半天,可算是給我們辦完了簽證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又坐上了黑色保時捷卡宴離開了。

此刻,已經是晚上七點整了,天已經有點泛黑,我們的御用司機李虎虎問道:“哥幾個,現在去哪?”

我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迴天師館,把咱們的傢伙都帶上,然後,跟祿努大師去泰國。把克巴和吾乃這兩個小逼玩意給收拾掉。”

他們都沒有不同意見,車就往回天師館的方向開,剛出了市區,徐成成的電話就響了,“是珠瑪打來的,都別說話,我開擴音。”

“地生,我是珠瑪啊!”

“知道你是珠瑪,什麼事快說!我們還得迴天師館準備東西再去泰國呢!”

咳咳,珠瑪咳嗽了兩聲,接著說:“你們先彆著急回去,昨天被你們救了的那個醫生,他醒了。”

“醒了!”

我們車裡的四個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我在後排打了下李虎虎的腦袋,提醒他,“開車,不許分心。”

他扭過頭去,繼續認認真真地開車。

“對,你們先過來吧,他說,他是特意來找你們的,你們不是要對付克巴和吾乃嗎?他有重要情報。”

“好,我們這就過去,你們在醫院等我們。”

掛了電話,徐成成就大聲吩咐,“玄生,掉頭去市第一醫院。”

汽車來了個急剎,猛地一掉頭,就朝石厚市第一醫院的方向去了。

停好了車,我們就火急火燎地到了病房,看見昨天那個被我們救了的人正在床上喝著牛奶,氣色也好了很多,一見我們回來就放下了奶杯,對我們道謝,“太謝謝了,謝謝你們救了我,要不是你們,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我卻沒有功夫聽他說這些沒用的,直入主題,“別說沒用的,你不是說有克巴和吾乃的情報嗎?快說出來。”

那個人停了一下就說:“好,克巴和吾乃他們現在不再泰國了,而是去了緬甸,到了巫蠱族的地盤。”

“什麼?巫蠱族?”

祿努大師一聲驚呼,嚇了我們一跳。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