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院

“今天下午我大概四點結束，然後帶你出院。”

正抬腕看時間的祁聿川一抬頭就撞進了滿眼亮光的雲歲眼中。

她的眼中黑色愈濃，嘴角倏爾一笑，這一笑，眉眼彎彎，透過窗戶而進的陽光撒在她白瓷般的肌膚上，陽光而又明媚的笑讓他一時之間捨不得眨眼。

“可以出院了？”

祁聿川怔然回神：“嗯。”

按耐不住的雀躍讓她不由的輕呼一聲，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假裝語重心長的模樣：“今天下午就不要遲到了。”

祁聿川看到她這搞怪的小表情，眉眼也不由的柔和了下來，輕聲回應：“好。”

雲歲就這樣一直保持高昂的情緒，一直等待著祁聿川的到來。

當時針指向三點左右的時候，房門便被敲響，祁聿川提了一袋衣服遞給她。

還挺貼心的嘛。

不過，直到她從口袋中拿出一件剛好符合她尺碼的貼！身！衣！物！

她的笑瞬間便凝固在了臉上，並想起了一件事情，她現在和祁聿川現在是合法夫妻了。

也就是按照常理來說，他們也結過婚，甚至還可能幹過更加出格的事情，那她現在出院豈不是要回他的家，還要和他住一個房間裡？

啊，這！！

話是這麼說，可人不是這個人呀，她又不是這個世界的雲歲，如果她要求分房睡的話，該怎麼說呢？

雲歲一臉憂慮的跟在祁聿川的身後，滿腦子思緒解也解不開。

祁聿川順手將她手裡的袋子拿過來，不小心的身體觸碰讓雲歲整個人瞬間僵硬在原地。

他感受到了這一瞬間的身體變化，回頭望向她：“怎麼了？衣服不合身嗎？”

雲歲尷尬到難以開口，看似面上波瀾不驚，實則內心慌張不已：“沒，挺好的。”

說罷，便慌不擇路得向前走，走了幾步不太認識路又轉過身，催促道：“快走了。”

平和的語氣和靈動的小表情讓祁聿川瞬間回憶起年少時那個活潑鮮活的雲歲，他自己都快記不清有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她了。

自從他們奉子成婚之後，雲歲便一直鬱鬱寡歡，哪怕生下祁昀琛了以後，臉上也從來沒有笑過，心裡面的刺難以消除，也就代表著他們之間的隔閡也永遠存在。

可今天她卻好像格外的愛笑，和在他記憶裡明媚的雲歲不停的重合。

所以…她有關於他的回憶裡都是痛苦的嗎？

祁聿川提著袋子的手不停的攥緊，手背上的青筋脈絡清晰可見，跟在她身後的腳步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雲歲一上車就自動坐到了後排，還沒等開啟安全帶繫上，就聽到祁聿川低沉的嗓音響起：“到前面來吧。”

她雖然有些不明覺厲，但還是乖乖的放下安全帶，走到副駕駛坐下。

“我坐你副駕駛，你女朋友知道了不會不高興吧？”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腦子一抽突然想起了這個梗，脫口而出的那一瞬間想扇死自己的衝動都有了。

果不其然，車裡的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祁聿川搭在方向盤的手肉眼可見的頓了頓，過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只有你一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