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弘宇呼吸一滯,緊咬牙關,憋屈道,“你換個要求。”

“不,我就這個要求。”

蘇淺曦拒絕蘇弘宇的提議,“蘇若微和阿鸞,你只能選擇一個,至於你要選擇誰,我就不強求你,你隨便選。”

“對了,差點忘記和你說了。”

蘇淺曦輕拍自己的後腦勺,一副懊惱的模樣。

“我給阿鸞下的藥,嚴格來講不算是毒。”

“但是這東西要是沒有及時吃下解藥,留在身體裡越久,對神經的傷害就越大,身體的疼痛感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步步加重,最後能將人活生生疼死。”

“這種死法,就算是解剖了屍體,也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得到的結果就是忽然猝死,這可是我頗為得意的傑作之一哦。”

在末世裡,為了佔據更多的資源,各個基地的掌權人背地裡手段層出不窮,她那時候才剛剛嶄露頭角,沒什麼話語權。

所以被人分配到最吃力不討好的崗位上,主要負責審訊各個基地安插進來的後,被發現身份的奸細

按照上面的要求,她可以動刑審訊,但是她不能讓那些奸細受重傷,要確保這些奸細後期一定能養好傷,不會留下後遺症,不然將人還回去,上面的人不好交代。

這不純粹就是在為難人嘛!

沒辦法,她就只能另外想辦法。

為了研究這個不算毒的毒藥,她當初可是連續通宵了三個月,差點就猝死了。

回過神來的蘇淺曦對著蘇弘宇笑得一臉的不懷好意。

“你要是不忍心給蘇若微下毒,那你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阿鸞活生生疼死!”

“就是可憐了阿鸞,她找我晦氣明明是為你出頭,到頭來你明明有機會可以救她,結果卻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識人不清,當真是可憐。”

蘇淺曦一臉的惋惜,感慨道,“希望她下輩子擦亮眼睛,可別再和你這樣的人做朋友。”

“閉嘴!”

蘇弘宇的聲音乾澀沙啞,怒視著蘇淺曦的眼神帶上了恨意,眼底深處帶著幾分微不可察的恐懼。

蘇淺曦這是在逼著他在兩條人命中做出選擇,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清楚直觀的意識到,蘇淺曦這個人的可怕之處。

她是怎麼做到能夠這麼輕描淡寫的將兩條人命,說得如此微不足道,好像是路邊隨處可見的雜草一般無所謂。

“解藥只有一個月的量,你有一個月的時間慢慢考慮。”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蘇淺曦笑容溫和,似乎當真只是在好心提醒。

“這個解藥只是暫時壓制藥效,一個月後解藥沒了,這一個月裡強行壓下去的痛感聚在一起爆發,嘖嘖——”

說罷,蘇淺曦不再理會蘇弘宇的無能狂怒,笑著將兩個瓷瓶都放在了蘇弘宇能夠夠得到的地方,轉身離開。

蘇弘宇定定的看著蘇淺曦留下來的兩個瓷瓶,那眼神彷彿在看什麼洪水猛獸。

許久,他顫抖著手,將蘇淺曦留下得來兩個瓷瓶收入懷中。

他很清楚蘇淺曦是故意的。

之前他讓人綁架蘇淺曦的事情,蘇淺曦看似在收下了他全部家產後同意翻篇,實際上蘇淺曦壓根就沒打算放過他。

現在蘇淺曦看似給了他兩個選擇,實際上他根本就沒得選。

不管是選擇救阿鸞,還是選擇若微,兩個選擇的後果都是他能承擔的。

可即便他清楚的知道蘇淺曦此舉的惡意,他還是隻能乖乖的被蘇淺曦牽著鼻子走。

在這一刻,蘇弘宇忽然無比懷念當初那個怯懦自卑,又呆又笨,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蘇淺曦。

如果蘇淺曦還是之前的性格,今日自己就不會如此的進退兩難。

此刻的蘇弘宇才開始感到後悔,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蘇淺曦不知道自己走後蘇弘宇的後悔,倘若她知道,大概也不會在意

畢竟當初那個只要蘇弘宇願意稍微放低態度,就願意無條件包容他的蘇淺曦,早就回不來了。

蘇淺曦做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墨澤宸也就沒再讓人攔著不讓蘇宏赫聽到風聲。

次日蘇宏赫聽說蘇弘宇因為招惹了蘇淺曦,又被墨澤宸關進大牢裡的時候,黑著臉去大牢裡將人帶出來。

蘇弘宇被放出來後,蘇宏赫再三警告蘇弘宇別再不自量力的去招惹蘇淺曦。

如今的蘇淺曦已經六親不認,哪怕是他是蘇淺曦的親爹,想對付蘇淺曦都覺得棘手,更別說是蘇弘宇。

得到蘇弘宇保證不會再去招惹蘇淺曦的承諾後,蘇宏赫才滿意的離開。

蘇宏赫前腳剛走,後腳蘇弘宇就去找阿鸞,將蘇淺曦給的解藥讓阿鸞吃下去後,不出半刻鐘,阿鸞就好了。

“你給了蘇淺曦什麼東西,她才肯給你解藥?”

阿鸞現在算是看透了蘇淺曦這個人,沒有好處的事情,蘇淺曦半點都不帶搭理他們的。

蘇弘宇的全部家產,之前都讓蘇淺曦敲詐了去。

這一次蘇弘宇又給了蘇淺曦什麼。

“沒什麼,就是答應她,替她做一件事,你別管,我能處理好。”

蘇弘宇含糊不清的糊弄過去。

“這解藥你先拿著,蘇淺曦說這個只是暫時的解藥,一天一顆,這是一個月的量。”

“真正的解藥,蘇淺曦說等我將她說的事情做好後,她才肯給我。”

“她要你做什麼,你和我說,我也一起來。”

阿鸞還是不死心的詢問蘇弘宇到底答應了蘇淺曦什麼事情。

如今蘇弘宇要錢沒錢,要人手沒人手,想做什麼事情,還不如她來得快。

蘇弘宇被問的有些煩躁,“都說了你別管,這件事只有我能做到。”

“那······好吧。”

看蘇弘宇是真心不希望自己插手,阿鸞抿了抿唇,只能答應下來。

“不過,你要是一個人搞不定的話,一定要和我說。”

“我知道了。”

蘇弘宇敷衍的應付過去,看阿鸞疼了一晚上,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憔悴,就找了藉口離開,讓阿鸞好好休息。

等走出阿鸞的院子後,蘇弘宇從懷中拿出蘇淺曦給他的另外一個瓷瓶,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