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

她都親了十分鐘了,他還是不為所動。

一副冷硬又禁慾的模樣。

安靜的病房裡,獨獨只有她一個人氣息不穩。

沈清蕪不服氣。

她離開他的唇,也鬆開了勾住他脖子的手臂。

男人坐直身子,淡淡地睨著她。

微腫的唇瓣被她親得水光瀲灩,殷紅奪目,襯上男人疏離淡漠的眉眼,沈清蕪竟生出一種褻瀆神明的錯覺。

她,情不自禁,想將他拉下神壇。

沈清蕪視線偏了偏,落在男人緊繃的下頜線上,羽睫微垂,桃花眸裡霧氣氤氳。

“厭行哥哥。”

男人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似有一絲糾結。

她微微翹起唇角,下一秒,抬腿跨過他的身體,手肘一撐便整個人坐了上去。

雙手捧著他的臉,迫使男人微仰著頭,對上那雙深邃穠麗的眸子。

紅唇微啟,軟糯的嗓音微微喑啞:“我餓了,厭行哥哥。”

話未落,她已明顯感覺男人身體一僵,呼吸越發重了起來。

女人的眸子噙著抹捉弄的笑意,薄唇拂過他耳後。

“能……吃嗎?”音色娓娓。

說話的同時,她更是得寸進尺,輕扭腰肢,故意蹭了蹭。

男人瞬間有了反應,呼吸一緊,雙手托住女人挺翹的臀部。

眉宇間隱忍剋制,啞著聲問:“沈清蕪,你在玩火?”

“嗯,可以嗎?”依然是撓得人心癢癢的嗓音。

男人眸色漸黯,嗤了聲,“行,你別後悔。”

說著便湊過去想尋女人的唇,卻讓女人一把搡開。

她彎起眉眼,言笑晏晏:“既然陸二少準了,那我不客氣了。”

話音落下,她跳下床,一連三蹦地跳到桌子旁,自顧自坐下便吃了起來。

天知道她有多餓!

昨天婚禮她忙得腳跟不著地,一個白天只吃了早上那頓蓮子百合銀耳羹,好不容易熬到賓客都散場了,卻被這個男人擄走吃幹抹淨。

今天回到沈家後也只吃了一碗白粥。

晚上這一折騰下來已經是凌晨一點。

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男人走到她對面坐下,默默看著她狼吞虎嚥。

半響過後,男人突然開口:“那天晚上的事,你都知道?”

沈清蕪剛夾起一隻水晶蝦餃準備塞到嘴裡,動作一頓,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後,又把那隻蝦餃放回盤子裡,低低應了聲:“嗯。”

“那個時候其實我還沒完全暈過去,我聽見你在叫我,而且,我好像看見你了。”

“那你醒過來後為什麼要謝陸隨之?”男人的聲音悶悶的。

沈清蕪皺了皺眉,但注意力並沒在男人的問題上……

“那天你也在醫院?”

那時她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出現。

“嗯。”

“為什麼不出現?你什麼時候出國的?”

沈清蕪沒說的是,那時她在醫院每天都在等著他,直到出院後,才知道他已經離開京州。她以為陸厭行不要她了,偷偷傷心了很久。

“就是那天,我來看看你。”

“你竟然沒打算和我當面告個別?”沈清蕪感覺要氣炸。

男人聳聳肩,嗓音輕慢,“和你說,你不得哭鼻子?我們男人不喜歡這樣哭哭啼啼的道別。”

“嗤,什麼男人,那時你也就一半大的小毛孩,拽什麼拽。”

陸厭行沒反駁,笑了一下,拿起手邊的煙盒抽出一根菸,叼在嘴角,低頭,打火。火光跳躍,照亮了那雙淺褐色的眸子。

很快,薄霧升騰,模糊了男人晦澀的眸色。

其實是爺爺不讓他出現在她面前,他求了很久才求來一個最後一次遠遠看看她的機會。

沒想到卻聽見她對陸隨之說出那一番話。

“爺爺為什麼非要送你出國?”沈清蕪盯著男人的臉,問出一直懸在心底的疑問。

男人頓了一下,笑:“老頭子覺得我天賦異稟,能擔大任,打算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沈清蕪見他沒個正形,並不把他的話當真。

心裡還惱著他當年不告而別,便放下筷子,氣鼓鼓地瞪他。

“吃飽了?”陸厭行掃了她一眼。

“嗯。”

男人拿下嘴角的煙,按進菸灰缸碾滅,然後站了起來,淡淡說道:“那到我了。”

沈清蕪不解地看著眼前身量極高的男人。

他不是要吃飯嗎?怎麼還站了起來?

該不會看上了她的位置?

然而未待她想明白,已經被男人攔腰抱起。

她低呼了一聲,“陸厭行,你在做什麼?”

男人抱著她往浴室走,臉不紅耳不赤,“吃你。”

“這是醫院!”沈清蕪大驚失色。

“嗯,我知道,這是陸家的醫院。”

進了浴室後,男人不忘把門鎖上。

沈清蕪愣愣地看著面前超大的木桶,裡面盛滿藥湯,散發著濃郁的艾草氣味。

男人放下她,將她壓在木桶邊緣。

咬著她耳朵說:“沒騙你,艾葉生薑水是給你準備的,但現在我發現一個很好的驅寒方法。”

“什麼?”

男人雙手掐著女人的軟腰,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女人耳尖瞬間染上一層緋色。

她扭過身子似乎想要打人,卻被男人掰著下頜親了上去。

……

似有花火在腦海裡炸開,眼前一片空白,沈清蕪好像還聽見門外護士小姐姐在找她做檢查。

身後的男人卻捂住她的嘴,啞著嗓子替她應:

“她知道了,等會兒。”

……

陸隨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天璞悅府的。

電梯門開啟。

他一眼便看見蹲在門口的許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