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兒!”

“阿辰!”

夏洛潼費勁地撐著武澤辰,一旁的常喜公公也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來搭了把手,否則僅憑夏洛潼一人還真是無法撐住他這般英武的塊頭。

太后疾走而來,臉上是膽顫心驚之色,看著臉色青白格外虛弱的孫兒,連聲音都帶上了些許顫抖:“辰兒!你可是毒發了?!”

“孫兒無礙。”武澤辰強忍著痛苦,咬著牙安撫太后,然而他這冷汗如雨面色極差的模樣,太后卻根本無法相信。

太后連忙轉頭看向夏洛潼,急聲問道:“洛潼,不是說這毒已經快解了嗎?怎麼還會突然毒發?”

若不是有慕瑾瑜親口保證過,太后這會兒怕是要懷疑夏洛潼根本就沒能解毒了。

“今日突然毒發是因為接觸了那毒藥的藥引。”夏洛潼匆匆解釋了一句,隨即立刻道,“太后,妾身現在要立刻為王爺治療,您看將王爺安置在哪兒合適?”

毒藥引?!

而且還是在剛剛在宮裡接觸到的?!

太后大吃一驚,剛想追問兩句,又聽夏洛潼說要立刻開始治療,此時沒有什麼比孫兒的安危更重要的事了,她連忙引著他們去了內殿。

夏洛潼和常喜公公一起,費勁地將武澤辰扶到了內殿的床榻之上,接著吩咐了常喜公公幾句需要準備的東西后,接著便動手開始為武澤辰解毒治療。

焦急地在一旁等候的太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夏洛潼動作嫻熟地將武澤辰的衣物褪去,開始了施針。

專注於治療的夏洛潼,並未注意到那躺在床榻之上,本該極為痛苦的人,卻是由始至終滿目含情地望著她,透著無盡的愛戀。

隨著夏洛潼一針針落下,武澤辰身上的痛楚也逐漸得到緩解,不過對於武澤辰而言,這樣的痛處他早已習慣,只是夏洛潼收針之時,卻是不由得身形微晃。

她如今雖是大致恢復了,但一天下來經歷了那麼多事,始終沒能得到休息的她,多少還是有些累了。

武澤辰連忙伸手扶住她,瞧出她眼中的疲憊之色,滿是心疼道:“潼兒,去休息會兒吧。”

夏洛潼卻是搖了搖頭:“既然遇上了,總不能讓你白白毒發這一次,正好趁此機會讓你多排除些毒素,等你泡完藥浴我再休息。”

武澤辰自是不捨得讓她如此辛苦,還想再勸她,卻瞧見了她眼底的堅持,無法只得點頭答應下來。

一直在一旁靜靜守著的太后,此時瞧見了夏洛潼這出神入化的針法,又見孫兒在其施針後就恢復如常的模樣,這才算是徹底安了心,同時也對夏洛潼越發高看了許多。

她沒想到這孫媳婦才區區如此年紀,竟然就能擁有這樣的本事,著實讓她吃驚不已,不過想到慕瑾瑜也同樣是年紀輕輕就已經憑藉著醫術揚名,想到他們二人都出自百花谷,便不再糾結此事了。

“辰兒這會兒可是無礙了?那毒可是壓制了下去?”太后緊張地詢問道,如今她對夏洛潼的話可是深信不疑了。

“已經壓制下去了,王爺暫時不會有事了,不過我想趁此機會為他祛毒治療。”夏洛潼點頭回應。

“好好,你要什麼儘管說。”太后哪有不答應的,立刻就調動起了人手。

慈寧宮裡頭有自己的庫房,太后手上的寶貝怎麼可能少?加上年紀大了,儲備的藥材種類可著實不少,很容易就備齊了藥浴需要用到的藥材。

泡過藥浴之後,武澤辰只覺得今日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舒暢,看來這趁著毒發之時祛毒,效果果然要好上許多。

太后瞧見武澤辰這般模樣,懸著的心這才終於落了下來,詢問了夏洛潼幾句如今的情況,得知最多再有一兩個月就能徹底將毒素祛除乾淨後,臉上再難掩喜悅之色。

太后還打算在問幾句,卻被穿好了衣物走出來武澤辰給搶了先。

只見他眉眼間盡是關切之色,幾步就來到夏洛潼的身側,半攬著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藉此讓她能放鬆一些身子的疲憊:“累壞了吧?我扶你到一旁的軟塌上休息一會?”

夏洛潼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推開武澤辰,這畢竟太后還在一旁看著呢,他竟是如此不避諱,雖說她沒把皇上那些人當做武澤辰的親人,但太后這位親祖母,她還是放在了心上的。

太后自然是瞧出了夏洛潼的不好意思,同時也詫異於自家孫兒待她如此不同尋常的態度,看著夏洛潼臉上的疲態,笑著道:“去休息一會兒吧,不然晚上的煙火你怕是要熬不住了。”

見太后都這麼說了,夏洛潼這才往軟塌那去了。

武澤辰與太后去了外殿,太后重新坐下後,開口就道:“你果然像極了你父王。”

武澤辰回望內殿,神色頓時柔和了許多:“畢竟是他的種。”

對於武澤辰的說法,太后搖頭失笑,隨即又問道:“可是想清楚了?認定她了?”

“是。”武澤辰的眼神,堅定得難以撼動,“皇祖母可不要給我安排什麼側妃姬妾,否則您孫兒怕是要孤獨終老了。”

太后好笑地看著他,像是透過他看到了那已是故去了多年的小兒子一般,“你只要快些讓哀家抱上重孫,哀家才不管你那麼多。”

她還記得,當年她本打算給小兒子安排兩個側妃的時候,小兒子是如何跟自己抗議的,好在她本就不太在意此事,提了兩次都被小兒子也按此拒絕,久而久之也就放棄了,否則只怕小兒子當年要埋怨上自己的。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沒給小兒子安排側妃,反倒是他那皇兄硬塞了個女人入王府,如今再看那女人,當真是怎麼瞧怎麼不順眼,那女人親自教養的孩子更是一個不如一個。

武澤辰本也不太擔心太后這邊,但聽她提起了子嗣之事,只能是暗自無奈,卻半點不敢表現出來。

他可是至今都還沒能將人給拐進自個兒屋子裡呢,哪來的子嗣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