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容爍面色微沉地道。

尚元長老一聽,忙不迭地拖著自己受了內傷的軀體朝著後方跑去,跑著跑著,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可是神廟長老,他的任務是來監管神子殿下的言行舉止的。

他的腳步驟然一頓,腦子瞬間冷靜了下來,強烈的責任感迫使他轉身回頭盯著神子殿下,神色嚴肅地道:“神子殿下,你竟然將契約遠古祖龍的機會讓給這妖女,州主們恐怕是…會很不高興。”

他越說越來勁,眉頭皺得緊緊的,語氣帶著斥責。

“你還與這妖女摟摟抱抱,舉止親密過度,而且還為了她,對神女殿下動手,若是傳到了州主們的耳中,神子殿下你應該如何應對啊?”

最後一句,他說得語重心長,似乎十分恨鐵不成鋼。

“此事無須長老費心。”容爍緩緩抬眼,語氣疏離淡漠,“我自會向五位州主請罪,遠古祖龍本就是心屬於她,是任何人都無法更改的。”

尚元長老一噎,眼神兇狠陰沉地瞪了雲箏一眼,都是她的出現,將神子殿下迷得神魂顛倒,現在連理智都沒有了。

雲箏覺得尚元這老頭子,讓人無語又無奈。

她微微一笑,開口威脅道:“你再瞪,我就讓遠古祖龍將你幹掉!”

尚元長老愣住,反應過來後,老臉憋得通紅,醞釀許久才道出一句話來。

“有本事你就自己來幹掉本長老,仗著遠古祖龍算什麼本事!”

話落,雲箏的身後突然出現了遠古祖龍的虛影,威武霸氣,一股強大到恐怖的力量氣息瞬間爆發開來,虛影的金瞳冷冰冰地俯視盯著尚元長老。

尚元長老被嚇得往後跳了一大步。

他默默地嚥了咽口水,心中戰戰兢兢的,這可是遠古祖龍,連五位州主聯手都打不過的遠古之獸!

他磕磕巴巴地道。

“你…你…你讓它回去,本長老不與你計較了。”

‘吼——’

一道龍吟聲起,遠古威壓鋪天蓋地地朝著尚元長老的身軀碾壓而去,將他轟在了地上。

尚元長老臉色驚變,連忙向雲箏以及遠古祖龍求饒道:“是我錯了,是我是我錯了!”

雲箏其實並沒有將遠古祖龍的虛影召喚,是它自己突然冒出來護主的,她見尚元長老如此痛苦的模樣,便輕聲道了一句:“阿祖。”

阿祖聞言,乖乖地將虛影收了回去。

此時的遠古祖龍,還沒有跟鳳星空間內的崽崽們見面,但它能感受到阿母與很多獸類的氣息混雜在一起,讓它有些疑惑。

阿母契約了別的獸?

是什麼樣的獸才會被阿母契約?它依稀記得,在很久很久以前,比它強大很多的獸神,都得不到阿母的青睞……

如今,它能與阿母的氣息相融,實在是它的榮幸。

想到這,它的龍尾愉悅地搖擺了起來,金色的瞳孔裡縈繞真情實意的高興,它暗暗下定決心,以後會盡心盡責守護阿母,當阿母的坐騎的。

雲箏並不知道遠古祖龍想了那麼多。

這時,容爍突然凝聚一股靈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朝著尚元長老的方向而去。

尚元長老猝不及防地被擊中,悶哼了一聲,很快昏睡在地上了。

雲箏抬頭看著容爍,語氣有些緊迫地道:“瀾他們失蹤了,你可知道這神魔大陸有哪個地方叫做‘無名地’?”

容爍原本就疑惑風行瀾他們幾人去哪裡了,聽到他們失蹤後,眼神微變,“無名地?”

“你知道?”

容爍眼神隱晦地點頭,“五州倒是沒有叫做‘無名地’的地方,但是我曾在神廟內層的古書上看到過一些東西,五州有千千萬萬個秘境,但是被稱為無名地的有五個,分別是……”

說到這裡,他突然噤口不言,他拉起雲箏的手,然後在其手心上一筆一劃地寫上:

——凡塵秘境、幽冥秘境、通仙秘境、天陰魔境、月明神境。

他寫完後,認真地解釋道:“它們之所以被稱為無名地,正是它們是從遠古時期遺留下來的,有著遠古神明之威,不可以被宣之於口,要不然就是絕對的不敬。”

“能進入無名地,證明行瀾他們跟無名地是有緣分的人。只是,就是不知道他們進了哪個無名地。”

雲箏聽到這一番話,頓時恍然,心中卻更加擔憂了。

往往是這種不能被宣之於口的秘境,才是最危險的。

容爍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放輕道:“他們可能是機緣巧合之下,觸發了無名地的入口,箏兒,你不必擔心太多,他們會平安無事的。”

雲箏沉默著點了一下頭。

頓了幾秒,她抬眼認真道:“我還是要找他們。而且,我不能跟你進神廟,從那些神廟長老的隻言片語,我就能猜到你在神廟並不自由,如果再帶上我的話,只會讓你的處境更加艱難。”

“阿爍,你要跟我走嗎?”

容爍心尖猛地顫動,乾淨清冷的眉眼添了幾分暖意,他很想開口答應,但他想起了一年多前被那五位州主設下的一枚精神禁制令,讓他現在無法衝動地隨著她離開神廟。

這枚精神禁制令,十分霸道,他現在實力不夠,無法解除。

他眼神深了深,還有一個原因,他不能讓那五位州主知道,真正逆轉時光石的人是箏兒。

雖說箏兒如今有遠古祖龍相伴,但是那五位州主的修為經過數十萬年的歲月沉澱,實力已經強到了一種可怖的程度。

遠古祖龍未必打得過他們。

思緒至此,他輕輕搖了搖頭。

“箏兒,我在神廟還有一些事情沒完成,不能陪著你去找行瀾他們了。還有,青風、墨雨還在天澤神州的神廟裡等待我。”

雲箏抬眸凝望著他,她想跟他說,他們可以一起藉助遠古祖龍的力量,將青風、墨雨兩人救出來。

但是到最後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歸根結底的原因還是,有一些難以跨越的困難橫跨在他們兩人面前,讓他們兩人聚少離多。

她知道這一年多來,他都在為她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