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的過去，身世疑點

這樣的白眼狼最是可恨，靠著孫家的資助得以繼續學業不說，還貪圖孫氏的美貌和家產，誘使孫氏嫁給了他，之後能上京趕考，也全靠孫家給的盤纏。

卻沒想到夏志河到了京城後搭上了李府，得了李氏的青睞，竟然扭頭就忘了家中苦苦守候已然有了身孕的妻子，想要直接休棄了她，轉而迎娶了李氏過門。

已近臨盆的孫氏乍然收到夫君的休書，悲痛過度導致早產，最後沒能熬過去，剛生下女兒夏洛潼便故去了。

然而李氏過門後得知了此事卻並不肯就此罷休，反倒是暗中動手害死了夏洛潼的外祖父孫威，並且將孫府一眾下人清理了乾淨，仗著權勢強佔了孫府宅院以及產業，將曾經的孫府變成了如今的尚書府別院。

當年的夏洛潼本也難逃虎口，但夏志河不知出於什麼心思保下了她，並留了個奶孃拉扯她長大，否則她怕是早在剛出生不久後就要隨自個兒孃親去了。

李氏得了夏志河的默許對孫家做了這麼多事，便沒有在這事上同他起爭執，而是選擇暗中下手，從小給夏洛潼餵食慢性毒藥，總歸是沒想留下她的性命。

這十多年來，尚書府對外從未提及過孫家之事，外人只知道李氏這麼一個原配夫人，並不知道還有孫氏這麼一號人，而且在夏志河和李氏看來，孫氏已被休棄，算不得是他夏家人了。

若不是這次為了讓夏洛潼能有個合理的身份代替妹妹嫁入王府，李氏是絕對不會承認在自己之前還有個孫氏的存在，因為一旦承認了，她可就落到了繼室的位置上，這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

看來這夏家人和李家人是打定主意要抱緊太子一黨的大腿了，為了看他笑話真是不遺餘力，從大婚到現在已經十餘天，但京城裡關於他的婚事仍是傳得沸沸揚揚，輿論的引導者變著法地往羞辱和抹黑的方向帶。

武澤辰眸光冰冷，暗自琢磨著是時候給那幫人找點樂子了，來而不往非禮也。

正這麼想著，忽然又聽張總管繼續說道：“關於夏小姐會醫術之事頗為詭異，派去的探子們竟然查不到任何有關的訊息，按說她應該連藥草都不認識的，更不用說醫術了。”

看著張總管一臉費解的模樣，武澤辰也跟著沉了臉：“完全查不到？她十多年來一直生活在安源鎮的孫府，就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裡邊那麼多李氏的手下，竟然無人察覺到異樣？那曾經養大她的奶孃呢？可是會醫術？”

“據探子反覆調查，那奶孃雖然識字，但並不會醫術。所有跟夏小姐接觸過的人都排查過了，沒有一人是會醫術的。”張總管心中滿是疑惑，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難不成這醫術還是憑空冒出來不成，“會不會是有高人暗中指點？”

“不排除這個可能，江湖上能人異士眾多，光是百花谷就有不少醫術毒術出眾之輩隱於市井之中，這點本王倒是曾聽師傅說起過。”武澤辰眉頭微鎖，想了想倒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小。

隨即想到了方才那月夜佳人撫琴的畫面，又道：“那女人還會彈琴，這點也沒有查出來？那孫府之中的下人全都聾了不成？”

“這……確實也沒人知道夏小姐會彈琴的事。”張總管很是無奈。

昨日夏洛潼一回來，暗衛就來彙報了她買琴之事，當晚他還親自繞到了聽雨軒，聽到了裡邊傳來的琴聲，那樣精妙的技法和意境，絕不是三兩下能練成的，需要耗費許多時間去鑽研，可就這樣，那整個孫府之中的下人，竟然也沒人知道她會琴的事情。

她究竟是在哪裡學來的？又是在哪裡練的？

一個又一個謎團接連不斷地湧現，讓她越發讓人捉摸不清……

見武澤辰面現不悅之色，張總管也知這事沒辦好，但手底下的探子們已是費勁了心思仍尋不到線索，他也沒有辦法。

“王爺，底下的人在追查夏小姐的情況時，不經意間查出了別的事，是關於孫家的。”想到剛剛才報上來的訊息，張總管頓了頓，見武澤辰示意這才繼續道。

“早些年在孫府做事的下人們，雖說如今還活著的並不多了，但底下的人還是查到了些許蛛絲馬跡，夏小姐的孃家人，身份似乎有些問題。”

“孫府？孫氏？”武澤辰微微挑眉，略有些意外，能讓張總管特意稟報上來，顯然不是什麼尋常之事。

“是的，據說夏小姐的生母孫氏，不僅和孫威一點都不相像，甚至在容貌上有些……”張總管頓了頓道，“有些混血，有點番邦人的特徵，可孫威和其夫人都是正統的大周人。”

“哦？”武澤辰這下是真的有些意外了，他忽然想到了那個女人，雖然營養不良太過消瘦，加上病弱之姿遮掩了不少，“仔細一想，你有沒有覺得那女人……”

“是，老奴也是這麼覺得的。”張總管肯定地點了點頭，“此前不知道這訊息的時候，老奴倒是沒多想，但如今回憶起來，夏小姐的容貌確實帶了點番邦之人的特點，尤其那雙眼瞳的顏色，隱隱透著些藏藍之色，不像咱們大周人這般顏色深沉，倒是有些像北邊古丹國人的瞳色。”

武澤辰點了點頭，顯然他也想到了新婚之夜時，兩人距離最近的那一次，那雙讓人過目難忘的雙眸。

“繼續查下去，看看這孫氏究竟是什麼情況。”他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意外發現，雖然不知道背後的隱秘是否要緊，但謹慎的他絕不會錯漏任何有可能牽扯到自己的線索。

正是因為這份謹慎，才能讓他安然無恙地活到成年，甚至是強大到連那皇位之上的人都感到寢食難安，不得不耍這些陰招來對付他。

張總管領命退下，他卻坐於桌案前，陷入了思緒之中。

想著這其中的種種關聯，腦中的畫面卻是不經意間切換到了聽雨軒的那片花圃邊，月白空靈的身影，宛如月夜下的純白精靈，唇畔掛著清淺的笑意，全身心地沉浸在指尖帶出的琴音之中。

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