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龍盛集團。

李君夜驅車帶著一貞和尚前往峨眉派。

雖然滅情師太在江湖中算得上一流強者,但在底蘊強大的無情神宮面前顯然是不夠看的。

為了確保齊仙兒不會有危險,他決定將一貞和尚送去峨眉派。

對此,老和尚欣然同意,還說什麼正好可以跟滅情師太深入交流一下。

“深入交流什麼?”

李君夜愕然問道。

“自然是交流佛道兩法了!”

一貞和尚瞪了他一眼,氣急敗壞道:“你不會把為師想成那種人了吧?”

李君夜很想說一句,‘你本來就是!’但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改口道:“怎麼會呢,一貞師父的人品那是有目共睹的!”

“嗯,算你小子會說話!”

一貞和尚滿意地笑了笑,暗中拽緊袈裟裡的絕版金瓶梅。

幾個小時過去,天色微亮。

李君夜與一貞和尚出現在峨眉派大門前。

看門的弟子見有人鬼鬼祟祟,立馬拔出佩劍:“什麼人?來我峨眉派做甚!”

“不用緊張,是本盟主!”

李君夜雙手負在身後,氣定神閒道:“去跟滅情師太說一下,本盟主有事找她!”

“原來是李盟主,這邊請...”

看門弟子立馬收起長劍,態度大改。

一貞和尚低聲問道:“你小子自稱盟主?是什麼盟主?”

“這還用問?自然是武林盟主啊!”

李君夜洋洋得意地應道。

一貞和尚不由豎起了大拇指,道:“不愧是我的徒兒!”

與此同時。

得知李君夜大清早就來到峨眉派,滅情師太還以為武林中又有大事發生,迅速穿好衣服來到正堂。

“李少俠!”

“師太!”

李君夜拱了拱手。

滅情師太這才發現屋內還坐著一個和尚,覺得有些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對方是誰。

“咳咳。”

一貞和尚清了清嗓子,道:“娟兒,一別多年你可還記得我?”

‘娟兒’兩個字讓滅情師太眉頭一挑。

知道她名字叫林娟的人不少,但是...會叫她‘娟兒’的人除了早已記不清模樣的父母外,也就只有那個男人了!

“是你,黃展昭!你怎麼還沒死!”

滅情師太語氣微微顫抖,眸光中瞬間凝起一團怒火。

什麼情況?

見此一幕李君夜微微愣了愣。

看情形一貞和尚跟滅情師太好像是故人,兩人之間不會還有過孽緣吧?

事實證明他沒有猜錯!

“娟兒,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在怪我麼?”

一貞和尚滿懷歉意地開口。

“哼!”

滅情師太冷哼道:“我有什麼資格怪你?”

向來脾氣粗暴的一貞和尚難得露出一抹柔情,嘆道:“當年是我對不住你,不過這麼多年過去,咱們都一隻腿埋進黃土了,你就原諒我好麼?”

“原諒你?黃展昭你居然有臉說這話!”

滅情師太愈發激動,指著大門:“走,請你馬上離開我峨眉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靠!老衲讓著你,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一貞和尚突然臉色一橫,道:“當年要不是你這臭脾氣,老衲會去出家?”

“我脾氣怎麼了?你這混蛋還敢說我...”

滅情師太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是一掌轟向一貞和尚。

一貞和尚也不讓著對方,輕輕一掌對轟過去。

“有話好好說!”

眼見兩人突然大打出手,李君夜及時縱身一閃來到兩人中間,以四兩撥千斤的手法化解了兩人的攻勢。

“好你個黃展昭,你居然還想傷我,來...我就站在這裡,有本事你就過來殺了我!”

滅情師太眼眶泛紅。

一貞和尚撇了撇嘴,滿臉無奈。

剛剛他不過才用了三成功力,確保不會傷到對方的,然而滅情師太並不知曉。

好在李君夜解釋道:“師太,我師父剛剛已經留手了!”

“師父?”

“你也走,我峨眉派不歡迎你們!”

滅情師太原本看李君夜還挺順眼的,可眼下得知他是一貞和尚的徒弟後,立馬覺得這小子跟他師父一樣欠揍!

片刻後,在好幾個弟子的驅逐下,師徒兩人被轟出峨眉派。

“霧草!”

李君夜頭都大了,瞪著一貞和尚:“你跟滅情師太有過孽緣,這件事你咋不提前說?”

“你也沒問吶!”

一貞和尚反過來覺得自己無辜。

“得虧現在是法治社會,你還得慶幸是老子的師父,不然你這老和尚是見不到今天的日落!”

李君夜徹底服了。

“廢話少說!”

一貞和尚沒好氣道:“你小子比較聰明,想個辦法看看能不能幫我化解跟娟兒矛盾!”

“我化解個毛啊,咱倆都被人家轟出來了!”

李君夜越想越來氣。

一貞和尚摸了摸自己的禿頭,長長嘆了口氣。

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李大當家最終還是心軟了,淡淡問道:“你跟滅情師太咋回事?先說來聽聽。”

“娟兒其實是我未婚妻!”

一貞和尚尷尬道。

未婚妻...

李君夜整個人呆若木雞。

百多年前,那時候的一貞和尚還是清廷時期有錢人家的孩子,而滅情師太與他家門當戶對,兩人又是青梅竹馬,兩家長輩便替他們訂下了婚約。

可好景不長,沒多久異族入侵,清廷被推翻,全國各地的百姓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即便黃家跟林家也不能倖免。

在飯都吃不飽的情況下,一貞和尚便想著去沒有戰火的地方謀生,滅情師太死活要跟著他一起去。

於是兩人背井離鄉去了南港。

剛開始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可滅情師太大小姐的脾氣根本改不了。

一貞和尚每天去碼頭當搬運工,回到家裡還要伺候滅情師太,久而久之的他徹底爆發了,在給滅情師太留下一筆錢後,便獨自離開了南港。

後來當兩人再見時,一個已經是禪林寺德高望重的大師,另一個則是峨眉派掌門的首席大弟子...

“事情就是這樣。”

一貞和尚滿臉惆悵。

“咳咳。”

李君夜微微頷首道:“要我說人家滅情師太固然有不對的地方,但師父你把人家丟下一走了之就過分了,怪不得人家看到你就想剁了你!”

一貞和尚鬱悶道:“埋汰人的話就別說了,你小子快想想有沒有辦法幫我?”

李君夜嘿嘿笑了笑,道:“辦法不是沒有,就是得委屈委屈您老人家。”

一貞和尚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臭小子,你別這樣笑,為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