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雄沉思片刻,語氣慎重地說道:“這件事,我們是覺得,開誠佈公,親自和秦小姐談一談比較好。畢竟受害者是她的父親,她有權利知道真相。

至於後續要怎麼追究,就看她的意思了,如果她放不下,想要報仇,我希望一切後果由我來承擔,請她不要遷怒阿堯,阿堯是無辜的。”

聽到這話,南知意點了點頭。

事情似乎也只能這樣了。

和楚家兩老可談的,也就這些事。

話題聊完後,南知意和帝釋景就沒逗留太久,帶著孩子們就要告辭離開。

臨走前,帝釋景和楚雲雄說:“我會盡力讓人去查,有訊息了,這邊會及時通知您。”

楚雲雄和凌霜感激道:“謝謝你們,這次見面安排得太倉促了,沒能好好招待你們,等我們把事情辦完,歡迎你們來家裡玩。”

“好,到時候我們一定帶孩子們去叨擾。”

從莊園裡出來,南知意一行人就上了車,直接回了別苑。

哄著孩子們睡下後,南知意睡不著,倒了一杯紅酒,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色出神。

帝釋景洗完澡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走過來,從南知意的身後,將人擁入懷裡,低頭輕聲問道:“還不睡覺,在發什麼呆?是不是在想,你四師兄的事情?”

南知意沒否認。

她腦袋蹭著帝釋景的胸膛,詢問道:“如果你是我二師姐的話,聽完事情的真相,你會怎麼想?會怎麼做?”

帝釋景輕撫著她的腦袋,說,“我不是她,沒辦法代入她的想法,但,不管怎麼選,那都是他們要去面對的事情,而且,楚家也願意承擔這件事的後果。

所以,結局會如何,有很多種可能性。”

南知意聽完,忍不住輕咬了一下他環在自己胸前的手臂,“說得這麼籠統,跟沒說一樣,你就不能說點兒讓我安心的話嗎?”

帝釋景看著她咬出來的牙印,很淡,也不疼,就是讓他心裡有點兒發癢。

他湊在南知意的耳邊說,“你想聽安心的話?那我覺得,情況確實不會到最糟糕的地步,何況,動手的不是楚堯的父親,下令的也不是他。

要是我,冤有頭債有主,誰動的手,就去找誰報仇!除非秦惜想不開,非要搞連坐。

從之前和她相處的情況看,她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所以,她和楚堯,怎麼都會有迴旋的餘地……”

南知意靠在他的懷裡,心裡也是這樣想的。

“不過,楚叔叔說的那些,其實還不夠……要讓二師姐諒解,除非拿出確切的證據,才能洗清他們的嫌疑,讓二師姐不那麼仇視四師兄他們。”

不然光憑他們說的‘叛徒’,就要二師姐放棄她一直以來認定的‘真相’,太難了。

到時候,就算二師姐不記恨四師兄,應該也沒辦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吧?

再說……四師兄似乎,還挺在意二師姐的。

他們這種情況,感情怕是很難有結果……

帝釋景聽到她這麼說,把人轉過來,神色從容地安撫她,說:“這世上,很多事是沒有辦法兩全其美的,能以最好的方式收場,已經是萬幸。

感情是一種很複雜的東西,最終會怎麼發展,終究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南知意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可能是我比較貪心,希望身邊的人,都能有個圓滿的結局。”

帝釋景又何嘗不知道這件事?

眼前的小女人就是這樣,每次都希望身邊的人,能過得好。

他見不得她這樣煩惱,也不能制止她的想法,乾脆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好了,不要再想這個問題了,很晚了,該睡了,明天一早,不是還得去給加利王子治療嗎?”

南知意漫不經心地點頭,注意力總算被轉移了一些。

帝釋景見狀,要把她帶回床上。

南知意這時才想起來,手裡的酒沒喝完,若是倒掉有點兒可惜。

於是她問道:“你喝嗎?我剛才就抿了一小口,不想喝了。”

帝釋景看著高腳杯裡的紅色液體,笑了,“喝!”

說完,他低頭,就著南知意拿著的姿勢,將酒喝掉。

南知意沒料到帝釋景就這麼湊過來,杯子一下沒把控好力度,有部分酒液被喝了,但有一部分卻灑了出來。

一瞬間,帝釋景身上的浴袍,就被打溼了,白色的浴袍上,染上眨眼的紅色。

“啊……”

南知意驚呼一聲,急忙放下杯子,去抽紙巾,要幫他擦掉。

帝釋景拉住了她伸過來的手,“別擦了,擦不掉的,明天讓他們收去清洗就可以了。”

他不在意區區一件浴袍。

說話間,就解開扔到了一旁。

沒了浴袍的遮掩,男人剛沐浴過後的胸膛和腹肌,就清晰地露了出來。

他肌膚上,還有酒液在滴落。

從鎖骨位置,滑過結實的胸口,再經過腹肌,最終隱沒在性感的人魚線下……

南知意的目光,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帝釋景見狀,挑了挑眉,忍不住歪頭一笑。

然後緩慢地靠過來,嗓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帝太太……大晚上的,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不太好吧?我會害怕。”

他的話裡,帶著隱藏的促狹。

南知意卻一下子意會到了,耳根驀地一熱。

她美眸抬起,瞪了他一下,“有什麼好怕的?我又不會吃了你。”

再說,人都是她的了,看一下怎麼了!

帝釋景幽深的眸子動了動,說,“可你剛才那眼神,挺像是要把我吃了。”

南知意被他說得臉頰都染上幾分熱意。

回想著剛才的那一幕,確實有點欲。

帝釋景的身材,更是不用說,沒得挑,光是看著,都讓人有點口乾舌燥。

南知意頓時也就懶得否認了。

她揚唇一笑,纖細柔軟的手臂,嬌媚地勾住了帝釋景的脖子,身子也貼了上去,在他耳邊吐氣如蘭,說道:“是啊,的確是想吃!那帝總……讓嗎?我感覺,你應該會很可口!長夜漫漫,我現在也不是那麼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