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時代變了

按照端木槐的想法，接下來就是大家一擁而上，開始正義的群毆。

然而………

“嗚………這什麼味道！”

“好臭………”

“真難聞………”

“好惡心………”

剛剛被召喚過來的少女們大多數才回過神，就被迎面撲來的臭氣給燻的頭昏腦漲。幸運的是安舉起手來，迅速比劃了一個手勢，伴隨著魔法的靈光浮現，這才讓眾人好受了許多。

“騎士先生，下次你能不能先說一聲………嗚哇，這什麼怪物！長的比騎士先生還可怕！”

“………………………”

我他媽可真謝謝你哎。

聽到安的尖叫聲，端木槐嘆了口氣，隨後他抬起頭來望向眼前這個發福，全身浮腫，長著破爛的翅膀，渾身上下沒一處好地方到處都是流淌膿膿腫的惡魔原體………

行吧，至少老子長的比他好看，MMP。

“怎麼回事？”

看著忽然出現的少女們，就連莫塔裡安都是一時發愣，這並不是說他沒見過女人上戰場，但問題在於………這些少女居然連盔甲和防護服都沒有穿，卻能夠就這樣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們甚至還有心情抱怨！

那讓安等人叫苦不迭的臭氣並不僅僅只是臭氣，事實上，哪怕你完全密封了盔甲，徹底進行內部迴圈，你依然無法遮蔽這種臭氣。這並不僅僅只是物理意義上的氣體，更是來自亞空間的詛咒。無論是凡人還是星際戰士，一旦吸入這種恐怖的毒氣，很快就會全身潰爛，慈父的祝福會蔓延他們全身，讓他們感受到來自痛苦與生命深處最恐怖的力量。

這些少女按照道理來說也該如此，她們白皙的面板應該在自己的毒氣之中逐漸腫脹，浮起一大片的水泡，然後潰爛，接著無數的蠅蟲從中湧出，它們會吸收來自皮肉的營養，把這些脆弱的凡人變成腐爛的血肉。

然而現在，她們卻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甚至還有心情抱怨這裡的環境！

“給我上！”

藉助無數次推BOSS的經驗，端木槐自然沒有放過莫塔裡安這一剎那間的詫異與失神，他明白莫塔裡安為什麼會驚訝，為什麼會詫異。因為嚴格意義上來說，安她們和莫塔裡安一樣屬於亞空間生物，她們有各自的世界碎片規則守護。所以這就是靈魂行者貴精不貴多的原因———星際戰士和機械師能夠招募一百萬士兵，但是能夠站在莫塔裡安面前的一個都不會剩下，端木槐雖然只能夠召喚出不到十個同伴，但是她們卻能夠完全免疫來自混沌的邪惡之力！

端木槐怒吼一聲，身上的黑色烈焰瞬間爆發，將少女們團團包裹了起來，黑色的火焰彷彿潮水般洗刷了整個艦橋甲板。就連蔓延的惡臭與孢子群也在這黑色火焰的衝擊下驟然散開，變得淡薄了許多。

黑焰庇護！

黑色的烈焰從少女們的身體內迸發而出，形成了一道道護盾擋住了來自外在的威脅。與此同時，端木槐一躍而起，手握雷霆戰錘，怒吼著直接衝向了莫塔裡安的面前，對著他一錘轟下！

“呼—————”

莫塔裡安舉起鐮刀，冰冷的寒氣從他的進氣口噴發而出，甚至凝結了四周的牆壁。鐮刀橫掃而過，砍向端木槐的身體。接著與散發著雷霆烈焰的戰錘直接撞在了一起。

“咚！！！”

按照道理來說，以端木槐和莫塔裡安之間的身高比，這會兒端木槐早就被打出去了。然而事實上卻是雙方都只是微微顫動了一下，龐大力量的交鋒就連甲板都未能倖免，發出了一聲吱呀的哀嚎聲猛然下陷———不知道是不是來自戰艦本身的哀嚎。

但是與此同時，其他人也開始了行動。

古蕾雅一躍而起，她的右手化為龍爪，熊熊燃燒的烈焰在上面沸騰，爆發，撕裂了寒冰的氣息，對著莫塔裡安的臉部轟去。而在另外一側的安則高舉雙手，伴隨著魔法陣的成型，一個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直接砸向了那龐大的身軀。

不過，莫塔裡安同樣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數個身影彷彿幽靈般飛出，衝向了少女們的戰場。它們穿著銅綠色的，腐敗又腥臭的盔甲，手握鐮刀，它們是莫塔裡安的親衛死亡壽衣，在它們的原體曾經為帝國，為帝皇效力時，它們就是莫塔裡安最忠實的劍盾，即便現在它們已經投靠邪神，這份忠誠依舊沒有改變。

閃耀的鐮刀揮舞而過，與迎面而來的敵人戰在了一起。奧姬絲手指微微顫動，無形的人偶絲線纏繞在了那充滿了腐敗與病菌的鐮刀上，接著她隨手扔下了身邊的手提箱，只見下一刻，一個巨大的，彷彿冷麵殺手般帶著白色面具的巨型人偶從中飛出，撲向了面前的敵人。

而在另外一側，蘿蕾娜也緊握著手中的聖典，在死亡壽衣那龐大，臃腫又強壯的身體面前，嬌小的少女簡直就好像一個嬰兒。但是她卻能夠輕而易舉的躲過死亡壽衣那如同旋風般的攻擊，死亡壽衣揮舞著鐮刀，帶起了一道道的颶風，足以將任何膽敢進入其中的東西全部撕成碎片。

然而蘿蕾娜卻像是一隻蝴蝶般順著氣流的空隙鑽入其中，輕巧而靈活的衝到了死亡壽衣的面前，接著她伸出白玉無瑕的右手，緊握成拳。嬌斥著一拳轟出，打在了死亡壽衣那膨脹的肚皮上。

這看起來幾乎兒戲的一擊卻產生了出人意料的效果，死亡壽衣腐敗的裝甲在這一擊下轟然破碎，就像是被石頭砸破的瓷娃娃一樣變成了碎片，死亡壽衣那龐大的身軀像是被保齡球砸到的球瓶一樣向後倒飛開去，然後在血肉模糊的牆壁上拍成了一灘爛泥。

在少女們戰鬥的同時，暗夜守衛也沒有停下他們的腳步，它們沒有肉體，而它們的靈魂則受到了審判庭與命定之死的庇護，因此那些足以致命的毒氣和孢子對它們而言毫無意義。哪怕毒蠅群旋轉著鑽進這些暗夜守衛的盔甲內部，也找不到半點兒能夠讓它們用來感染的血肉，迎接它們的，只有冰冷的鋼鐵與炙熱的炮火。

“砰砰砰砰！！！”

死亡守衛戰鬥經驗豐富，而暗夜守衛又何嘗不是如此？雙方你來我往，打的不可開交。槍聲四起，而戰場的核心，則依舊是端木槐與莫塔裡安的爭鬥。

莫塔裡安揮舞鐮刀，咆哮的靈能之力四散飛舞，而端木槐則緊握戰錘，以渺小之身硬抗足有自己身體那麼大的鐮刀攻擊。而在旁邊，安與古蕾雅則爆發出了耀眼的火光，一次又一次的驅散了迎面撲來的靈能怒濤與死亡之風。

“你們永遠不會勝利！！”

端木槐揮舞著戰錘，一面大聲怒吼著，一面向前推進。

“你們背叛了帝國，背叛了帝皇，你們進攻了泰拉，但是，你們還是失敗了！”

“咚！！”

“帝國失去了帝皇，而你們則發動了十三次黑色遠征，然而，你們還是失敗了！”

“砰！！”

“而現在，你們依舊會失敗！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區別！你們終將失敗！這一次，將是徹底的毀滅，你們的失敗將帶來最終的滅亡！認命吧，叛徒！！你們的命運在你們背叛帝國，背叛人類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

“閉嘴！！”

莫塔裡安大吼一聲，他喘著氣，手中的鐮刀猛然揮過，再次逼退了化為冰龍衝上來的菲琳。

“帝國已經隕落，偽帝也早已消亡，這一次，將是我們的勝利！我們會在帝國的屍體上，重建屬於我們自己的世界！”

“這種話，等你們贏過一次以後再說吧！！”

端木槐一錘轟出，打在了呼嘯砍來的鐮刀上，將鐮刀直接砸飛，同時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身後的噴氣揹包頓時爆發，與此同時，端木槐悄然無聲的右手一轉，只見一把聖劍幾乎是毫無光華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側，隨後端木槐大喊著一躍而起，手中的戰錘直接砸向了莫塔裡安的額頭。

“去死！！”

莫塔裡安抓住了這一瞬，他的力量再次爆發，那扭曲，破敗的翅膀筆直的展開，刺耳的尖叫聲與靈能的破空聲在這一刻如同爆裂的雷霆閃電般將身在半空的端木槐徹底吞噬。

莫塔裡安可以肯定，這一擊足以摧毀膽敢阻擋在自己面前的任何一個敵人，因此當他看見端木槐完好無損的從中出現，並且來到自己面前時，莫塔裡安感到了無法遏制的震驚與詫異。

“以審判庭的名義，以人類的名義，去死吧，莫塔裡安—————！！“

雷霆戰錘重重的砸在了莫塔裡安的臉上，他的臉上長期戴著的，幾乎與血肉融為一體的呼吸器與面具在這一刻徹底破碎，澎湃爆發的力量幾乎貫穿了莫塔裡安的身體，像一把無形的巨錘重重將其砸倒在地。

莫塔裡安發出了哀嚎，他第一次感覺到充溢著自己身體的力量正在消逝，就好像一個漏了氣的皮球。而他那原本在升魔之後轉化的龐大身軀似乎開始逐漸衰敗，縮小。不過莫塔裡安並沒有放棄，他向來堅忍，無論遇到什麼樣的痛苦，他都能夠一直忍耐———就好像現在，甚至是一直如此。

端木槐重重的落在地上，在剛才的戰鬥之中，他的身軀似乎逐漸變大了一些，就好像莫塔裡安縮小的部分，都被端木槐吸收了一眼。他抬起頭來，頭盔上猩紅的雙眼閃耀著一如既往的無機質的光輝，手中的雷霆戰錘依舊閃耀，電光四射。

“帝國已死，凡人。”

莫塔裡安抬起頭來，那張扭曲，醜陋，變異的面孔徹底暴露在了空氣之中，他深呼吸了口氣，盯視著端木槐。

“你又是為何而戰？偽帝早已不知所蹤，星炬的光輝也已經熄滅，帝國的殘骸支離破碎，難道你還不明白，偽帝的謊言只是一場騙局嗎？”

“我當然知道帝皇是個傻逼，但是和我有什麼關係。”

端木槐再次舉起戰錘，澎湃的毀滅之神神力在他身上湧動，此刻的端木槐就好像是一臺已經發動到極限的發動機一般，充滿了無法想象的力量。

“…………………？？？”

不得不說，聽到端木槐的回答，莫塔裡安整個人都懵逼了，雖然他也覺得帝皇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也從來沒有想過，一個身穿著帝國盔甲，手握雷霆戰錘，為偽帝而戰的人，居然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帝皇是個傻逼”這種如此粗俗不堪的語言………

嗯，打死莫塔裡安都想不到還有玩家這種存在。

“審判庭是為守護人類而戰，而我們也是為了守護自己而戰———難道學你這個蠢貨，跪倒在腐化之垢面前，變成一坨會說話的大便？抱歉，我對此不感興趣。”

端木槐再次握緊戰錘，將其舉起。

“不好意思，我想當個好人。”

“…………………！！”

下一刻，雙方再次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