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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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時還只是細碎的小雪花,下午便下起了鵝毛大雪。
江月燒了小火爐,關上門在堂屋裡滷豬頭肉,江年愛吃這個。可惜因為擔心味道太重,進了城後沒能再做過。現在隔壁家不知道被什麼壓下來了,她難得做一次吧。
“滷多一點,做一次不容易。”
看他滿眼寫著想吃兩個字,江月笑著應道,“好,今天一次滷上三個大豬頭。”等滷水有了,她就能放進空間慢慢滷了,湯汁都浸透到肉裡,拌什麼吃的都香。
“月月,豬肉切好了。”
江月走去灶屋看,他真是強迫症,一塊一塊切得四四方方整整齊齊。
她今天親自動手,給他解說每個步驟該怎麼做,江年也學得用心。等他學會了,月月就不用辛苦做飯了,每次都凍得手通紅,他心疼。
臨近傍晚,這桌大菜終於做好了。江年用盆打了米飯,先是用紅燒肉的醬汁往裡倒,拌勻了,一筷子肉一口米飯,眼睛都幸福得眯起來。吃完紅燒肉,又吃豬頭肉,他愛吃肉!
突然,一根青菜出現在眼前,江年皺眉,還是一口吃了。像在嚼毒藥似的。
江月樂得不行。江年近來越來越像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做事有想法,逐漸往成年人的沉穩走去。也就是在吃青菜這方面,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哄。
估計他心裡也在想,自己恐怕是森林裡唯一一頭會吃草的狼了。
江月在現代時沒有能力也沒有機會好好過過新年,所以她難得想要試一試過年的感覺。進入臘月,兩人的伙食標準直線上升,不是大魚大肉但也能沾上葷腥。
到了大年夜,江月磨刀霍霍向羊咩咩。
那頭羊也被養了幾個月,比之前更肥胖了也更溫順了。只是這羊叫聲越來越大也不是個事兒。
那幾只雞也被江月殺了,只留下小雞仔。
大年夜的晚餐,桌上一鍋羊雜湯暖胃,年年有魚、紅紅火火,還有翠綠的青菜刮油。兩人吃得滿足,倒在炕上休息。
江月估計又長了兩厘米,但江年也長了一點,雖然不太明顯。
兩人身高差距大,最喜歡面對面跨坐在大腿上抱著聊天,方便、舒適也有安全感。聊了沒幾句嘴巴就黏在一起了。
江年進步神速,肺活量也好,已經逐漸讓江月招架不住了......
江家過年過得心滿意足,其他戶家裡卻是冷冷清清,天災不過半年多時間,卻把一座本來人聲鼎沸的熱鬧城變成如今這副清冷模樣。
年節下,衙門把用大戶暖房裡種出來的青菜拿出來賣了,只是貴如肉價。
有餘力的便去買上兩三根青菜和一點肉末,加了半缸水熬出湯來,就當是年夜飯加菜了。沒能力的便等著收攤了去搶那掉下來的幾根菜葉......
汪家兩大家子十個人圍坐在堂屋桌上,安靜地吃著飯。
汪老太太看著桌子中間那盤黃綠的青菜流口水,卻不敢夾。只用眼神示意孫子,等汪文給她夾了一根才高興起來。
麗娘卻面無表情,她給自己盛的飯最多,夾的菜也是最多。汪老太太額頭一跳一跳的,剛想呵斥,可孫子跟二兒媳都悶著不講話,她就只好閉嘴了。
也不知道怎麼了,本來性情好好的孫子大變樣,動不動就罵人還打人。不過對他媳婦好得很,一句話不說。
難道這最近家裡多起來的肉菜糧跟柴禾都是她掙回來的?看來每天出門大半天還是有用的。
只是這都怎麼掙的呢?之前也沒見有這本事啊。
麗娘不管大家心裡的彎彎繞繞,她吃完也不洗碗,只安安靜靜回到小雜房裡頭睡覺。
汪大伯眼神猥瑣,往她一扭一扭的屁股上看,好像侄媳婦的屁股越來越大了,跟村裡頭那小寡婦似的,勾人。
汪大伯孃在桌子底下狠狠擰了男人一下,橫他一眼。汪大伯呲牙咧嘴不敢叫出聲來,就怕惹侄子不快。
老太太擠眉弄眼的,“文兒,你媳婦怎麼不跟你睡一個屋了?這樣怎麼生娃傳宗接代啊!這可不行,你一定好好說說她,女人不生孩子......”
不知道是哪個詞碰了汪文的逆鱗,他重重把碗扣在桌上,咬著牙,“少管我們的事情!”
他在床上休養了好長時間,吃的不好穿的不暖,身材消瘦只剩皮包骨。儘管這小段時間以來能吃到六分飽,卻還養不回來。
臉上面皮發皺,眼底發紅,怒起來面目猙獰,把眾人嚇了一跳。
汪老太太連忙低頭,“是,是,奶錯了,以後不多嘴。”
麗娘躺在冰冷的小床上,蓋住破舊的被子,絲毫沒有任何暖意。她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房門,沒一會兒,果然有人進來了。
“吱呀”一聲,一個瘦黑男人躡手躡腳摸進屋裡,輕輕關上門。
等他轉過身,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他。
汪大伯被嚇了一跳,腿有點軟。
他訕笑著,“侄、侄媳婦晚上好。你還沒睡啊?”
麗娘坐起身,依舊不言不語地看著他。
汪大伯見她不慌也不喊人,色心漸起,走到床邊坐下。見她還是沒反應,手指就慢慢鑽進被子裡,拉起那雙小手,撫摸幾下。
“麗娘你辛苦了,大伯就是來看看你在這間屋子睡得暖不暖和、踏不踏實。哎喲,你看這雙小手,都長了好多凍瘡。讓大伯好好疼疼你。”
麗孃的表情終於有變化了,她笑起來,說話還是那麼溫柔動聽。
“我為了這個家,辛苦一點是值得的,大伯你真好。”
汪大伯不知道什麼叫溫柔小意可人疼,他只知道自己心裡那股火一下就升起來了。
看著侄媳婦那張小臉,雖然瘦了,可比自己那個又醜又兇的婆娘好太多了!他每天晚上對著那婆娘都下不去嘴!
汪大伯急急抱住她,一張餅大的豬頭臉就要壓上去親那張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