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小小的震撼

當塔利亞重新回到密涅瓦號上時，端木槐等人也跟在了她的身邊。

這一次端木槐自然是帶上了奧姬絲，還有安也隨行在側，除了她們兩人之外，還有琉米愛爾與瑪麗也一同加入了進來。

而端木槐之所以選擇這幾個人的原因也很簡單，奧姬絲肯定是要帶在身邊的，畢竟好長時間沒陪她，自家小棉襖已經開始鬧彆扭了。而在這種戰場上，要面對的都是宇宙怪獸和機甲之類的大型敵人，因此強大的火力是非常有必要的，在端木槐的手下，只有安和古蕾雅符合這個標準，至於其他人比如志津香什麼的………對付人類還行，對付怪獸還是差了點兒。

只不過古蕾雅非常不願意和陌生人接觸，而安則興奮的想要見識一下機甲，於是古蕾雅留在了母艦上，安則跟了過來。

之所以帶上琉米愛爾的原因更簡單了，端木槐手下唯一的頂級駭客，這又是個科幻世界，不靠駭客，難道讓安用魔法去黑聯邦網路？

另外一個原因是琉米愛爾有一艘當初她與艾克來爾逃離時帶來的高速巡航艦白之女神，這艘高速巡航艦在審判庭沒什麼用，因此一直閒置在機庫裡。只不過這次前往密涅瓦，端木槐這邊也需要和機甲對應的載具，所以就把這艘白之女神帶上了。

畢竟………審判庭實在沒有類似單位，端木槐也不想拿個泰坦過去………

帶上瑪麗的原因，就有點兒複雜了。

因為之前對收割者的一戰，端木槐已經發現，瑪麗的黃金童是真的全能，科學魔法什麼都逃不過她的黃金童，說實話，這眼睛端木槐是真想要啊………可惜一直抽不到，抽到的都是垃圾。

沒辦法，為了最大程度發揮黃金童的潛力，他只好把瑪麗帶在身邊，並且吩咐瑪麗如果用黃金童發現任何異變，立刻通知自己。

在密涅瓦號上，端木槐等人也和上面的乘員見了面，並且彼此進行了介紹———嗯，應該說不愧都是身經百戰的機師，雖然最開始看到端木槐的時候，不少人都嚇了一大跳，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冷靜，倒沒出現什麼恐慌。

而在聽完端木槐的自我介紹和對審判庭的說明之後，眾人的表情也有些意外。

“真有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聲音響起，接著端木槐就看見一個金髮，戴著墨鏡的男子從人群裡走了出來，饒有興趣的望向端木槐。

“這位審判官先生，按照你的說法，審判庭是守護人類的，對吧。”

“你是……………？”

“我是柯瓦特羅.巴吉納大尉，您好，審判官先生，我想請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很簡單，我想請問，審判庭究竟是依照什麼依據，來分辨是否人類的呢？是文化？歷史？出生地？還是基因……………”

“沒有必要搞的這麼複雜。”

端木槐大手一揮，打斷了柯瓦特羅大尉的說話。

“審判庭稽核是否人類的標準只有一個。”

一面說著，端木槐一面拍了拍胸口的顱骨標記。

“就是顱骨！”

“………………………顱骨？”

聽到端木槐的說話，不但柯瓦特羅大尉，就連其他人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沒錯，對於審判庭來說，沒有變異的人類顱骨就是人類神聖純潔的象徵，只要你的顱骨依舊保持人類形態，那麼不管你的身體外表有多亂七八糟，審判庭都會把你視為人類的一員。反過來，只要你的顱骨產生變異，不再神聖，那麼就是褻瀆的異端，必須被消滅。”

說道這裡，端木槐聲音一沉，殺氣騰騰的語氣頓時讓所有人面色一白。

“顱骨………真沒想到………”

而聽到端木槐的回答，柯瓦特羅大尉則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的確是個非常特別的角度，雖然我也的確沒見過有顱骨變異的人類就是了。”

聽到這裡，另外一個有著綠色頭髮的少年則皺起眉頭。

“可是，我們也曾經與一些和人類幾乎長的一模一樣的外星人交過手，難道在審判庭看來，他們也是人類？”

“當然。”

端木槐眉頭一挑，澹澹的回答了少年的問題。

“或許你們一直以來都認為只有自己才是人類，但是很抱歉，我不得不告訴你們，宇宙之中的人類文明數以萬計，而你們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唯一。至於你說的那些外星人………我不知道他們稱呼自己是什麼星球的人，但是隻要顱骨依舊是人類，以審判庭的標準，他們就是人類。”

“不………為什麼啊？”

“很簡單，因為所有人類都曾經是人類帝國的遺民。”

“……………哈啊？？？”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震驚了。

“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想知道？其實也很簡單……………”

一面說著，端木槐一面將人類帝國的歷史，以及最後人類帝國是如何毀滅的情況對眾人進行了描述。

“……………總而言之就是這樣，殘存的人類帝國移民在計劃驅動下離開了宇宙中心，前往各個星系從頭開始發展。有些人運氣不好，被外星異形坑死了，也有的失去了原本的科技，不得不從茹毛飲血的原始時期再次開始發展，當然，這已經是數萬年前的事情了，人類帝國早已毀滅，你們就當個故事聽好了。”

“這簡直無法置信………”

聽完端木槐的說話，不少人只感覺目瞪口呆，三觀重建，更有人完全不敢相信端木槐的說話，然而………

“不，這樣一來就能夠解釋了！”

然而，也有人相當興奮，像是解開了什麼世紀之謎似的。

“你在說什麼，塞蕾妮小姐？”

看著黑髮女子興奮異常的樣子，有人疑惑的開口詢問道，要知道這位小姐平日裡可是個非常穩重和成熟的人，看到她如此激動興奮的樣子，著實讓人詫異。

“你們或許不知道，但事實上，在生物學界和天文學界，自從外星人進攻地球開始，我們就一直有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麼這些外星人的樣貌與地球人如此相似，不，不僅僅是外貌，經過基因分析，我們的基因相似度也很高，而生物學界則對此有好幾種意見，其中一種就是無論是地球人還是外星人，其實都源於同一個種族………只是一直沒有找到證據來證明一點！”

“這也是為什麼審判庭以顱骨來分辨人類的原因之一。”

端木槐點了點頭。

“在人類帝國時期，很多人類都因為自己所居住的星球的原因，不得不進行某種改造或者產生了變異，因此審判庭才會是用顱骨而非基因和外貌等來分辨是否人類，哦，對於人類帝國對於如何劃分人類，亞人和異形有嚴格的分類手冊，你們有興趣我可以給你們看看，當然，對於你們來說或許沒什麼用就是了。”

“請務必借我一觀。”

“沒問題。”

“真讓人難以相信。”

這會兒就連柯瓦特羅大尉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不過很快，他就收回目光，盯視著端木槐。

“不過，難道你們沒有想過重建人類帝國嗎？”

“這不關審判庭的事。”

端木槐直截了當的給出了回答。

“無論人類帝國是否存在，審判庭的使命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守護人類，消滅所有威脅人類的異端，異形以及惡魔。再說了，曾經的人類帝國早就毀滅了，現在的人類文明已經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並不需要我們的指點。”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的戰鬥還有什麼意義？”

也有人疑惑的提出了疑問。

“外星人也是人類，只要把這些告訴他們的話………”

“又有什麼區別嗎？”

端木槐聳聳肩膀，輕哼一聲。

“在你們的星球上，哪怕是同一個星球，各個國家不也是征戰不休？在你們眼中所謂的地球人與外星人的戰爭，在審判庭看來也就和兩個國家之間的戰爭沒什麼區別。”

“呃…………………”

這倒也是。

而就在這時，只見一個黑髮，紅眼的少年則盯視著端木槐，開口詢問道。

“既然你們審判庭是為守護人類而戰的，那麼你們難道不是正義的一方嗎？”

“審判庭是人類的守護者，但並非正義使者。”

端木槐望向對方，澹澹的開口說道。

“簡單來說，假如人類因為某種原因，需要入侵其他星球掠奪資源來維持自己的生存，那麼審判庭就是先鋒，我們會為了人類消滅那個星球上所有膽敢反抗人類的異形生物———哪怕我們才是入侵者。”

“那，那麼戰爭呢？引發戰爭的混蛋，難道不該被消滅嗎？”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看著激動的黑髮少年，端木槐點了點頭。

“戰爭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都是痛苦的，每個人都不期望自己的和平生活被摧毀，無辜者死於戰火的確是一件讓人悲傷的事………但是很抱歉，站在審判庭的角度，戰爭只是人類內部優勝劣汰的一部分，我們並不會阻止和插手。”

“什麼……………”

聽到端木槐的回答，黑髮少年頓時一陣啞然。

“從普通人的角度來看，戰爭只會造成痛苦，死亡與毀滅。但諷刺的是，從宏觀角度來說，戰爭也同樣是人類內部優勝劣汰一部分自我調整機制，意志，理想，渴望的未來，每個人對此都有自己不同的理解。有人期望世界和平，有人期望自己統治世界，但是這一切並不是依靠爭吵就可以解決的，只有戰爭………最終的勝利者，才有資格決定接下來人類前進和發展的方向，因此戰爭是不可避免的。而且，也正因為戰爭，人類的武器和軍力才會迅速進步，你們駕駛的機甲不也一樣嗎？如果沒有戰爭，或許你們的機甲也就不會出現，那麼當外部威脅出現———比如宇宙怪獸這種敵人來臨時，你們又該如何與它們作戰？”

“這………可是……………”

黑髮少年緊握雙拳，他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說不出來。

“我不要求你同意我的觀點，剛才我已經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理想和未來，如果你認為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那麼就去做。你渴望創造一個什麼樣的未來，只在於你，審判庭並不會插手。因為人類有不同的未來，而究竟哪一個才能夠走到最後………這隻能夠交給歷史去判斷了。”

“………………………”

聽完端木槐的說話，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陷入了一陣沉默，畢竟端木槐給他們帶來的震撼實在太大了，幾乎到了三觀重塑的程度。

“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我還有一個問題。”

就在這時，一個人不安的舉起了手。

“那個………我掉了顆門牙，這該不會被審判庭認為不是人類吧？”

“…………………這該去找牙醫，與審判庭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