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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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的睜開眼睛,看到了灰濛濛的房頂,還是木頭的那種,腿還是那麼痛,杜幸強忍著挪下床,她穿好鞋子,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的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幾隻老母雞在慢悠悠的晃遊,冷冷清清的。
支愣著耳朵聽了一會,確定是沒有人說話的聲音。
這個家裡到處都透著古怪。
她繼續挪到房門去開門,可是門還是從外面鎖著,杜幸又拉了好幾下。回應她的,只有鎖頭打在門板上的聲音。
杜幸感到很是奇怪,她站在門後,盯著門板看了好一會兒,才問:“有人嗎?阿姨,你在嗎?給我開一下門好不好?”
這是什麼地方的風俗?怎麼晚上睡覺還要鎖門?
等了將近一分鐘,門外還是沒有聲音,杜幸放棄了。
她挪到屋子的桌子旁,在桌子下面抽出一個小凳子,坐到了上面,腿刺痛的厲害。
昨晚沒有來得及檢查,這會兒撩起裙角來看,腿上被擦傷了好大一塊,小腿肚子哪裡被擦得破了一塊皮,血跡看來已經被這家人清理過,但是傷口看起來還是觸目驚心,腳踝哪裡也腫著。
胳膊也還是疼,她試著彎著胳膊,看自己的胳膊到底是哪裡破了,不過還好,胳膊上也青青紫紫的,一塊又一塊,不過還好,沒有破皮,沒有腿上的傷口看起來嚇人。
這個家裡今天似乎沒有什麼人,杜幸坐在椅子上等了好久,才聽到有人說話,杜幸順著窗戶看過去,才看到昨天給她說話的那個女人,手裡挎著一個籃子,裡面不知道裝著些什麼,探著身子,在跟外面的人說話,杜幸聽不清談話的內容,但女人滿臉的開心。
女人進門後,就向著杜幸所在的這個屋子看了一眼,從她的這個角度,女人看不到自己,但是杜幸看到女人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女人不知道盯著門板在看些什麼,估計是看到門還鎖著,所以露出了安心的表情,才挎著籃子進了對面的那個屋子。
杜幸心裡就像是有某種音信一樣,讓她各種不舒服,女人說,是自己的侄子救了她,可是到現在為止,杜幸都沒有看到女人所說的侄子,她走到門口,拍了拍門:“阿姨,你給我開開門好嗎?”
外面有人應答:“哎,來了。”
女人開門,看到杜幸站在門後,一臉戒備的看著自己,女人笑著把手裡的碟子放到桌子上,對杜幸說:
“你看看我,盡是把你給忘了,我早上起得早,看你還沒醒,就去菜園子找菜了,想著回來你應該還沒有醒,沒想到這麼早。餓了吧,來,你先坐著吃點東西。”說著,就把杜幸扶到杜幸剛坐的那個椅子上坐著。
杜幸看女人這麼熱情,有點不好意思,她接過來女人遞來的饅頭,鄙夷自己心中冒起的念頭。慢慢的咬一口手中的饅頭。
女人一直看著杜幸吃東西,杜幸感受到女人凝視的目光,看著女人,也笑了笑,女人臉上的笑容擴大,“真俊。”
杜幸有點不好意思,女人可能看出了她的尷尬,又看著杜幸的腿說:“你從崖上掉下來的時候可能傷者腿嘞,不過問題不大,就是擦破一點皮,歪著了,有點腫,待會用熱毛巾給你敷一敷。用不可幾天就消腫了。”
杜幸微微抬了一下腿,看了一眼自己小腿說:“謝謝阿姨,太麻煩你了,我怎麼還好意思在這裡再住幾天,阿姨你有手機嗎?等我吃完飯,我就給家裡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我。”
女人聽杜幸這麼說,笑容漸漸收斂了,她說:“閨女啊,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哪有什麼手機,你先吃完飯吧,以後啊,也別再說什麼麻煩我們的話了,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你在我家裡住著,我才覺得開心呢,這麼俊的閨女,你嬸子我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來。這天天看著你啊,嬸子心情好的很。”
杜幸被女人說的有點害羞,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嘴上沒有拒絕,但心裡還是想著,早點打個電話,給家裡報個平安。
女人一直看著杜幸吃飯,被一個陌生人這樣一直盯著,杜幸就算是很餓也吃不下去,她草草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
女人在櫃子裡找到一個盤子。裡面放著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又從身上掏出一個打火機,點燃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應該是類似蚊香的東西,有嫋嫋的青煙從上面升起來,而且還有一種很濃厚的香味。
女人說:“這裡是深山,蟲子多,點著這個香,去去蟲。”
說著把她放到杜幸面前的桌上。杜幸很是好奇,她沒有見到過這種蚊香,剛剛湊近,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香味。
女人把杜幸拉的遠一點:“傻丫頭,這個是不能湊近了聞得了的,待會有你頭暈的,這是我們山裡的一種樹,有驅蚊作用,把樹曬乾了,點起來,驅蚊作用好的很。”
杜幸有點困,她打了一個哈欠:“怪不得我沒有見過。”
女人笑著說:“困了吧,去床上躺會兒。”
杜幸本來想說不想去的,可是眼皮卻困得抬不起來,在女人的攙扶下,杜幸感覺自己躺在了一片柔軟裡。
很香,杜幸感覺自己好像是身處一片柔軟的花海里面,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意識很是清楚,她想醒來,可是卻覺得沒有力氣,有陣陣微風吹來,她感覺自己身體隨著微風在輕輕擺動,漸漸的沉入身處,漸漸被淹沒,沒有知覺。
杜幸睡了很久,再次醒來,自己又躺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簾子拉著,昏暗的厲害,頭痛的厲害,她用力敲了敲腦袋,試圖緩解疼痛,可是腦袋裡還是暈暈乎乎的。
杜幸有點害怕了,她覺得自己不能在這裡再呆了,一種未知的危險資訊在杜幸的腦中不斷地翻湧著。
杜幸想,自己要趕緊來開這裡現在就去打電話。不管哪個女人再說什麼,杜幸想自己一定要離開。
床很大,杜幸拖著自己的老殘腿,爬了半天才爬下床,外面天氣晚了,也已經很暗了,看來自己睡了一天。
杜幸無意中看到桌子上的那個蚊香,她心裡一陣緊張,好像是自己早上的時候聞到這個就困了,這是有什麼古怪嗎?
難不成是蒙汗藥?這玩意不是在古代才有的嗎?杜幸被自己的這一想法搞得又緊張又好笑。
杜幸走到門口,拉了一下門。
“鎖的?”
她心猛的一跳,怎麼會這樣,杜幸使勁的拍門:“有人嗎?開門,開開門。”
門外有人在說什麼,杜幸從門縫中看過去,有那個女的的,還有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聲音一股子低沉。隱在暗處,杜幸看的不是很清楚,聽聲音年紀應該不大,或許就是女人的侄子。
聽到杜幸的拍門聲,兩人只是抬頭同時向這邊看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動作。
被他們的舉動刺激到,杜幸著急了,她拍門更大聲,喊得更大聲:“開門啊,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鎖著我。”
男人微微側了一下頭,看門開了一個小縫,身子一轉,就消失在了一堵牆的後面。
女人看了那個男人離開的方向一會兒,還說了幾句話,看來男的還沒有走,只是不想讓杜幸看見自己。可是為什麼不讓杜幸看見?
女人走過來問杜幸:“閨女啊,咋的了?”
杜幸抓著門問:“你們為什麼把門鎖起來?你快開啟,我要回家了。”
女人往後看了一下才說:“閨女啊,我們救了你嘞,你怎麼說走就能走呢,阿媽不是給你說了嗎?咱們等你養好了傷再說,你彆著急。”
杜幸怎麼能不著急:“不用麻煩了,我回家養傷,你先把門開啟。”
女人:“這門我是打不開了。”說完轉身就走了。
杜幸看女人要走,急忙大喊:“你回來,把門給我開啟,你是什麼人啊?你為什麼要鎖著我。”
房子對面的燈關了,這裡一下子黑的好像是一片黑色的大幕布一樣,杜幸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搭理她。
她一下子腿有些酸,她扶著門板坐到地上,腦子裡亂哄哄的。
“怎麼會這樣呢?她這是被人綁架了嗎?他們是要錢嗎?那他們給爸爸媽媽打勒索電話了嗎?爸爸媽媽擔心壞了吧?他們有沒有報警呢?他們該不會是殺人犯吧,該不會是要殺了自己買人體器官吧?不然那個男的為什麼不讓自己看到他呢…….”
杜幸越想越怕,她忍不住嗚嗚的哭起來,她要怎麼辦,她現在連是什麼情況都搞不清楚。
“這是法治社會,不會有人這麼做的。”她又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這樣的。
她不死心的又拉了一下那個門,可是於事無補,緊緊鎖起來的木門否決了她的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