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兩人腦子裡同時閃過了一個念頭:

真日了狗了!

江拓還在努力反思“剛剛自己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他身側看了鬱清落半個側顏的傅時允已經不由得讚歎了聲:

“這次倒沒誇張,是挺漂亮的,看不出……”

江展其實挺有眼光的!

摒棄服裝打扮不談,兩人也算男才女貌,看不出姐弟感。

然而他的話還沒出口,江拓轉身就捂住了他的嘴,斜著殷立霆,差點沒給嚇出一身冷汗:

千萬別開口,這時候他啥也不想聽啊。

傅時允一個怔愣,江拓扭身,就衝他擺口型:

“他,老婆~”

擠眉弄眼地,他指尖還急切地往身後側指了指:

要命了!

秦霄晟轉身,眼角的餘光就捕捉到了這一幕,疑惑的眸子瞠了瞠,點頭又重重點頭,江拓重複了幾回,只差沒當場哭了。

當著殷立霆的面品評他老婆,這還能有好嗎?

其它人即便知道殷立霆領證的訊息也僅僅是限於知道有這麼個人,江拓可是清楚地瞭解兩人關係親密程度的。

傅時允瞬間恍然,原本用力掙脫的手就變成了在江拓手臂上示意地敲了敲。

另一側,雖然還沒看清女人的樣貌,戚凜卻也注意到了三人的小動作,眸子眯了眯,什麼也沒說。

此時,牌桌上兩名男子起身,探頭探腦就在看彼此的牌,然後大眼瞪小眼,一前一後明顯頹廢地又坐了回去,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沒有貓膩。

輸得心服口服。

手下隨意地轉著一張麻將噠噠作響,鬱清落卻是越玩越輕鬆,視線有意無意地還是看向了那名穿格子襯衫的男子:

“還繼續不?”

“繼續!”

男人手下一指,示意要自動洗牌,鬱清落就把玩牌的手收了回去:

“那還換位子了嗎?”

“不用,我還真不信了你能算地精準、難不成連機器都聽你的?”

這一次,他手動操作連續洗了三次牌。

他不信,她就算會看、會算、還能記住這麼多?

然而等幾人牌一抓完,鬱清落一張牌都沒出,直接把牌推倒了:

“不好意思,自摸。”

這下,三個男人異口同聲了:

“臥槽!”

周邊也又一陣轟動:

“活久見,今天真邪門。”

“哎,別玩了,人家鴻運當頭,不服不行啊。”

“這女的誰啊?真神了。”

“聽說是做投資理財的,這腦子可真不一般。”

“真的假的?運氣這麼好,我也想找她了。”

“你快別頭腦發熱了,牌桌運氣好不代表其它運氣好好嗎?做股票的,就現在大盤這尿性,你想進去當韭菜?”

“就是,她要真能賺還來拉什麼投資?直接大盤來回撈多好。”

“這就是為了拉投資的,那幾個少爺可都是俱樂部的常客。”

“不過,這女人也真算厲害了。”

“就這一手絕活,上哪兒不贏麻了?”

……

周邊討論聲不斷,江展越聽越高興,小身板都整個怔愣起來了,他剛要說什麼,就被江拓一個勾肩給按了回去:

“不想死你就給我閉嘴。”

此時,牌桌上,格子衫男子起身又道:

“最後三局,我們一人坐一次莊,你要是還能贏,我就心服口服,以後你就是我親姐。”

男人伸手做邀請狀,鬱清落也沒客氣,掂身就跟他拍了下手,機器洗牌很快,同樣的,這三局結束地更快。

鬱清落最後一次推倒牌的時候,全屋靜默地雅雀無聲,周邊圍觀的人甚至有些見鬼似的全都往後退了幾步,齊刷刷的眼珠子全都彙集到了她一個人身上。

不說旁觀者,格子衫的男子看著桌面的牌局汗毛都豎起來了。

不自覺地,吞嚥著口水他已經站起來了,半天后,才道:

“願賭服輸,最後,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挑了挑眉,鬱清落也跟著站了起來,卻自在輕鬆的不行,還把挽起的袖子往下放了放,她穿的很乾淨,全身上下除了一塊皮帶的手錶甚至什麼配飾都沒有:

“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有沒有作弊?我不相信你運氣能好成這樣或者你能精準算到如此程度,你到底怎麼贏的?明天如果再開局,你還能保證跟今天一樣嗎?”

同樣的疑惑其實也在所有人心頭攢動:

她要真有這份能耐何至於在此?

聳了聳肩,鬱清落也很坦然:

“不能。”

啥?

男人驚得眼珠子眼珠子差點沒當場瞪出來,撿了一個籌碼圓牌,鬱清落衝他揚了揚:

“開賭場的人九成自己不會去賭,同樣的,做我們這行的第一條規矩就是我們自己不能參與買股,倒不是因為股票一定會賠,而是參與必定分心。”

“事不攤上雲淡風輕,真落到自己身上了,幾個人還能時刻保持理智?”

“這些籌碼今天若全是真金白銀,我早就輸了。”

“我能贏不過是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負擔而已,所以,我可以全程冷靜,相比而言,各位輸在了起點上。”

她這一席話可謂聰明至極,不止解釋了工作還保全了所有人的顏面,更重要的是,弱化了她的本事,卻又不得不讓人歎服。

茅塞頓開,這一次,格子衫男子拍了手,滿目笑意跟欣賞:

“鬱姐,我服了,難怪我們展哥對你心心念念,牛!哎,鬱姐,為了你,我們展哥可威逼利誘把兄弟們都拉出來了,還給你準備了驚喜呢,你就沒點表示?”

說話間,他還衝著江展抬了抬手。

另一邊,江展被江拓按著,還沒鬧明白自家老哥的意思,他下意識地也衝他擺手、想示意他少說兩句,不想圍觀的人太多,服務生遠遠地見他抬手,就按下了服務鍵。

伴隨著“砰砰”的禮花聲,早早準備好的服務生推著鮮花、蛋糕、放著生日歌走了進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路讓了出來,所有人卻都傻在了原地。

不明所以,還以為是殷立霆跟那幾個朋友特意給自己加的,原本還因為鬱清落的出現而有些悶悶的祝念卿先驚叫出聲了:

“這是給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