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你們不用責怪靳寒,我和他已經離了婚,本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他追求他喜歡的人,是他的自由,但是我希望我的生活儘量不被影響。”我打斷了靳父的斥罵,心裡並沒有同情靳寒的意思,只是表明一下我的態度。

現在孩子也沒有了,我和靳寒之間最後一點牽扯也斷了。

靳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大概是感覺到了我的決心,今天是見不到我的,所以沒有再勉強。

掛了電話以後,我看了看時間,快到我爸媽下班的時間了。

我準備等他們回來了,說一下靳父靳母來過的事情。

“也好,見了面還尷尬。”我媽得知我拒絕和靳父靳母見面後,並沒有什麼意見。

我爸卻“哼”了一聲,“就應該讓他們當著面給意意道個歉的,還有那個什麼向晴,怎麼沒帶過來一起道個歉?”

“爸,我可不想向晴來我家。”我趕緊擺明了態度,就算是來道歉都不行。

我都已經把雲水庭的東西打包甩賣了,難道叫我再把溪嶼悅庭也清理一次?想想都膈應。

我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錯,我忽略了這個問題,這樣吧,靳寒他爸媽既然打電話給你道了歉,那就放他們一馬,但是我還是要去警告一下他們,我舒國峰不是專業放馬的,下次再有這種事情發生,我會讓靳家臉都沒地方擱!”

“噗!”我沒忍住笑了一聲,我爸的形容確實有點好笑。

見我笑了,我爸也咧開了嘴,“意意,你放心,我和你媽永遠是你最大的保護傘,老命都可以豁出去!”

我本來還在笑,我爸這麼一煽情,我咧著的嘴立馬收了起來,眼眶也有點發酸的感覺。

“好了,先吃飯吧,晚飯都已經好了。”我媽拉著我的手,往餐廳那邊走去。

我撇開內心那些凌亂的思緒,和爸媽輕輕鬆鬆地吃完了晚飯。

飯桌上我們都很默契地避開靳家和向晴的話題,提起一次就是自找煩心一次。

我沒有什麼看電視的習慣,但是今晚我陪著我爸媽在客廳,一起一些比較老的片子,這種久違的放鬆的感覺,讓我很喜歡,正當我們聊著電視裡的劇情時,我的手機鈴聲有些突兀地打斷了這份融洽。

“意意,我們快去一趟醫院,晶兒住院了!”是歐陽甜的電話,她匆忙地說,“我今天加班,現在馬上就從公司趕過去!”

“怎麼會忽然住院?下午她還和我打了電話!”我的心也立馬懸了起來,緊張地問。

“不知道啊,我也是剛得知的訊息。”歐陽甜答道。

“好,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我也顧不得問太多,得知了醫院地址後,就立馬趕了過去。

大晚上的醫院人不多,我在婦產科找到了已經住院的鄧晶兒,陸璽誠此時正陪在她身邊,面色緊張。

鄧晶兒一看到我,就淚眼汪汪了起來,“意意,怎麼辦,我下午忽然就有點見紅了,要現在生的話也太早了點,我擔心我肚子裡的孩子……”

“醫生怎麼說?”我走過去,緊緊地握住了鄧晶兒的手,然後扭頭問陸璽誠。

“醫生說要住院保胎才行,她這幾天情緒比較激動,沒怎麼休息好,也是原因之一。”陸璽誠眼底滿是心疼和擔憂,一改平時吊兒郎當的少爺模樣。

我心裡一緊,都是因為我的事情,鄧晶兒才會情緒起伏這麼大,一股愧疚的感覺油然而生,無法開口。

鄧晶兒看出了我在想什麼,抹了抹眼睛後咬牙切齒起來,“意意,這不關你的事,是向晴太無恥了,導致我吃瓜吃得太激動,一切的鍋都是她的!”

“晶兒,對不起。”面對鄧晶兒的安慰,我心裡的難受反而更加洶湧起來。

說曹操,曹操到。

我的話音剛落,就看到鄧晶兒瞪大了眼睛,一副惱怒不爽的模樣瞪著病房門口,我回頭一看,向晴柔弱纖細的身影正佇立在門口,而且在他身後,還有靳寒和傅傑兩個人。

陸璽誠幾乎是原地起跳,直接彈到了門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向晴給推了出去,然後“啪”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生怕鄧晶兒多看到向晴一秒。

鄧晶兒是真的氣,她磨著牙,“我靠,怎麼我到哪裡都能見到髒東西!”

“別生氣別生氣,你忘了你是來住院保胎的?一個外人而已,比不上你肚子裡兩個小寶貝重要,為了自己的孩子,直接把向晴當空氣,好嗎?”我趕緊替鄧晶兒拍了拍胸口順氣,其實此時我心底的怒火已經冒了出來,只是在她面前我要保持平靜,不想讓她的情緒再受到牽扯。

鄧晶兒一個勁地深呼吸,幾分鐘後才緩和了下來。

病房門外時不時傳來低語聲,聽不清楚,我起身對鄧晶兒說道,“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好。”鄧晶兒點點頭,還在閉目養神進行自我心裡建設。

我開啟了門,走廊上陸璽誠和傅傑這對好哥兩似乎鬧了矛盾,兩人臉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傅傑,臉上的怒氣和不滿赤裸裸地擺著,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

向晴站在兩人中間,紅著一雙眼睛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兔子,聲音輕輕柔柔的,“你們不要因為我而鬧矛盾,傅傑,現在璽誠對我有一些誤會沒解開,晶兒姐姐又住院了,他心情不好,所以說話聲音大了點,沒關係的。”

“舒晚意把所有事怪在你身上就算了,現在他也這麼做,我實在看不下去!”傅傑頗有些正義感爆棚的模樣,他的目光掃過我,眼裡是顯而易見的排斥和不滿。

在他心裡,向晴可是一個純情無辜的女孩罷了。

靳寒站著的位置,離向晴稍微遠一些,面對自己兩個好友,為了真命天女而鬧矛盾的場面,他竟然無動於衷,並沒有站出來維護向晴,又或者阻止陸璽誠和傅傑的爭辯。

反而是看到我從病房出來以後,冷淡的神色有了一絲改變,目光沉沉地看著我,帶有審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