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用頭蹭她的臉,隨後自己先進了洞穴。是他要先開路的意思。

江月知道他擔心洞穴裡存在其他的危險。

騾子:習慣性被忽略,我進洞里老半天了,有危險的話自己早就沒了……

江月一時還真沒想起來她家騾子的事,緊隨江年後頭進了洞。

沒想到給了她一個驚喜。

這洞穴口看著約有兩米寬高,不大。但是一進來,就能感受到“別有洞天”的意境。

整個山洞大體可分為兩部分,呈葫蘆形狀,前小後大。

走過中部狹窄區,給人豁然開朗的感覺。後半部分約有五十平大,高約十幾米,空間足夠。騾子在裡邊都能自由活動。

最重要的是,最裡面還開了個一尺見方的小口,讓整個山洞不至於憋悶。

江月將頭探出去,一陣涼風吹亂了她的發。

外邊是個小懸崖,正對著府城的方向。

她摟住江年的脖子,笑道,“這處洞穴真的太合適了!葫蘆形可以擋住寒風驟雨,裡邊還有個出口通風透氣,而且對著府城方向,可以隨時觀察外邊的動向。簡直太完美了!”

江年見她高興,舔舔她的臉。

江月從他的眼睛裡讀出資訊:“那我們佔了?”

她大手一揮,頗有做強盜的氣勢,“佔!”

他們今天打架都打贏了,按江湖規矩,可不就是勝者為王嗎?

各角落都看了,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異味,也沒垃圾,說明那幾只還挺愛乾淨。

不過這空蕩蕩的洞穴一覽無餘,看來這洞裡也沒什麼寶貝。

正中間有許多落葉鋪著,應該是那幾只休息的地方。

她用腳尖撩啊撩,裡邊確實什麼東西都沒有。

忽然,踩到了什麼硬邦邦的東西。

嗯?她挑眉,莫不是真的有寶物吧?

腳尖挑起來,那東西輕,一下就飛到她腳邊。

她低頭,白白的硬硬的,是一根完整的、被擼圓滑了的魚骨頭......

江月沉默了,想到那隻小貓張牙舞爪的樣子,就為了這東西拼命?

“應該是那隻小貓的。”

她用一張大點的葉子包住,兩人走出洞口。

小貓正在給他哥哥姐姐舔傷口。不過黑蛇貌似很嫌棄他的口水,一直在躲閃。要不是尾巴受傷了,估計又要給他一鞭子。

江月將魚骨頭丟到小貓身上。

小貓動作一頓,隨後緊緊抱住自己的魚骨頭,搖起尾巴來。

這可是災年後他啃的最後一條魚了!啃了半年時間,當然是寶貝。

他還特地用樹葉將它蓋住了!這麼容易被找出來,肯定是那頭狼找的。

他小小的臉上寫滿了“小心翼翼”四個字,圓碌碌的眼睛偷瞟一眼,那頭狼已經變回人了,看起來沒有那麼兇。

江月見這幾隻手下敗將奄奄一息的樣子,心想:好歹自己收了戰利品,還是做點好事吧。

她拿出傷藥,不過是自己空間裡種的藥草,丟到小貓身上,說,“把這幾種藥草給搗碎了,敷到傷口上,可以止血,好得快。”

小貓嗅一嗅手中的藥草,他想起來了,以前獵戶家裡也有這種藥草,給他們治過傷的!他衝江月點點頭,表示聽懂了。

江月隨即露出商人的狡詐微笑,收了藥草就好。架打完了,該談點其他的事了。

本來他們就算是強佔,也沒有獸人敢說什麼。

但是現在更名正言順了嘛,她來一波先禮後兵,宣佈,“從今天開始,這處洞穴是我們的了。在傷好之前,可以允許你們暫時住在洞口。”

聞言,小貓如同遭遇晴天霹靂,當場愣住。

委委屈屈,地盤還是被搶了。可是他們幾個都打不過對方,沒被打死就算好的了。

在山裡,打架輸了的都會被吃掉。還好這頭狼沒有看上他的身體。

江年:我吃東西也很挑的。

從這日起,江月兩人一騾子就佔了這個山洞。

而小貓作為三兄妹中唯一健全的貓,擔起照顧哥哥姐姐的重任來。拿了草藥,用石頭搗碎後敷到傷口上,果真很有用,血漸漸止住了。

他每天忙忙碌碌進進出出,用那雙被剪了指甲的爪子去掏山鼠洞,跟兔子鬥智鬥勇,偶爾還能抓到牛蛙——黑蛇姐姐愛吃。

江月每天都會出去遛騾子,看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丟下三條魚給他。之前囤的魚沒吃完呢。

小貓見到魚,吸吸鼻子,鼻頭都紅了,不容易啊!他好久沒有吃到魚了!

他們好厲害!他可不可以拜山頭?

江月半蹲下來,問道,“你對這座山脈很熟悉吧?”

小貓點頭。他自從記事起就在這裡長大,野貓居無定所,這座山脈大部分地方他都有去過。

江月瞭然,循循善誘,“你帶我們去看一看,我再給你一條魚怎麼樣?”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更不會吃了你。”

黑蛇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裡好像把她當作拐賣孩子的壞人。但黑蛇對於江月還心有餘悸,不敢阻攔。

她雖然是人類,但是她跟其他的人類一點都不一樣。她會法術!可以憑空變出東西來!比他們在山下見到的人還要厲害!

而且,她竟然還會御獸!這樣厲害的狼人竟然甘心被她驅使!

黑蛇對她真是又害怕又敬佩!

而白虎,則是對身後站著的狼人產生了陰影。

小貓見她長得面善,再看看懷裡的魚,他給黑蛇和白虎各分了一條,自己把剩下那條最小的給吃了,然後舔舔嘴,點頭應下。

這魚好吃!比他舔的魚骨還要香!

江月:放過那條魚骨吧,給擼包漿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