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武澤辰沒想到的是,突然開竅的她,竟然會這般害羞,倒是叫他看到了她與以往不同的一面,別有一番風情,更是讓他……沉淪不已。

努力剋制住想要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想要靠近她的衝動,他知道自己該給她一點時間去適應,去理順思緒,所以他沒有再繼續提這事,而是說起了他們最開始離開宴廳的目的。

“潼兒,可還想去看看夏志河與孫嬌蘭私會的情況?”武澤辰主動轉移了話題,見夏洛潼果然被此事所吸引,神色緩和了許多,不由心下一笑。

“想!你知道在哪兒?快帶我去!”夏洛潼立刻來了精神,將剛才那紛雜的情緒暫時拋到腦後,這會兒可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處理呢!

“知道,我帶你去可好?晚了只怕他們就要離開了。”武澤辰看著她,面上帶著笑意,心裡揣著自己的小心思。

夏洛潼一愣,見他直直望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同,隨即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口中那句“帶”她是什麼意思,當下便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若是此前,她或許還不會想太多,許是就這麼答應下來了,畢竟夏志河的事更重要,可現在……

當她朦朦朧朧地察覺到了幾分自己的心思,察覺到了他的心意之後,她便有些難以做出決定了。

察覺到她的不自在和遲疑,武澤辰繼續說道:“夏志河正好在方才那小姐給你敬酒之前離開了宴廳,此時已是過去了許久,再加上剛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李氏發現夏志河不在後,勢必會派下人前去尋找,所以為了避人耳目,他們恐怕很快就要分開了。”

夏志河那麼早就離開宴廳了?

夏洛潼愣了愣,仔細一回想,發現好像還真是,剛才發生了潑灑甜湯之事的時候,她就一直沒瞧見夏志河的身影,看來確實是早早就離開了宴廳。

她很想知道夏志河與孫嬌蘭二人的進展情況如何,可一想到要讓武澤辰帶著自己過去,她又有些彆扭了。

時間不等人,最後她只得一咬牙,應下了武澤辰的提議,不過她還是忍不住盯著武澤辰,故作兇狠地警告道:“你可不許再像剛才那樣離得那麼近了!不然我這銀針可不長眼睛!”

剛才指的是何時,武澤辰如何不知?自是二人鼻尖相貼,呼吸纏繞之時。

他瞧著眼前人兒揮舞拳頭的小模樣,眼中盡是笑意,心中更是化作一攤池水般,再沒了之前的冷硬。

他們二人都知道,她不可能會真的拿銀針去刺他,所以這警告的威力……

武澤辰也不敢真的惹急了她,所以口中自是答應道:“好,待會兒一定不會了。”

待會兒不會,可不代表以後不會……

他心中默默地說道。

夏洛潼並不知眼前這男人心裡在想什麼,只是眼神有些飄忽地催促道:“那快些去吧,若是沒來得及見著他們二人,我一樣銀針伺候!”

武澤辰無聲輕笑,低喃道:“潼兒早已是每晚都拿銀針伺候我了,不是嗎?”

夏洛潼怎麼都沒想到,這男人表露了心意之後,竟然會變得如此厚顏?!竟然還出言調戲於她?!這還是那個鐵血冷酷的安親王嗎?別是也被哪個遊魂給附了體吧?!

她剛抬眼瞪向他,還來不及開口說點什麼,腰間便被一隻強勁有力的手臂攬住,隨即那手臂微微一使勁,她便再次撞進了那略有些熟悉的溫暖懷抱之中,熟悉的氣息在鼻間繚繞,透著讓人心安的感覺。

她下意識地抓緊了他胸前的衣襟,下一刻便察覺到了耳畔掠過的寒風,轉眼一看,他們二人已是騰空而起,在屋頂樹梢間飛躍,速度極快,卻異常平穩,讓她沒有感覺到絲毫不適。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讓她對他的實力更多一分驚歎。

正感嘆間,她所披狐裘的兜帽被戴上,腦後更有一隻大掌輕柔地託扶著,防止兜帽被寒風吹落,通身的狐裘披風被仔細攏緊,小心翼翼地不漏一絲寒風。

“你身子弱,別受了寒。”

耳畔傳來的溫柔嗓音,好似羽毛般飄落在心間,帶起陣陣輕顫。

她微微一愣,不自覺地揚起了一抹淺笑,誰又能想到,素來冷血鐵面的安親王,竟然也有如此體貼溫柔的時候呢?

夏家府邸的佔地並不大,武澤辰和夏洛潼二人很快便到達了目的地,是後院的一處池塘附近。在臨近院角的地方,有一處山石景觀,周圍樹影幢幢,後有院牆,前有假山,假山之前又是池塘,正是人跡罕至之地,若不是為了避人耳目,一般不會鑽到這山石後的小樹林裡來。

才剛靠近院牆,五感敏銳的夏洛潼就已經察覺到了林中的些許動靜,隱隱有人聲在寒風的攜帶下傳來。

下一刻,武澤辰已是帶著她落在了院牆旁的一棵粗壯大樹上,隱沒在樹梢之間,悄然無聲。

然而此時的夏洛潼,第一時間卻並不是去尋找夏志河的身影,而是轉頭瞪了武澤辰一眼,可這一瞪眼,卻反倒是讓她自己多了幾分羞澀和不自然。

因為此時武澤辰正半蹲在樹梢間,而她竟是被他摟抱於懷中,坐在他的大腿之上,這樣的姿勢本就讓她與他緊緊相貼,而她這一轉頭,更是差點沒直接撞上他的臉,若不是她下意識地後仰了幾分,許是就要……

想到剛才鼻尖相觸,四目相對時的情景,她忍不住又紅了臉,這臭男人,就不能讓她自己站著嗎!她又不是站不住!

“這次可不是我主動離你這般近的了。”武澤辰輕聲淺笑地與她說道。

二人此時的姿勢本就已是相貼,加上樹梢上的空間狹小,他幾乎是貼著她的耳畔說的這番話,輕柔的氣息劃過耳畔,帶起陣陣酥麻之感,她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只覺得耳朵有些癢癢的。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站穩!若不是你這般姿勢,我又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