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摩托車的轟鳴,兩個人在空中顛的上下起伏。

顧子書抓緊身後的扶手,咬緊牙關,一隻手擼了擼狂躁的頭髮。

自己欠張醫生的恩情感覺就坐他兒子車這事就能抵了,

堅持住,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不能慫。

……

“公安局到了。”張家棟一個緊急剎車,腿穩穩的支在地上。

後座的人嗖的一下消失了。

“這姑娘,人瘦巴巴的,動作還挺利索……”張家棟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旁邊傳來嘔吐的聲音。

轉頭就看見公安局的院牆旁邊蹲著個人,不是顧子書還能是誰。

“這是暈車了?沒聽過暈摩托的啊。”張家棟不解的撓頭,作為一個優秀的騎手,他可以保證自己的技術很好,路的原因與他張家棟有什麼關係。

“沒事張叔,我這就是肚子裡的隔夜河水壞了,這不吐出來就好了。”顧子書堅強的說道。

張家棟:?????

“叔也是怕耽誤了你的事情,所以有點心急,下次路不好肯定慢點。”把人顛的都說胡話了,還是承認是路的錯吧。

“沒事,沒事。”顧子書擺擺手,路好之前沒有下次了。

張家棟看顧子書慘白著一張臉,趕緊去裡面借了點水,拿了點紙出來。

“張叔,我沒事了,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辦就行了。”緩了一會,顧子書感覺好多了

“行,你一會直接進去就行了。”把人帶到公安局了,安全問題也不用擔心了,張家棟放心的走了。

顧子書整理好自己,轉身進了公安局。

沒直接報警,而是直奔戶籍管理處,現在上學都要遷戶口,不出意外的話,自己的戶口應該被遷出去了。

現在人口管理可不像以後全國聯網,人死了,村幹部直接到家裡提醒你去辦死亡證明,現在可沒這個講究。

這樣也給了餘家鑽空子的條件。

“你好,可以幫我查一下顧子書的戶口嗎?身份證號是34……”顧子書直接把資訊報給了辦事民警。

“你是她什麼人,查戶籍需要你出示一下證件。”

……

現在到了證明我是我的環節了。

顧子書渾身上下還真沒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稍等,我的證件沒帶。”顧子書說了一聲,轉身朝著隔壁辦事處走去了。

“你好,我找張家華警官。”

“張隊長,有人找你。”

沒一會功夫,就看見一個穿著警服,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出來,長得很像張醫生。

“你找我?”張家華看向顧子書,並不認識。

“我要報案,是張醫生介紹我過來的。”

張家華神色瞭然,剛剛二弟進來的時候就說老爹可能給他找了點事情。

還好接受報案是他們的工作,並不是職務之外的事情。

“小劉,過來登記。

跟我來,咱們先登記一下資訊。”張家華公事公辦的招呼顧子書朝裡走。

先登記好姓名等訊息,“你要報什麼案?”張家華繼續問著,小劉警官在旁邊記錄著。

“我昨天被淹死了,已經抬到山上埋起來了!”顧子書毫無感情的敘述著。

小劉:????……活見鬼了!!!

小劉內心尖叫,但是看著旁邊滿臉正氣的隊長,他又淡定了下來。

張家華緊緊的盯著顧子書,希望從她臉上看出撒謊的痕跡,但是沒有,一點都沒有,難不成這姑娘有癔症,這也能解釋的通為什麼是自家醫生爹介紹過來的了。

“繼續說!”

“是張醫生今天早上上山從土裡把我挖出來背下來的。”

……

“稍等,我去打個電話。”張家華感覺顧子書越說越離譜,馬上老爹就變成一個有著挖墳怪癖的小老頭了,必須打電話求證一下。

“你請!”顧子書並沒有意見。

相反,正是因為張家華本身就是村子裡的人,他對村子很瞭解,顧子書這事情還好辦一點。

“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你死了又活了,你到過地府嗎?”小劉應該是剛剛工作不久,張家棟一走,他滿臉的好奇都控制不住了。

“到過,閻王說我壽命沒到,把我打回來了,讓我搞清楚自己的死因,不要隨隨便便死,給他們增加工作量!”顧子書一臉認真的說道。

唬的小劉滿臉的驚恐。

“已經確認過了,確實是張明德醫生把人救出來的,她的情況也如他所說。”張家華很快就回來了,他爹不僅回答了他問的問題,還把知道的一股腦的都和他說了。

所以這姑娘不是癔症。

“你繼續說?”看著小劉記好,張家華繼續問顧子書。

“當天我落水的時候是和餘遠芳一起在河邊看游泳比賽,我這個人不會水,平時會注意離岸邊遠遠的,但是那天被餘遠芳拉著很靠近河邊。

我落水之前感覺自己腳被絆了一下,我在水裡掙扎了大概兩分鐘才被淹沒頭頂,期間沒聽見餘遠芳喊人過來救我。

再醒來人就在土裡了,掙扎了一會,低血糖暈倒了,然後被張醫生救了。”顧子書條理清楚的把過程講了一遍,一點廢話都沒有。

張家華驚歎顧子書的冷靜,但是更是感嘆她的命大,這中間無論哪一環節出錯了,命就沒有了。

“你現在是懷疑餘遠芳意圖謀害?”張家棟直接問道。

“是的,而且我可以確定餘家老兩口和餘愛民包庇了餘遠芳。”顧子書肯定的說道。

“你平時和餘遠芳有什麼過節嗎?”

“我成績比她的好,她一直覺得我在他們家佔了她的便宜,所以平時對我不是很友好,我剛拿到大學通知書的時候,她還表達了想要替我上學的意思。”當著警察的面,顧子書一點都不會幫餘家人隱瞞。

張家華眉頭皺了起來,這麼一聽,動機就是有了。

“你的通知書呢?”

“餘家人說看我死了,通知書燒了,證件也沒找到,我剛剛去戶籍問,人家說必須要證明我是我,才能檢視我的戶籍情況,所以我只能過來報案了,這兩天已經在報名了,證件的事情解決了,我才能去解決通知書的事情,希望學校能通融一下吧。”顧子書說著臉上充滿了無耐。

聽著的兩個人也感覺這姑娘的經歷有點坎坷,這一系列事情,是有點倒黴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