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與我這般客氣,嬌嬌沒事就好,不然我可要心疼了。”夏志河微微低頭湊近了孫嬌蘭一些。

“大人,嬌嬌……”孫嬌蘭好似害羞一般,說了一半的聲音便小了下去,頭埋得更低了,好似要鑽進夏志河的懷中一般。

“嬌嬌怎麼了?”夏志河瞧她這般模樣,心下更是盪漾不已,垂頭又湊近了幾分,眼見著就要親吻到她的頭頂了。

孫嬌蘭似是察覺到了夏志河的動作,如同受驚的小鹿顫了顫,隨即忽然使勁,將夏志河微微推開了些。

不過她卻並沒有真的退出他的懷抱,而是上半身離開了些許,面色通紅地看著他,眼中有著少女的羞意以及難掩的傷心之色:“大人,不可以,您有夫人了,嬌嬌不該這樣,不該……對您動心的……”

夏志河一聽,當下心中便是一喜,一邊無限柔情地喚著她的乳名,一邊半解釋地說道:“嬌嬌,我心悅你。當年娶李氏不過是迫於無奈,李家勢大,而我只是一介剛考取功名的書生,根本無力抵抗。但對你,我是真心的。”

那邊兩人深情對望互述衷腸,這邊的樹梢上,夏洛潼已是忍不住再次開啟了吐槽模式。

“嘖嘖!好一個白蓮花模樣,好一個渣男言論!”夏洛潼滿臉嫌棄地評價著,最後下了結論,“果然絕配!”

一旁的武澤辰聽了,卻是不由得琢磨起了她這番話裡頭那從未聽過的詞彙的含義。

渣男倒是好理解,畢竟當年夏志河拋棄原配,主動勾搭上李氏的事情,他是非常清楚的,壓根不像夏志河自己所說的那樣是迫於無奈。

不過這白蓮花到底是何意思?

渣男是形容夏志河的,那白蓮花應該就是形容孫嬌蘭的了?

不懂就問,武澤辰當即出聲詢問道:“潼兒,白蓮花是何意思?可是形容那孫嬌蘭的?”

夏洛潼微微一愣,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他不懂的詞彙,隨即解釋道:“白蓮花就是指孫嬌蘭這樣的,表裡不一,表面上看著柔弱無害,實際上心機深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平時尤為喜歡騙取旁人的同情之人。”

“原來如此。”武澤辰恍然,隨即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道,“若是這樣,那柳映雪就是白蓮花了吧?”

夏洛潼霍然回頭,滿臉錯愕地看著武澤辰,見後者滿臉認真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她終於忍不住捂著嘴悶聲笑了起來,雙肩一顫一顫的,可又擔心驚動下邊兒的兩人,憋得很是辛苦。

武澤辰怕她一個不小心掉下樹梢,小心翼翼地將她護在懷中,雖然不太明白她為何而笑,但見她笑得眉眼彎彎、眸子裡盡是細碎星光的迷人模樣,心情也隨著她而起伏波動,跟了露出了笑容。

見她笑得如此開心,他心中暗自琢磨著以後定要再多讓她開心些。

夏洛潼笑了好一陣才停下,掃了眼不遠處那兩人已是擁吻在了一起的痴纏模樣,不由得撇了撇嘴,頓覺辣眼睛得很,便迴轉目光看向了身旁的男人。

想到剛才他的那句“驚人之言”,她不由好笑道:“雖說那柳映雪也差不多就是個白蓮花,但好歹人家對你那般一往情深,結果你卻這麼評價她,只怕她若是聽到會氣得當場吐血吧?”

誰知武澤辰卻是神色淡淡的說道:“一往情深這一詞,她還不配。她選擇我,不過是看中我的實力,以及安親王妃這層身份和位子罷了,並非是鍾情我這個人。”

“再說……”他忽然深深地望進她的眼中,深沉道,“她看中何人,我無法左右,但我鍾情於誰,同樣是我自己的事,與她無關。”

夏洛潼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心頭一跳,眼神有幾分不自然的飄忽了一下,隨即立刻接著剛才的那話繼續說道:“她看中的只是你的實力?可我瞧著她好像挺深情、挺執著的呀?”

武澤辰聽了卻是嗤笑一聲,顯然對於柳映雪“深情”於自己一事充滿了嘲諷之意。

見懷中人兒好奇地看著自己,他想了想便決定還是將情況詳細說與她知曉:“其實在容城意外結識她之前,她的首選目標是太子,只不過當時的太子已經有了太子妃,她若是嫁給太子,最多也只能撈著個側妃之位,因為太子妃乃是出自皇后的孃家奉國公府,所以她是絕無可能得到那個位子的。”

“除了太子,京中的其他皇子以及世家子弟,要麼合適的都已經有了正室,要麼就是實力不夠,不能入了她的眼。正是因此,她才會一直猶豫不決,直到後來遇到了我,看中了安親王妃之位,這才賴上我。”

“所以她想嫁的,一直都只是權勢地位,而不是某個人?”夏洛潼有些意外,見武澤辰點了點頭,這才得以確定。

她怎麼都沒想到,背後竟然還有這麼些事,柳映雪還有那樣的心思,倒是連她都有些沒想到。

不過……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眼前這男人竟然如此冷靜,連這些都事都一清二楚。

武澤辰見她沉吟,想了想又道:“不過柳映雪此前因考慮過嫁給太子做側妃之事,所以曾數次撩撥於太子,以至於如今太子對她十分中意,明裡暗裡地表示過想要納她為側妃的事。”

“那她拒絕了太子,就沒將太子給惹惱了?”夏洛潼有些意外。

“她並沒有明確地拒絕過太子。”

“沒有拒絕太子?難不成還吊著太子?為什麼?”夏洛潼詫異道。

“因為她想給自己留條退路,若是我這裡行不通,她還是可以再回去找太子。畢竟,太子若是登基,側妃的地位自然也就水漲船高。”武澤辰語氣平淡地說著,好似柳映雪這樣的行為壓根不能引動他的怒氣一般,更好似柳映雪於他而言,真就是個無足輕重的人。

他摟著懷中人兒,一邊與她說著話,一邊用修長的手指纏繞著她柔軟的墨髮,好似她身上即便只是一縷頭髮,對於他而言都比柳映雪來得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