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滄海眼神死死地盯著劉一斤:“怪不得你能殺我彌勒佛教那麼多人,鬼得很。”

劉一斤甩著麻木的雙手:“過獎了。和你們比起來,我就是一個好人。”

身後數十名狼衛將路滄海圍困得死死的,一道道繩索直接套在了路滄海的身上。

路滄海暴怒一聲,剛要掙脫,就感覺一陣頭暈眼花。

數十位狼衛圍著他不斷收緊繩索,不一會就直接將他放倒在地。

劉一斤笑:“我這毒連最壯的牛都能毒倒,更何況是你這個人了。”

路滄海眼中噴火:“該死的劉一斤,我彌勒佛教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將你們彌勒佛教的老窩給端了。”

劉一斤擺擺手:“先關起來,好生看著。”說完話,轉身含笑朝著大門外走去。

張兵得知了訊息匆忙走了進來,見劉一斤並沒有大礙,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還是安排得不夠緊密,不然的話根本不會出現這麼大的紕漏。”

“若是大人萬一有個閃失的話,陛下那裡我可是不好交代了。”

劉一斤笑了笑:“若是我們將這個圍得水洩不通,那還怎麼能找到他們?”

“不過這樣也行,好歹抓住了一個活的。”

張兵上前看了一眼臉色被毒的黑青的路滄海,不由愣在了當場。

劉一斤看出張兵神情不對勁,問道:“你這是咋了?”

“沒事,沒事。我就是看著老傢伙這麼大年齡了,竟然還敢出來刺殺,這彌勒佛教的人還真是瘋狂啊。”

“誰說不是呢,幸虧有你給我的護袖,若不然我這兩條胳膊就殘廢了。”

眾人押著路滄海朝著門外走去,張兵看了四周一眼,對著兩個狼衛道:“這個傢伙就關在刑部吧。”

“你們過去和刑部的人交代一下。”

劉一斤也沒在意,因為此時三位花枝招展的新娘,眾星捧月地走了過來。

站在三位新娘身邊的夢瑤和蘭鈺兒看著被押出去的路滄海,一臉擔憂地望著劉一斤,後者淡淡搖頭,直接朝著三位新娘走去。

一眾狼衛將劉一斤輕鬆下來,也知道危險解除了,不由地都鬆弛了下來。

劉一斤轉身對著二柱子道:“安排下去,讓飯店的廚子將吃食送過來吧。”

二柱子轉身忙碌了起來。

婚禮進行得很順利,沒有伴郎也沒有伴娘,四個人拜了天地後,三位新娘就在丫鬟的攙扶下去了後院。

張兵和魏明含笑走了過來,每人手中拿著一個大酒杯:“劉大人,今晚要不要安排一次鬧洞房?”

劉一斤哈哈笑了起來:“你們要是不怕被撓得鮮血淋漓,那就去吧,反正我要落在這裡喝酒。”

“小氣!”魏明笑罵了一句,直接和劉一斤碰了一杯。

倒是一旁的張兵笑道:“魏明,你這可快四十的人了吧,還想著鬧洞房?再說了,那三位可是你的弟妹啊,你下得去手?”

魏明臉不紅心不跳:“那有啥,大人的官銜比我高,那我就亂的。”

三人頓時大笑了起來。

廚子將飯菜都端了上來,寬大的院子擺滿了桌椅,剛剛還廝殺喊打的狼衛帶著刀就坐下來大吃大喝起來。

這情景讓送餐的夥計都不由得膽戰心驚。

二柱子和狗子每人各抱著一個燒雞啃得不亦樂乎:“跟著一斤哥就是沒錯啊,這要是周扒皮那一會,能吃個雞屁股就不錯了。”

二柱子嘿嘿笑道,隨手一巴掌拍在了狗子身上:“我可告訴你啊,我可是替一斤哥擋了一拳的人,你可知道那個傢伙出拳有多厲害嗎?簡直要了人命。”

而遠處的劉一斤已經在魏明和張兵的簇擁下,喝得臉色微紅,明顯帶有醉意。

張兵打著酒嗝走到劉一斤面前:“劉大人,咱們抓住的那個老傢伙,你打算如何處置啊?”

“先,先關著,只要死不了,就要想辦法將他的嘴撬開,這個傢伙可是跟著護法身邊的人啊。”

“只要我們能從他的嘴裡得到關於彌勒佛教的隻言片語,就能順勢將他背後的人挖出來,而這個人絕對是另外一個護法。”

張兵神情有點不自然:“那既然如此的話,我就回去先好好審他。”

張兵帶著人匆匆離去,而劉一斤打著酒嗝朝著後院走去。

刑部大牢門口,張兵行色匆匆地趕到門口,見到了刑部尚書錫坤:“大人,這個路滄海是個重要的人物,我現在需要提審他。”

錫坤眼神冰冷地道:“恐怕不太可能了,這個犯人很重要,而且這件事情宰相大人已經知道了,現在路滄海不僅僅是你們監察司督辦的人,而且為了保證他的安全,任何人想要見他都要經過宰相大人的同意,懂嗎!”

錫坤的態度讓張兵不由得冷漠了下來:“錫坤,我們之前可是說過了,互通有無,而且這些年,你刑部在我手中轉移的案子也不少吧。替宰相大人完成了那麼多事情,現在怎麼,想要過河拆橋不成?”

錫坤淡笑道:“張大人不要生氣嘛,你是陛下的人不假,但是這朝堂內外還是宰相大人說了算。”

“再說了,刑部一直是宰相大人在過問,你監察司的手不要伸得太長了。”

張兵冷哼一聲:“錫坤,這個人對我很重要,你若是交給我的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如何?”

錫坤冷笑道:“張兵,路滄海此人可是彌勒佛教重要的人士,你不會不知道他的價值吧。”

“怎麼,難道就因為你和他熟悉,就想要替他開脫不成?”

被說中心思的張兵慌忙辯解道:“我雖然認得此人,但是並不熟悉,大人你這話可不能胡說啊,與彌勒佛教通敵的事情,我可做不來。”

錫坤哈哈一笑:“張大人,京城就這麼小,你的事情又不是什麼秘密,再說了,監察司能查的事情,我們宰相大人也能查到,對嗎?”

張兵臉色一紅:“錫大人,你說條件吧,讓路滄海永遠閉嘴,你開條件。”

“痛快!”錫坤冷冷一笑:“我最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說完話,錫坤伸出一根手指:“讓路滄海永遠閉嘴,你要給這個數。”

“一千兩?”

錫坤冷冷一笑:“十萬兩!”

張兵愣愣地說不出話來:“大人,你在和我開玩笑嗎?十萬兩?別說沒有,就是有,我也不敢給你!”

“這個錢我不會要,你直接交給宰相府的人就是了。”

說到這裡,錫坤冷哼一聲:“我知道十萬兩對於你來說很大,但是你也可以用其他辦法補償。”

張兵渾身一震:“大人什麼意思?”

錫坤嗤笑道:“你可是監察司司首,劉一斤這樣的人突然進京,而且直接做了你的副手,難道你就沒有想法不成?”

張兵臉色一沉:“大人有話直說無妨。”

錫坤冷冷一笑:“事情你是最清楚的,再說了,劉一斤可是一條入江的猛龍,若是讓他翻騰起來,整個帝都所有的人將會沒有好日子過。”

“張大人不會忘記你給彌勒佛教做了多少事情吧。”

張兵一愣,繼而憤怒地看著錫坤:“錫坤,難道你和彌勒佛教之間就沒有聯絡嗎?難道宰相大人就是清白的不成!”

“大膽!”錫坤臉色陰沉如水“張兵,今天這話你說了我聽了也就算了,若是再傳到宰相大人耳朵中,你這監察司司首的位置也就坐到頭了。”

張兵冷哼一聲,轉身就要離去。

錫坤冷笑:“張兵,我可以保證胡滄海活不過今晚,但是該你做的事情,你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做出來。”

“記住一句話,此事可是有宰相大人盯著呢。”

說完話,錫坤轉身回了刑部大牢:“路滄海是死是活,會不會說出什麼話,那就看你的了。”

看著錫坤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張兵氣得牙癢癢。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馬車慢慢地走著,車廂軟塌上,宮青丘含笑地躺在那裡,隨手將一串葡萄丟進嘴裡:“這路滄海到底什麼來路?”

在宮青丘對面,恭敬地跪著一個身穿刑部衣服的小廝,唇紅齒白,臉色紅潤。

“回公主,這路滄海看上去似乎不簡單,錫坤對他看管很嚴,而且聽說此人和張兵也有關係。”

“哦?”宮青丘眼珠子一轉:“那下面的人可打聽出來什麼了?”

唇紅齒白的小廝明顯是個女的,聞言噗嗤一笑:“終究是公主聖明,早早的就看出了監察司的不對勁,這才在朝中各部埋下了伏筆。”

“說正經的!”宮青丘瞪了一眼,隨手將一個橙子丟了過去,正好落在小廝的懷中。

“公主,張兵和路滄海認識,而且監察司的張兵和刑部的人暗中都與彌勒佛教的人有聯絡。”

這個回答似乎並沒有超出宮青丘的意料,她淡淡一笑道:“這件事情陛下已經知道了。”

而在宰相府,劉湧聽了錫坤的彙報後,眉頭微皺:“你們說這些話的時候旁邊可有什麼人?”

“大人放心好了,我和張兵的交談並沒有其他人知道。”

劉湧嗯了一聲:“嗯,關於劉一斤,你是怎麼給張兵說的?”

錫坤低聲道:“大人放心好了,我已經安排好了,路滄海說不過今晚,而劉一斤將會永遠閉嘴。”

劉湧笑呵呵地點頭:“錫坤,這件事情我可一點都不知道啊。”

錫坤一怔,慌忙點點頭道:“那是,那是,這件事情是我一個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