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赤月學院幾個字,南宮卿就抬手停了下來。

她沉著眸子,面無表情的看著方才說話的幾人,“你們方才說的可是真的?”

“想好了再說,膽敢汙衊赤月學院的導師,你們應當知道後果。”

幾人急忙擺手,神色慌張不已,“仙子明鑑,我們就是討口飯吃的,這裡可是赤月學院院門口,若不是有人吩咐,就我們這點實力如何能在這橫行霸道!”

“就是啊仙子,我們這點實力,哪有這個膽子?”

“閉嘴!”不等他們說完,壯漢面色一沉,對著兩人吼道。

“我看該閉嘴的人是你!”南宮卿抬眸掃了眼壯漢,目光冷凝。

壯漢冷哼一聲,梗著脖子,毫不懼怕的對上南宮卿的視線,“一人做事一人當,就是我讓手下去搶劫的你們,輸給你是我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此刻誓死不從的壯漢與方才的跪地求饒簡直是判若兩人。

南宮卿也懶得搭理他,他不願意說,有的是人願意說。

“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要是被我知道你們在騙我,後果自負。”

其餘人可沒有壯漢這麼有骨氣,被南宮卿教訓了一頓,險些喪命,一個個乖覺得很。

南宮卿一開口,其餘人便一股腦將自己所知道的吐露出來,生怕說晚了一步就命喪當場。

原來這些人都不是本地人,而是從別的地方流竄過來的。

一開始他們乾的就是搶劫的勾當,只不過是搶的大都是那些沒什麼勢力的散修,有頭有臉的他們也沒那麼膽子。

直到又一次誤打誤撞搶到了一個男人頭上,這個男人正是赤月學院的導師。

男人當時並沒有將眾人趕盡殺絕,而是跟他們做了筆交易。

從那之後,他們一群人就蝸居在這一片,專門搶劫路過的散修,以及那些實力不濟的學生。

至於學生的情況,他們也大都清楚,因此這幾年也沒碰到什麼硬茬子。

赤月學院也不是沒想過管這件事,奈何每次都不了了之。

這也就讓幾人越發的猖狂起來,搶劫起來更是毫不手軟。

這也導致學院實力低的學生,基本上都會花錢去請實力高的人護著才敢出門做任務。

南宮卿等人則是壓根不知道這件事。

南宮卿是因為實力強悍,也就沒人提醒她。

至於其餘幾人,一看就很窮,身上能有幾個靈石?

因此也沒人說,至於蘭溪,則因為年紀太小,直接被忽略。

這就導致,幾人壓根就不知曉有搶劫這回事。

至於鄭浩南——

接收到南宮卿的視線,鄭浩南心虛的移開了視線,“那什麼,我以為你們知道。”

他是真以為幾人知道,因為有南宮卿坐鎮,所以才毫不畏懼。

誰能想到他們不知道呢?

楊思遠眼神複雜,小聲嘀咕,“你對那人那麼大的怨念,該不會是被搶過吧?”

鄭浩南面色一僵,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選擇轉移話題,“南宮同學,他們你打算怎麼解決?”

南宮卿掃了眼通訊玉牌上的東西,“當然是抓起來送到聯盟分部去,領賞金。”

她方才查過,這些人都是懸賞榜上的人,恰好再過一段距離就是青雲城,把他們交給聯盟分部更為方便。

聯盟是千年前那些大能聯合眾宗門組建的勢力,為的就是對抗魔氣勢力。

自從魔氣勢力被封印後,聯盟的影響力便開始走下坡路。

加之現在聖光殿盛行,聯盟更是淪落到處理修真界雜事地步。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聯盟如今落魄至此,也不是一般人能挑釁的。

“那他們說的那事?”鄭浩南看了眼壯漢等人,眼底光芒閃爍。

南宮卿睨了他一眼,“事關導師,這不是你能處理的,今天我們只是別人搶劫,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能在學院手中護住這些人,那位導師恐怕身份不一般。

這已經不是他們這群學生能處理的事,學院的事自然是交給學院去處理,她的便宜師傅也是時候拉出來用用了。

……

赤月學院,院長住所。

穆元淮面色陰沉的結束通話聯絡玉牌。

“看來是我這些年太過於和藹,以至於讓有些人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君莫笑嗤笑一聲,嘴下更是毫不留情,“原來你也知道,我早就說過讓你把學院交給我,你偏不,看看,學院都漏成了篩子。”

穆元淮一噎,沒好氣的瞪向君莫笑,“臭小子,有你這麼跟師兄說話的?把學院交到你手中?赤月還是不是三大學院都不一定!”

君莫笑面無表情的看了過去,“那也好過學院漏成篩子,連學院的學生都護不住,也怪不得有點天賦的都不樂意來赤月學院。”

“嘿,你這臭小子,合著你是故意過來埋汰你師兄的?”穆元淮氣的吹鬍子瞪眼。

“不就是收了那丫頭為徒,你至於一天八百遍的往我這跑?”

“你什麼意思我還不知道?”君莫笑放下手中的茶盞,眸光沉沉,“她還是個孩子,這是我們應該去處理的事,你何必將她牽扯進來?”

“黎湘已經出事,我現在只想那孩子能夠平安無事的長大,其他的事自然有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扛著。”

“我又何嘗不想?”穆元淮長嘆一口氣。

“但有些事不是你想就可以,更何況以那丫頭的天賦,註定是要翱翔九天的,師弟,你護不了她一輩子。”

這點道理君莫笑又如何不明白?正因為明白,在穆元淮收徒的時候他才不曾插手。

兩人都不在說話,院子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突然,君莫笑猛地起身,扭頭就離開。

穆元淮眉頭輕蹙,“你去哪?”

“那丫頭就交給你了,不用找我,到時間我自會回來。”君莫笑擺擺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目送他離開,穆元淮嘆了口氣,眼中是對自家小師弟的擔憂。

他這師弟總是這樣,永遠都是默不作聲的守護,

若非如此,當年又豈會便宜南宮炎?

唉,希望這次師弟回來的時候能有所收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