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劉一斤恭敬地站著。

女帝輕輕地將手中的書放下:“劉一斤,上次朕要召見你,你自己跑了,竟然還抽空結個婚,如今又過來找朕解決問題,你真的覺得朕這麼好說話嗎?”

劉一斤笑呵呵地看著女帝絕美的容顏:“陛下,我這可是在為大乾王朝辦事啊,彌勒佛教這麼嚴重的事情,我可是忙得不可開交,但凡有一點時間都會安排人排查此事。”

女帝冷哼一聲:“是嗎,那你說說結果如何,可找到了路滄海身後的那個人?錫坤到底是不是彌勒佛教的長老?還是你覺得刑部大牢的爆炸事情就是一個意外?”

劉一斤無奈地搖頭道:“陛下,路滄海是錫坤殺的,和我沒關係啊。至於錫坤是不是長老級別的人,我還需要調查才行。”

“至於陛下說的刑部爆炸案,我覺得那個小廝根本不是真兇,背後一定還另有其人!”

女帝冷哼一聲,鳳目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劉一斤,朕不要你覺得,朕要看到結果,懂嗎!”

劉一斤頓時大氣不敢出。

“你說說自從你來了帝都之後發生了多少事情!”

“長公主來信還說你是一名福將,我看你簍子捅得不少,福氣倒是沒有看到一點!”

女帝手中拿著一份摺子拍了拍:“瞅瞅,這上面乃是滿朝文武彈劾你的摺子!”

“草菅人命,胡作非為,危害同僚,肆意抓捕,培養勢力。劉一斤,你要不要給朕一個解釋?”

看著女帝冰冷的表情,劉一斤也是一臉無奈地道:“陛下,這帝都可是你讓我來的啊。”

“你的意思是怪朕了?”女帝氣笑道:“要不要朕再將你送回清河鎮做你的長工?”

“最好不過。”劉一斤揉著鼻子不鹹不淡地道:“其實我還是就覺得長工自在,至少不用太燒腦了。”

“哼,你想的美!”女帝冷笑一聲:“你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就想一拍屁股走之?沒那麼便宜的事情!”

劉一斤一臉無奈:“那陛下說咋辦。”

“你搞出來的爛攤子,你自己收拾!”女帝直截了當:“劉一斤,你不將這個爛攤子給朕抹平了,你哪兒也去不了!”

看著劉一斤吃癟的樣子,女帝冷哼一聲,直接丟出了一個摺子:“好好看看吧!”

劉一斤拾起來一看,上面的內容讓他不由得神情微變:“陛下,這材料是從哪來的?”

“朕當初設立監察司的確是為了監控內外,暗中調查彌勒佛教的事情,但是監察司在上任司首之後,就慢慢成了朝堂之上內外權臣爭奪的物件,而張兵此人與宰相的事情,朕也知道,所以朕才會秘密成立了另外一個部門,你看到的這些情報,就是朕從其他渠道查出來的。”

劉一斤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張兵竟然是彌勒佛教的三大長老之一?難道陛下之前就知道這件事情?”

“朕不知道。”女帝淡淡地看了一眼劉一斤:“朕查張兵也是因為你的緣故。”

“因為我?”

女帝點點頭:“你這個人做事大膽,但是有一個優點就是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你敢於懷疑一切,若不是因為你懷疑了張兵,朕也不會讓人去調查這個人。”

“張兵的確是路滄海的親弟弟,二人都是江都人士,路滄海這個名字是他加入彌勒佛教之後改的,而張兵加入監察司雖然只是機緣巧合,但是正因為如此,彌勒佛教才讓路滄海此人入京,而他們之間的溝通都是經過錫坤。”

“陛下既然察覺到了他們的不對勁,為何不一網打盡?”

女帝嘆息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一個監察司司首,一個刑部尚書,若是同時入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劉一斤沉默了,若是這兩個魁首入獄,那就說明陛下用人不明,大乾王朝權力中樞的地方已經被彌勒佛教腐蝕了。

“陛下想如何做?”

女帝輕輕走到劉一斤面前,鳳目中閃爍著淡淡的光芒:“朕要你挖出路滄海背後那個人。”

劉一斤心神一動:“陛下難道知道此人是誰?”

“朕不知道。”女帝搖搖頭:‘這一切都需要你去挖掘。’

“陛下,我能得到什麼?”

劉一斤知道女帝沒有說實話,她既然能查出張兵這個人是彌勒佛教的三大長老之一,那她絕對也能查出來隱藏在背後的那個人是誰。

一個讓女帝都不願意去動的人,他的身份必然不一般。

“這個人是皇室的人?”

女帝淡淡地看了一眼劉一斤:“張兵被抓,錫坤已死,朝堂內外都是彈劾你的人,朕現在正式任命你為監察司司首一職,並且朕的皇城守衛軍團也可以任憑你呼叫,用朕的態度為你堵住悠悠眾口,接下來的事情,就看你的了。”

劉一斤長呼一口氣:“陛下若是再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必然會將張兵幕後之人挖出來。”

女帝眼神微眯:“你說的是肅王還是宰相?”

劉一斤搖頭道:“我說的是黑火藥。”

女帝皺眉:“黑火藥的配方事關重大,此事我需要和母后商量。”

劉一斤搖頭:“陛下誤會了,我有黑火藥的配方,但是我需要陛下同意我生產。”

“劉一斤,黑火藥事關重大,你可知道一旦面世意味著什麼嗎?”

劉一斤神情凝重地道:“陛下,黑火藥一旦面世必然會被人所知,但只要我們保護得好,配方就不會外洩。而且火藥一旦利用起來,必將會製造出能夠比肩高祖時候的火器,一旦如此,那將來不僅對付彌勒佛教能夠用得上,威懾大夏,震懾周邊也是無上利器。”

女帝點點頭:“你說的一切我都知道,可是就算朕相信你,也很難說服滿朝文武,而且更重要的是,太后那一關朕一點把握都沒有。”

劉一斤心中微嘆,他知道古時候的朝廷決定一件事情是很難的,皇帝雖然是一言堂,但很多事情還是要考慮朝堂之上的意見的,而且對於大乾王朝來說,後宮太后的意見也是很重要的。

劉一斤嘆息道:“陛下若是有困難的話,那微臣就先將黑火藥的事情擱置起來,陛下可以先和太后商議,若是陛下說不通的話,微臣就直接進宮面見太后。”

女帝深深地看了一眼劉一斤:“你確定能說通太后?”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劉一斤告退後,女帝目光灼灼,這個劉一斤給自己的感覺越來越好的。

宮青丘含笑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問道:“姐姐,你覺得劉一斤這個人有私心嗎?”

宮鎖柳皺眉:“不好說,在權力面前,沒有人能一成不變地保持赤子之心,朕也不知道劉一斤會不會如其他人一樣變成權力的工具。”

宮青丘毫無顧忌地直接坐在龍椅上,兩條腿來回晃動:“姐姐,你難道真的要啟動黑火藥嗎?”

宮鎖柳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事關黑火藥的事情必須要經過母后的同意才行,你也知道母后對黑火藥的事情看管的是很嚴格的。”

宮青丘嘆口氣:“你這皇帝做得也夠委屈的啊。”

宮鎖柳瞪了一眼:“你要是覺得好,那你來做得了。”

宮青丘撲哧笑了起來:“我可沒有這個本事呢。我就能替你跑個腿,打個下手而已。”

宮青丘說完,直接從椅子上跳下來:“我倒是覺得劉一斤這個傢伙和別人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難道就因為長得年輕一些,帥氣一些?”

宮青丘咯咯笑了起來,身前的飽滿微微晃動:“這當然只是其中一個原因了,不過這傢伙有一股衝勁,或許是因為他出身低賤的原因。”

宮鎖柳搖頭道:“一個長工能有如此見解?我倒是覺得這個傢伙有點大智若愚。”

“姐姐是在懷疑他的身份?”

女帝搖頭道“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宮青丘撲哧笑了一笑,一顆小虎牙讓她憑空增添了很多的美色:“既然姐姐對他這麼感興趣,我看還不如直接抓進宮,反正姐姐也一直單身,母后因為你的婚事這段時間可是操心不少呢。”

“閉嘴。”宮鎖柳瞪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大姐到現在還單身呢,我又不著急。”

“大姐是大將軍,她身邊全是武將,追求的人很多哦。倒是你的身份尷尬了啊,你可是女帝啊,這個世界上能配上你的人哪有啊。”

“還記得去年的時候,大夏王朝過來提親,對方可是大夏國的太子,你不是也沒同意嗎?”

宮青丘臉色一紅:“大姐和你都沒有結婚呢,我自然不著急。”

宮鎖柳噗嗤一笑:“那你說說你到底想要找什麼樣的?”

宮青丘哼了一聲,直接從龍椅上跳下來:“我可是沒有閒心在這裡和你掰扯這個,我還要叮囑那些傢伙們好好工作呢。”

宮鎖柳慌忙喊住宮青丘:“這段時間和劉一斤多配合一下,這個傢伙做起事情來雖然效率很好,但是有點毛糙。”

“姐姐是要我做哪一方面的?”

女帝目光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徹查皇室。”

宮青丘一愣:“姐姐還在為當年登基的事情耿耿於懷?可是當年大哥.....”

宮鎖柳嘆口氣道:“朕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但是朕也不會允許皇室內部有不穩定的因素存在。”

“姐姐是指彌勒佛教?”

宮鎖柳嘆口氣道:“彌勒佛教無孔不入,朕一直懷疑他們在帝都內隱藏著更大的人物。”

“不是已經查出來張兵這個人了嗎,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可能是彌勒佛教的三大長老之一,只要我們從他身上突破,我想應該能夠找出其他人的。”

宮鎖柳搖搖頭:“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錫坤是宰相的人,卻為了保護張兵而死,路滄海又是誰的人呢?”

宮青丘微愣:“姐姐的意思是路滄海身後另有其人?”

“沒錯,而且這個人一定比張兵和錫坤加起來還有重。”

“能比監察司司首和刑部尚書加起來都要重要的人,那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宮青丘的眉頭深深皺在了一起“那這個人的位置很高,甚至可以必將肅王和宰相了。”

“沒錯。”

宮鎖柳雙目微閃:“肅王應該不會是彌勒佛教的人,畢竟他在邊關的時候曾經吃過這方面的虧。”

“姐姐是懷疑宰相也是彌勒佛教的人?”

宮鎖柳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