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聲音全都認同了床板板的推測,大家都希望是小魚兒拿走了鑰匙。

還有老槐樹底下的寶藏,一定得是真正的林家人得到。

林雙魚沒想到古董們聊天聊出了沉重,她不過是邊聽邊做了一百個俯臥撐,跳了會繩,古董們的情緒就大變。

聽完後,林雙魚進空間洗漱乾淨。

拿出鑰匙把那個小箱子開啟,取出裡面的東西,一一開啟。

東西很多,整理得整整齊齊。

甚至還有林家的族譜,久遠到了唐代。

有一個羊皮袋子裝著的檔案引起了林雙魚的注意。

她把羊皮袋開啟,取出裡面的東西,展開來,仔細閱讀。

第一行字就讓她驚得站立起來!

因為這是,這是林聿棠幾個哥哥的,檔案!

紙上還有些暗褐色的血跡,說明檔案存在的時間已經很久。

這也間接證明這些檔案是從戰場上帶出來的!

按下心頭的震驚,林雙魚一份一份開啟,手有些顫抖,心情很沉重。

她看的那本書裡並沒有寫到林家眾人,所以林雙魚對林家的事一點都不清楚。

而這份檔案說明了一切。

一共四份檔案。

林家四個兒子皆戰死,只留下林聿棠一個。

檔案裡,林雙魚還看到林家在戰時捐贈了很多金銀,羊皮袋裡裝著的就是一份份捐贈清單。

從清單看,林家確實富裕。

不過在戰爭年代,林家捐出了大半的金銀細軟。

那個年代俠義的人不少,她沒想到林家也是這樣的人家!

這絕對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家族。

人人自危,多少人帶著家產逃離。

林家人卻選擇把孩子送上戰場,為華夏盡一份力,拋灑熱血。

所以林聿棠是烈士的親屬。

因為林家除了林聿棠已經沒有別人。

手上的檔案變得很沉重。

林雙魚在這一刻徹底把林家人當做了自己的家人。

檔案裡,四個舅舅只有大舅舅二十多歲,已婚,但是大舅媽沒有生下孩子。

餘下三個舅舅都是還沒成婚的年紀就上了戰場。

看著檔案上四個舅舅的照片,林雙魚用手輕輕拂過。

心裡有悲慟。

維和的時候林雙魚也經歷過戰爭,她知道戰爭到底有多殘酷。

就連外公外婆也死在戰爭年代,是在送物資的時候。

那時候已經快勝利了!

深呼吸一口後,林雙魚壓下心口的苦澀和眼中的水潤,將檔案重新裝起來。

以後有機會她會找到四個舅舅的遺骸,讓他們回到故鄉。

至於大舅媽的身份,林聿棠在信裡留下了隻言片語。

林雙魚看著出了會神,要是以後有緣分碰到就絮叨幾句,沒緣分就算了,她不會刻意去找。

還有,原主的父親林聿棠也提到了。

只是這麼多年那個人都沒來找她們母女,現在她穿過來了,也沒必要再去找。

想到這,林雙魚猜測金三娘可能抹掉了原主出生的痕跡。

林聿棠寫到自己是從東北迴到首都的,在把愛人送去前線後。

回來的路上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把金三娘請了回來,照顧自己月子。

但是健康的林聿棠在生完孩子後,死了!

沒留下任何遺囑。

這些檔案儲存的這麼齊全,說明林聿棠是個細心的人,可是託孤卻那麼倉促。

林雙魚不得不懷疑其中有貓膩。

可這些古董們竟然沒察覺?

林雙魚梳理著自己的思緒,她看過戶口本,上頭登記的資訊,原主的出生年份是1951年秋。

按照原主媽媽留下的信,原主應該是1952年秋天出生的。

林雙魚的記憶裡,長津湖戰役發生在50年的冬天。

那邊很冷,死了很多戰士。

或許原主參加了的父親長津湖戰役,死了,所以這麼多年才沒有來找林聿棠。

可是時間對不上。

還有一種可能是,林聿棠的愛人很可能是第二批甚至第三批赴朝志願軍。

如果真是這樣,他可能戰死了,不可能再來找林聿棠母女。

無論哪一種結果,都不是好結局。

還有一張是林聿棠年輕時候的照片,即使是黑白照,也能看出她長得很好。

她旁邊的男子也長得很帥氣,有稜角,也有辨識度。

還有一張手寫的結婚證,不過上頭的年月,距離林雙魚出生的時間有些久。

照片上的兩個人也很年輕,且和林聿棠的年紀也對不上。

想到林聿棠還有一個身份,林雙魚猜測這張結婚證可能有別的作用。

照片上的林聿棠和林雙魚有九分相似。

是個很好看的女子。

這就是原主的母親,是個有見識的女子,卻早早死了。

要說沒有蹊蹺,林雙魚不信。

林雙魚把檔案重新裝好,放在空間裡儲存。

希望這些檔案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以撫慰戰死的英靈。

林雙魚從空間出來躺在床上,心情很沉重。

林家這樣的人家在那個時代應該不少。

也是因為有了他們,後世才能安穩。

可很多人忘記了先輩們拋頭顱灑熱血的歷史。

閉著眼,林雙魚的腦海裡將林5家的檔案一一回放,一聲嘆息。

明天外出,先把房子的情況搞清楚,拿回來。

林家的東西,她都會幫他們奪回來,誰也別想覬覦。

還有,林聿棠的死因她也要搞清楚。

算是她佔了這具身體的因果吧。

等林家人都睡著,她就去錢蘭芬房間把那幾包東西悄悄拿過來。

林大牛和錢蘭芬去挖寶藏,沒一兩個小時回不來。

聽著外頭的動靜,確定只有蟲子在發癲後,錢蘭芬和林大牛拿著鋤頭翻過了牆,直接到了北院。

金三娘也顫抖著翻了過去。

到了北院一看,金三孃的氣息都不順暢了!

“東西呢?這裡的東西呢?”

瘦小的身體直接奔進了房間裡,可裡面空無一物,毛都沒有一根多的,只有上頭的蛛網,蜘蛛正在覓食。

林大牛跟進來:“媽,怎麼了?”

金三娘深呼吸一口,有些站不穩:“大牛,扶著我。”

錢蘭芬跟過來,用手電照了下屋裡:“媽,這屋裡原先有東西的,被人挪走了。”

傢俱留在地上的痕跡還在,顯然剛被弄走沒幾天。

“是,可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悄無聲息弄走這麼多東西。”金三孃的氣息有些弱,她心中覺得恐怖!

錢蘭芬悄悄說:“會不會是對面?”

那兩個繼兄和嫂嫂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金三娘沉了一下,搖頭:“不會,這麼大件的東西夜裡弄走肯定會發出很大響動,我們離北院最近,卻什麼都沒聽到,這不合常理。”

難道就嚥下這口苦到人發顫的穿心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