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陽與楚清漓來到宋春秋的房間,將信的事情告訴了他。

“前輩,這是那封信。”蕭沐陽將信遞給宋春秋。

宋春秋伸手接過信,當他看到信上那幅畫的時候,臉上的神色頓時凝在那,心中已然清楚寫信之人是誰了。

“時隔多年,竟然再次見到了這幅畫。”宋春秋緩緩開口,語氣透著幾分感傷之意。

蕭沐陽神色頓時一凝,問道:“前輩之前見過這幅畫?”

“見過。”宋春秋點了點頭,道:“當世只有兩人能夠畫出這幅畫,便是溫鈺和林曦月,但溫鈺要見你不會用這種方式,所以...只能是後者。“”

“林曦月。”

蕭沐陽與楚清漓神色微微凝滯了下,感覺這個名字有些耳熟,隨後彷彿想到了什麼,臉上都浮現出一抹驚訝的神色。

林曦月,正是夏沅心愛的女子。

這封信竟然是她寫的?

“前輩是怎麼看出來的?”蕭沐陽有些好奇的道。

宋春秋輕嘆了一口氣,蒼老的臉龐上露出一抹回憶的神色,過了片刻才開口道:“這幅畫,乃是當年夏沅所作。”

聽到此話蕭沐陽與楚清漓一頭霧水,怎麼又和夏沅扯上關係了?

“當年夏沅、仙陵、溫鈺和林曦月四人經常在一個地方修行,被他們稱作仙雲谷,這幅畫上的景象便是仙雲谷。”宋春秋開口解釋道。

“仙雲谷常年被雲霧繚繞,難以看清全貌,因此無法透過這幅畫聯想到仙雲谷,不過他們曾經將這幅畫拿給我看過,說以後如果遇到了危險,便去這個地方找他們。”

蕭沐陽內心掀起有一絲漣漪,舊物重現眼前,勾起了劍神前輩對楚仙陵的懷念,喪失愛徒的悲痛再度湧上心頭,除非親身經歷之人,否則很難感同身受。

“林曦月將這封信送給我,必然是想讓我去仙雲谷。”蕭沐陽心中低語一聲,但他們素未謀面,為何讓他過去?

突然間,他心中冒出一道大膽的念頭。

該不會是想殺他吧?

這倒不是蕭沐陽胡亂猜測,畢竟林曦月是林氏之人,而他如今是林氏最想除掉的人,林曦月有殺他的動機。

楚清漓也想到了這種可能,黛眉微微蹙起,對著宋春秋問道:“林曦月有沒有可能加害沐陽?”

如果有這種可能的話,便不能讓蕭沐陽前往。

“不會。”宋春秋語氣肯定的道:“當年林氏利用她殺了夏沅和楚仙陵,她早已對林氏恨之入骨,不可能幫助林氏做任何事情。”

“更何況沐陽是溫鈺的師弟,而她與溫鈺也是師兄妹的關係,不會有傷害沐陽的想法。”

蕭沐陽露出一抹思索之色,如果不是為了殺他,那麼讓他過去是想要做什麼?

“她找你大概與溫鈺有關,想從你口中得知溫鈺如今的情況。”宋春秋開口道:“當年之事發生之後,她便被囚禁在林氏,已經很多年沒有與溫鈺見過面了。”

“被囚禁了?”蕭沐陽神色一變,暗道林氏行事還真是毫無底線可言,對待自己人都這麼狠,太冷血了。

出生在這種家族,可謂是一種莫大的悲哀。

在蕭沐陽心中感慨之時,楚清漓發出了一聲疑問:“她既然被林氏囚禁了,如何將這封信送到我們手中,還約小師弟去仙雲山。”

“這裡面...會不會有陰謀?”

楚清漓的話音落下,蕭沐陽心中生出一股警惕之意,在這種敏感的時期約他離開,的確讓人很難不懷疑她的動機。

“過去這麼多年了,當年的事早已淡去,她在林氏應該沒什麼存在感了,走出林氏並非什麼難事。”宋春秋開口說道:“如今她的實力,應該也到至尊了。”

“這倒也是。”蕭沐陽點頭認同,一位至尊人物想要離開,除非是更強大的至尊守著,否則很難困住對方。

而林曦月乃是林氏的小姐,林氏再怎麼冷漠無情,也不會讓一位強大至尊整天守著她吧。

“你打算去見她?”楚清漓看向蕭沐陽問道。

“她是溫師兄的師妹,特意約我出去,我豈能拒絕,也許劍神前輩說得沒錯,她想從我這裡瞭解溫師兄。”蕭沐陽笑著說道:“日後見到溫師兄我也有個交代,不然溫師兄必然會責怪我。”

“而且劍神前輩隨我同去,不會有危險的。”

楚清漓沒有再多說什麼,有老頭在,即便真的發生了意外,也可以帶小師弟全身而退。

“前輩,我們現在便出發吧。”蕭沐陽看向宋春秋說道。

宋春秋頷首,剛要走出房間,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隨後臉上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對著蕭沐陽開口道:“不能這樣出去。”

“為何?”

蕭沐陽有些不解的看著宋春秋,這樣出去有什麼問題?

“林曦月行事向來謹慎,她用這幅畫約你出去,便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與你見面,現在客棧周圍都是林氏的眼線,一旦你出去了,他們必會一路跟隨,這樣事情便鬧大了。”

宋春秋繼續開口:“即便他們追不上我,林氏的高層也會得知你離開客棧的事,無法預料他們之後會做出什麼事情。”

蕭沐陽神色一凝,心中也明白了許多。

林曦月送這幅畫是想掩人耳目,即便有人中途將信開啟,也不會知道她的真正意圖,而劍神前輩看到這幅畫便會想到仙雲谷,自會帶他前往仙雲谷。

不過他心中又生出一絲疑惑,如果是這樣,她為何不直接將信送給劍神前輩?

思考一番後,他便想通了其中的原因。

劍神前輩身份太過特殊,送信給他必然引起林氏眼線的注意,而與他接觸的人卻非常多,什麼人都有可能送信給他。

將疑惑都想明白之後,蕭沐陽生出一絲感慨,林曦月行事還真是謹慎周到,除非對她非常熟悉的人,否則根本無法明白她的用意。

“我換上人皮面具,這樣便沒人能認出我來了。”蕭沐陽對宋春秋說道:“我先離開客棧,前輩等一會再離開。”

如果他與宋春秋一同離去,即便改變了容貌,還是會引起一些眼線的關注。

“好。”宋春秋點頭。

隨後蕭沐陽換上了人皮面具,變成一位膚色略顯黝黑的男子,與真實容貌天差地別,即便是楚清漓也完全認不出來眼前之人乃是蕭沐陽易容。

“走了。”蕭沐陽看向兩人說了聲,旋即走出了房間,朝客棧外面走去。

過了一段時間,宋春秋也離開了客棧,不過他不是光明正大地走出去,而是穿梭虛空離去。

那些眼線知道宋春秋離開,但沒有去追,他們心中明白,即便去追也不可能追得上,他們的目標乃是蕭沐陽,只要將蕭沐陽盯住便行了。

然而他們怎麼都想不到,蕭沐陽早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