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二十多人擠在陳正威家的院子裡,其中有幾個身上還帶傷,腦袋被布纏上。

陳正威目光掃了眾人一眼,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反正我漂洋過海來到這邊,是來發財的,不是為了被人欺負的。”

這話一說,其他人的眼神立刻就有了變化。

都是抱著發財夢來的,誰想過來被人欺負?

可來到這邊以後,卻是一切都陌生,被工廠主欺負,被鬼佬欺負,如今還要被堂口欺負。

“對,我們是來發財的!不是來被人欺負的!誰想欺負我們,我們就幹他娘!”顏清友立刻喊道。

“幹他!”其他人血氣上湧,也聒噪起來。

“小點聲,嚇到鄰居了不好!做人有點兒公德心啊!”陳正威伸手向下壓了壓,露出一抹笑容後神色輕鬆的繼續道:

“事情就是這樣的,多的我也不說了。我就一句話,誰擋我們財路,我們就斷他生路!”

見陳正威神色這麼放鬆,其他人的神色也放鬆不少,紛紛應和。

果然,陳正威接著就道:

“咱們都是血親兄弟,今天晚上同進同退,去搏個前程。”

“今天晚上所有人,每個人三十塊!”

“受傷的,加三十。”

“殘了的,加一百,而且以後只要我不死,就肯定保證你們吃喝不愁。”

“死了的,兩百塊安家費,錢送到你們家人手裡。”

陳正威這話說完,眾人就知道今天晚上肯定要打了,多少有點緊張。

但陳正威的話也讓眾人心動,畢竟財帛動人心,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而且就像陳正威說的,搏個前程出來。

如果不是抱著這個念頭,他們也不會來跟陳正威了。

“有沒有人現在想走的?”陳正威問。

沒人走,畢竟這裡的都是同宗同鄉,哪怕心裡打鼓,也不會在這時候離開,不然以後活著也要被人戳脊梁骨。

“我腦袋上的傷還沒跟他們算呢!”容嘉材道,他倒是有股狠勁。

“今天晚上我們就跟威哥去搏個前程!就是不知道一會兒該怎麼做?”

陳正威給他一個讚許的眼神,開口道:“我說了,今天晚上我們同進同退。”

“一會兒我帶幾人去拜訪和順堂的堂主,你們分成兩撥,一批人跟著我們過去,在賭場外面接應。另外一群人,在附近等著!等槍聲響起來,你們就衝過去!”

“和順堂的人不會聚在一起,賭檔裡最多二三十人,其他人都在周圍。”

“我先抓住和順堂的堂主,然後做掉賭場裡的人。到時候和順堂的人必然大亂,然後就直接把他們給清出去!”

眾人一聽,頓時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而且陳正威帶人進賭場,是最危險的。

他都不怕,自己這些人爛命一條,還有什麼說的?

安排完了,就把手斧發下去,一人拿一把。

陳正威將兩把槍都在衣服裡藏好,一左一右,如果到時候他們要搜身,大不了將槍交給外面的陳正武等人,反正他系統空間裡還有一把轉輪手槍,一把溫徹斯特1873步槍。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陳正威就帶著一半人前往龍發賭場。

剩下的人都換上普通衣服,到龍發賭場附近的巷子口等著。

到了賭場門口,就見幾個精悍的青壯將門口擋住,陳正威示意其他人在外面等著,只和容嘉材上前。

十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往門口一站,立刻讓和順堂的人眼神有了些變化。

“我來見你們堂主!通報一下吧!”

和順堂的人見到只有陳正威兩人進去,身體朝著旁邊讓了讓。

“進去吧!”

陳正威兩人進去之後,他們就用身體將門擋上,表示其他人都在外面等著。

賭場裡面一片喧鬧,煙霧瀰漫。

除了菸草味,還有汗臭味,以及各種雜七雜八的味道。

雖然才七點,但賭場裡的人還不少,兩個桌子玩牌九,一個桌子玩蕃攤,還有個桌子玩骰子,四張桌子周圍站了二十多人。

“天,天,天……唉……”一張牌九桌邊,一個人微微掀開牌九,旁邊的人不斷喊著,隨後就是一陣嘆息聲。

“買大買小,買定離手!”

陳正威目光掃了一眼,就看到牆邊或站或坐了十幾個人,都是和順堂在這裡看場子的。

而在裡面有個小門,兩個人正站在門口。

陳正威兩人被領到小門前,有人進去說了一聲,

隨後兩人才被帶進去。

只見裡面一張椅子上坐了個穿著鑲邊如意頭紋長袍馬褂,面相兇惡的男子,手中還掐著一根雪茄。

而在他身邊,還站了兩個身穿勁裝的精壯漢子。

不遠處還坐了一個青年,容嘉材看到那青年後就狠狠瞪了他兩眼,正是之前帶頭的那個阿火。

而帶著陳正威等人進來的青年,也關上門就站在陳正威兩人身後。

治狗添上下打量著陳正威,抽了一口雪茄後冷笑道:“伱就是那夥人帶頭的?我是該說你膽子大呢,還是該說你不知道好歹呢?”

“到我的地盤上做生意,不想著先拜碼頭打聽清楚,現在才想著來拜碼頭是不是晚了點?”

在他看來,陳正威這些人就是些初出茅廬的土包子,連一點兒規矩都不懂,看別人開蕃攤賺錢就想跟著開,連基本情況都沒打聽清楚。

直到棍子打到身上,感覺到疼了,才想著來拜碼頭,一看就是不懂事的。

何況他們要是做其他生意,倒是隨便他們,唯獨這大煙館和賭檔,是誰都不能碰的。

“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不知好歹。”陳正威嗤笑一聲道。

“不止是不知好歹,而且還不知死活!”聽到陳正威的話,治狗添的目光更冷。

“我告訴你,不管你們是什麼人,在我的地盤上,就得按我的規矩做事!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

隨著治狗添的話,陳正威身後的青年一腳踹在陳正威腿彎,想讓他跪下。

不過他感覺好像踹到了一根柱子上一樣,陳正威一臉兇戾的扭頭,頓時將他嚇了一跳。

然而還沒等他再有其他動作,陳正威手上突然多出一把斧頭,滿眼兇光的抬手就砍下去,直接砍在那青年的脖頸處。

隨後陳正威轉頭譏諷道:“規矩?規矩是死的,你也可以是!”

治狗添的臉色一變,他身邊的兩個精壯漢子立刻從腰後往外掏槍。

不過陳正威的動作更快,誰都沒看出他手中什麼時候多了把槍,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一隻手壓向撞槌,另外一隻手扣動扳機。

頓時槍口火焰亮起。

伴隨著幾聲槍響,治狗添身邊兩個精壯漢子剛掏出槍,就身中兩槍倒地。

旁邊本來還一臉看笑話的阿火,直接撲了上來,同時從腰間掏出斧頭。

不過陳正威槍口一轉就給了他胸口一槍,隨後一腳快如閃電一般,直接將他踹到牆上。

接著陳正威槍口就指向治狗添。

治狗添臉色大變,他的手放在桌下,正要抓出什麼。

砰!

陳正威一槍打在治狗添肩膀上,治狗添剛摸出來的槍頓時掉到地上。

容嘉材撲過去將治狗添掉到地上的槍搶在手裡,用槍口頂在治狗添腦袋上。

“將撞槌壓下去啊!看到沒有,就是這個,將這個壓下去才能開槍!”陳正威一臉輕鬆的比劃一下,一點兒緊張的情緒都沒有,還有心思教容嘉材用槍。

然後將槍塞進懷裡的瞬間,槍就在手裡消失。

同時又抽出懷裡腋下的那把槍,笑眯眯的走向治狗添,同時提醒容嘉材:“小心點啊,別走火了。不然咱們和順堂堂主的腦袋就‘砰’的一下!”

陳正威雙手張開,做出個爆炸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