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房玄齡先是彙報了一下工作,然後將魏叔玉想要檢視鹽冊的事情也闡述了一遍。

最後才給房遺愛求官職,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家兒子的優點。

“不錯。”

李世民頻頻點頭。

房遺愛人是二了點,但這些日子也的確立了不少功勞。

正打算答應之時,密探將尚書省外發生的事傳了回來。

聽聞房遺愛大展神威替李承乾出聲的時候,房玄齡激動的握住了拳頭。

不愧是吾兒!

“玄齡,遺愛長大了啊。”李世民亦感慨一聲。

“都是陛下聖明,能容忍小兒胡鬧。”房玄齡立馬打蛇上棍。

“既然如此……”

正當李世民想將房遺愛安排到東宮輔佐太子的時候。

密探忍不住發言了……

“陛下還請聽卑職說完。”

“說。”

李世民心情不錯,也沒有責怪密探。

然而隨著密探的訴說,房玄齡差點被氣暈。

混賬玩意兒啊!

為父費盡口舌,路都給你鋪好了,你直接把路給鏟了?

慫恿太子罵魏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全罵遍了。

這豈不是在罵李世民生了兩個廢物?

“玄齡,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李世民陰惻惻的問道:“給房遺愛封官?”

“陛……陛下,臣……臣覺得不需要了。”房玄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官還是要封的。”

李世民看向王德:“王德,宮裡還少個倒夜香的是嗎?”

“回陛下,是的。”王德無奈的回道。

“那就把他帶進宮吧。”李世民冷哼一聲。

“陛下……需要淨身嗎?”

王德心虛的看了一眼房玄齡,小聲的問道。

“這種事你問朕?”李世民厲喝。

“陛下恕罪。”

王德惶恐跪地。

“陛下,萬萬不可啊……”

房玄齡趕緊求饒道:“遺愛雖然有錯,但也是為了維護太子,他並不是有意的。”

“他罵魏王!”李世民眼睛一瞪。

“陛下,是太子罵的。”

房玄齡回懟一句:“遺愛頂多是替太子出謀劃策。”

“如若這樣也要被罰的話,那玄成替陛下擋了那麼多話,豈不得被割千萬次了?”

魏徵抬起頭。

我謝謝你哦,拿我做擋箭牌。

“玄成,此事你怎麼看?”李世民看向魏徵。

提魏徵是吧?

朕就讓魏徵噴你。

“陛下,臣覺得房遺愛、崔神基雖有慫恿嫌疑,但太子、魏王實在是……唉……”

說著,魏徵長嘆了口氣。

嗯?

魏犢子你又幹嘛?

朕讓你噴房玄齡,你嘆什麼氣?

又想亂瞄槍頭了?

“繼續說!”

李世民呵斥道。

“陛下,這可是您讓臣說的……”

“說!”

無奈,魏徵只能繼續開口:“最近長安新湧起兩個風雲人物,稱號長安二傻,大傻崔神基、二傻房遺愛。”

“太子、魏王被……”

“夠了!”

李世民大喝一聲。

太子、魏王被兩個傻子耍的團團轉,那不是連傻子也不如嗎?

“朕讓你說如何處置房遺愛、崔神基。”李世民問道。

“陛下,其實房遺愛、崔神基一開始的表現是很不錯的。”

魏徵中肯的點評道:“至少您之前是很滿意的。”

“而且他們這些日子也立了不少功勞。”

“如果淨身的話屬實說不過去。”

“依臣之見,不如讓他們去給太上皇倒夜香吧。”

“有兩個小娃子陪伴,太上皇也不至於太無聊。”

李世民點了點頭。

可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崔神基、房遺愛兩貨純屬就是亂開炮,給太子、魏王亂扣大帽子。

就以房遺愛、太子為例。

房遺愛勸誡太子,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房遺愛為維護太子,怒噴魏王也不會有多大問題。

可最後那還是維護嗎?

純屬是雙方對罵,互相扣大帽子抹黑皇家啊。

傳出去皇家顏面何在?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匆匆前來稟告……

“陛下,監察御史馬周、褚遂良、魏叔玉求見……”

“房遺愛、崔神基呢?”李世民不禁問道。

呃……

侍衛不解,但還是老老實實回道:“也一起來了,不過並未求見陛下。”

“一起帶進來!”

“諾。”

待侍衛退出去後,李世民抽出一把戒尺……

“玄齡,朕想看戲了。”

“……”

房玄齡眼角一抽,旋即躬身:“陛下,臣來的時候剛抽了遺愛一頓。”

“王德,安排個手藝好點的淨身師傅。”李世民隨意的說道。

“陛下且慢。”

房玄齡趕忙接過戒尺:“陛下愛看戲,臣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給您演一出好戲!”

啪啪……

房玄齡拿戒尺在手掌拍了幾下,試了試堅硬程度。

然後殺氣騰騰的走到門口,眼觀鼻鼻觀心。

嘎吱。

大門開啟。

魏叔玉等人聯袂進來。

“臣……”

剛想行禮,耳邊響起一聲炸響:“孽子!”

幾人嚇的後跳好幾步。

只見房玄齡暴喝一聲,然後將房遺愛提溜起來。

“爹你幹嘛?”

房遺愛剛想反抗,待看到是房玄齡後,立馬放棄了抵抗。

“幹嘛?”

房玄齡冷笑一聲:“揍你!”

然後也不待房遺愛回話,直接將其架在了大腿上。

將褲袍一掀……

兩瓣血紅的屁股露了出來。

之前被揍的屁股可還沒消腫……

魏叔玉等人捂眼後撤。

一天被揍兩頓,還是眾目睽睽之下,屬實有點殘忍啊。

“爹,你不是揍過我了嗎?”房遺愛不斷掙扎。

“老子打兒子,只看老子心情好不好!”

啪!

嗷嗚。

“爹……”

啪。

“……”

啪啪啪……

“陛下救命啊,嗚嗚……”

“大哥救命啊,嗚嗚……”

“娘呢,娘,快來管管爹,他發瘋啦……”

“嗚嗚,我怎麼有這麼一個變態的爹……”

房遺愛哭爹喊娘。

李世民淡定的品著茶。

“來人,將崔神基拖出去杖二十……”

臥槽。

崔神基大驚失色。

“陛哈,偶娘還等偶回家恰飯。”

崔神基拔腿就溜。

可很快就被侍衛架了逼了回來。

“打完再回家吃也不遲。”

李世民笑了笑。

崔家嫡長子,他是不敢殺,也不敢割的。

不過打几杖,崔家卻不會說什麼。

士族很強。

但也講道理的。

五姓七望更是如此。

何為望?

就是因為他們在朝堂、百姓心中的威望太強!

“陛下且慢。”

眼看著崔神基就要被帶走,魏叔玉突然站了出來。

“怎麼?你要為他求情?”李世民挑了挑眉。

“陛下,臣此次來是稟報關於鹽的問題的。”魏叔玉躬身。

“那跟崔神基有什麼關係?”李世民反問一句。

魏叔玉看了周圍的侍衛,還有崔神基、房遺愛一眼。

“行了玄齡,讓你演戲你還真演戲?”

李世民沒好氣的說道:“打那麼久,遺愛還中氣十足,別以為朕看不出來。”

房玄齡尷尬一笑。

然後一拍房遺愛的腦瓜子:“還不謝恩。”

“謝陛下……”房遺愛揪起褲子。

隨著無關人等退去,李世民看向魏叔玉三人。

“說吧,到底什麼事神神秘秘的?”

“陛下,據我們的推測分析,此次鹽價暴漲的幕後之人極有可能是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