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們直接的矛盾就在我和趙鐵蛟定下來的賭約中,暫時化解了。

龍方還有左龐父子以及姓趙的兩個降頭師,怕再有變故,趕緊乘車離開了,留下我們吃土。

見他們走遠了,我們才架著受傷的李虎虎回了天師館。

蘇瘋瘋還是對李虎虎的狀態有些擔心,便問:“老三,我看你狀態不是很好,要不先送你去醫院吧!”

李虎虎還是硬撐著說沒事,但我們還是覺得他的情況不是很好,可就是犟不過他。

耿彪彪又扯開了話題,問道:“陽生,我看那個龍方不是好人,從那次跟左龐喝和解酒那時候開始,我就覺得他不是好人!你沒發現他處處偏袒那姓趙的兄弟倆嗎?”

對於耿彪彪的抱怨我沒有回答,只是兀自地坐下思考,不是我生耿彪彪這個愣頭青的氣,而是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龍方陰險無比,想借著左龐他們對付我,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猜得出來,姓趙的這兩個降頭師,明面上是來挑戰極道派,但真實情況是受了指使來擺平我們。

不由得讓我懷疑起來,覬覦我們極道派《五行法冊》的人應該就是龍方,亦或者是他後面更強大的勢力。

龍家人的心不齊,甚至可以說,已經是各懷鬼胎,九如道人龍千行想著借我完成東西南北中五小區的風水局,這是他的野心,想要沾上一手,而別的龍家人則想要收納《五行法冊》背後一定有陰謀,但不是修道的龍千行想要《五行法冊》還會是誰想要呢?難道龍家還有人修道法?

《五行法冊》是道家百科全書,一旦落入了別有用心的人手裡,那後果不堪設想。不管是誰,《五行法冊》一定不能交出。

“四師兄,你愣什麼神啊?最近,你一直魂不守舍的,你是不是功力退步了?現在,你都感知不到邪祟存在了,而且今天你差點被人家飛來的黑蛇偷襲到,要不是珠瑪你早就被咬了!是不是鄧婉婉的事,你還放心不下?”耿彪彪十分擔憂我的狀態,問道。

“沒有,沒有的事,我只是在想,龍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咱們自己都顧不過來了,你想他們幹嘛?還有啊,你為什麼要把抓黑貓的事,交給他們辦,降頭師最喜歡抓有道行的妖物了,可以增強他們的修為。”

徐成成突然開口說話了,“老五,你別胡說,我覺得陽生做得對!首先,龍家的面子很大,咱們要是不給,以後就沒法混了;其次,那隻黑貓本來就很讓人頭疼,現在那兩個第一降頭師去幫咱們解決一個麻煩也算是剩了咱們的事。”

“地生說得很對,咱們本來就夠麻煩的了,別管人家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有人幫我們分擔困難,這是好事。”蘇瘋瘋也幫襯著說話。

“切,姓趙的那倆降頭師會幫我們?不要搞笑了,他們不僅手段比克巴高明,而且啊還更陰險。你們被他們賣了都不知道,你們這叫與虎謀皮。”耿彪彪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

對於耿彪彪這種單純的思想,我不想再說什麼,雖然讓人不爽,但至少可以說明,我這師弟為人憨厚老實,可以深交。

師傅早在收徒的時候,看的第一個就是人品,人品不過關,就算再有天分他也不會收的,只是我這個師弟不理解我,因為我覺得即便是敵人,只要對付心裡有慾望和想法,那也可以反過來被我利用。

誰知道在這個時候,李虎虎突然頂不住了,他一大口鮮血噴出,染紅了一大片地,就連我的褲腳都沾染上了他吐出來的血。

“媽呀,三師兄,你可別死啊!”耿彪彪又冒出來了一句不招待見的話。

徐成成著急了,立馬喊道:“行了,都別討論了,老三的傷要緊,趕緊送醫院。”

屋漏偏逢連夜雨,正當我們架住了李虎虎要往外走的時候,珠瑪又在二樓喊:“不好了,鄧婉婉她,暈倒了。”

真是倒了血黴了,一個受重傷,一個暈倒,還趕在了一塊,這不是給我添亂嗎?

不管是受了傷的李虎虎還是暈倒了的鄧婉婉,乾脆一塊往醫院送吧。

我們不敢耽擱,介於李虎虎傷得較重,徐成成當司機,蘇瘋瘋和耿彪彪作陪,四個人駕駛保時捷卡宴先往市區的中心醫院去了。過了沒多久,我也不敢耽擱,找了附近居民,好話說了一大堆,還塞給了人家一千塊錢,才答應帶上我和兩個女士也跟著上了市區中心醫院。

我們分開行動,在醫院給他們兩個人做了全套的檢查,一番檢查下來,李虎虎的傷挺重的。真想不到,趙鐵龍那一腳如此有威力,換做是一般人早就給踹死了,多虧了李虎虎身強體壯,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斷了四根肋骨,肝臟也有些破裂,由於沒有第一時間就醫,臟器出血較多,他這才陷入了昏迷,被送進icu搶救了。

他的左手臂之前就因為中過死降,被感染過,新傷帶舊傷,導致舊傷復發了,不過,問題不大,只是以後左手的力量要小多了。

至於鄧婉婉,經過神經科的醫生診治,沒有大礙,只是說她受了較大的神經刺激,加上一直沒吃飯,身體虛弱,才會昏迷。只要多休息,注意多補充營養就好了。由於她現在還在昏迷狀態,沒法進食,醫生叫護士給她安排進了病房休息,紮上針輸上了營養液就離開了,把珠瑪留下來陪床照顧她。

現在醫院的大廳裡只留下我和徐成成,耿彪彪,還有龍家的準女婿蘇瘋瘋來回踱步,心裡焦慮。

這時候,icu病房裡走出來了一位從頭到腳包裹嚴實的護士小姐姐,一手持資料夾,一手拿筆,朝我們走了過來,“傷者的情況不太樂觀,需要趕緊做手術!你們誰是他家人?來把字簽下吧!”

我接下了資料夾一看,頓時驚呆,“肝臟破裂,組織出血,腹腔中部四根肋骨斷裂,深度昏迷,休克,急需手術。”

“他怎麼傷得這麼重?還昏迷休克了?”我不自覺地問了出來。

“你們還好意思問我?他受了這麼重的傷,你們不早點送過來,現在,病人情況十分不樂觀,得抓緊手術。你到底籤不籤?”護士沒有耐心了,催促著我趕緊簽字。

我二話沒說,趕緊把我的名字簽了上去。

耿彪彪則立馬抓住了護士的胳膊,哭得稀里嘩啦,“護士啊,你跟醫生好好說一說,一定要把我三師兄救活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護士不耐煩了,對他喊道:“胖子,你幹嘛呀?趕緊鬆開我,你弄疼我了。”

徐成成趕緊把激動的耿彪彪拉開,向護士道歉,“實在對不起,我師弟他啊,腦子不太好使!對不住啦!”

護士也沒有跟他一般見識,拿著資料夾說:“好了,好了,這樣你們先去收費處,把手術費,醫藥費還有住院費什麼的都交一下。醫生一定會盡力救人的,沒有一個醫生會不希望把病人救回來,你們一定要聽醫院人員的安排,不要鬧事!”

聽她這麼一說,估計是真的是被醫鬧事件給整的沒有脾氣了。

我按照護士的要求,老老實實地去收費處把錢交了,這一交就是十五萬啊,光icu這一項就是六萬塊。

這錢花得我心都在滴血,我是個出了名的鐵公雞,但為了救李虎虎只能破財了,我可真明白了,什麼叫做有什麼也別有病,去哪也別去醫院。真到了醫院治療,有多少錢那都不夠花的,辛辛苦苦奮鬥幾十年的錢,都貢獻給醫療衛生事業了。

這時候,一個醫院的護工又走到我身邊了,“欸,小夥子,你是不是叫張若虛?”

“對啊,我是張若虛,你有什麼事嗎?”

“鄧婉婉是你的物件吧?”

“是的,怎麼了?”

護工直接把一張醫生開好的單子給了我,說:“這是醫生開的單子,醫生他讓我把醫療單給你,你按照單子上,繳費!”

說完,轉身就走了。

“什麼?又要掏錢!”我先是心中一怔,看了看手裡的醫藥單,一萬五千元……

我感覺我的心都要碎了,但,我又無可奈何,只能老老實實地再刷一次卡,把錢交上。

我是真的想哭了,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大出血,想想我就來氣。

回想起來,在鳳凰城的地下室我對付薛凱麗的殘魂那段場景,李虎虎被鬼迷了差點掐死鄧婉婉,後面還是我想了個辦法才救了他們!

他們倆一個是跟我感情最好的師兄,一個是我未來的老婆,這一次他們倆又一起坑了我一把。而且,比上一次坑的更狠了,一個十五萬,一個兩萬,一共十七萬。

我在心裡暗暗發誓,要讓他們倆付出代價,“李虎虎,你個吸金獸,今天你吃了我十五萬,回頭你得給我掙回來三十萬;至於鄧婉婉……你起碼得給我生三個孩子,不然,對不起我給你的投資。”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我最在乎的人,卻傷我最深。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