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滄海黃沙，天地的真相

“那古老傳說，說這方天地，其實是一幅畫。”

…

雲霄和孔宣、孔夫子、楊謀等人不同，她並非所謂的傳承者，而是傳承本身。

可以說，雲霄、瓊霄、碧霄三女，亙古長存。

在漫長的歲月裡，雲霄幾乎探索遍了整方滄元域，她就是滄元域裡活著的歷史書。

她曾在一片荒蕪的黃沙中，發現了一處遠古的遺蹟。

經過考察，她確定在這片黃沙中，曾經有過極為繁盛的文明。

她見到了屬於真強者的骨骸，看到了能夠萬古長存的兵刃，也看到了這處文明史學家們留下的歷史痕跡。

當中，最引她側目的，是一面雕刻著上古傳說的壁畫。

在那面壁畫裡，曾有一位人首蛇身的大能，隨手輕輕一揮，五彩斑斕的畫點落在石壁上，形成了一方天地。

“造化會元功，天地一念生。”

雲霄輕聲道，“我當初只以為這句話，是那位可能並不存在的大能，對於修煉的美好幻想。”

“天地是畫？”楚休、雲染兒面面相覷。

“雲霄仙子可還記得那處遺址所在之地？”雲染兒詢問，她隱約感覺，雲霄所言，可能就是這方天地的真相。

作為畫師，她相信畫道，能夠做成任何事。

包括，開天，闢地，獨造一方天地！

一畫一世界…是雲染兒隱在心底的夢想。

她一直在嘗試，讓自己筆下的山河湖泊能夠如現實一般，她希望自己的畫裡能有聲音，能有風吹草動，能有勃勃的生機。

雲霄微微頷首，隨後一行五人一同離開了天地邊界。

.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漫漫黃沙，一望無際。

五人凌空而立，望向下方的一處黃沙谷地。

“歲月能夠改變一切。”雲霄輕聲道，“我曾在這片沙地裡，發現過不少海螺。

上古時期，這裡可能是海底。”

“滄海黃沙。”楚休輕語，自創一詞。

碧霄忽然看向楚休，挑眉問道：“你能不能算出這裡有多少粒沙粒？”

聞言，瓊霄、雲霄、雲染兒都不自禁地看向了楚休。

“多少粒？”楚休沉吟，雙手向上輕輕一抬，下方沙地震顫，一粒粒黃沙正在震動。

下一瞬間。

黃沙暴起，似倒流的雨水，紛紛傾湧而上。

楚休張開了嘴，無盡黃沙入口。

雲霄、瓊霄、碧霄都屏住了呼吸，無法平靜。

剛開始遇到楚休時，她們都還挺忌憚楚休實力的；後來，她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楚休提出的問題上，都忽略了楚休的實力。

眼下，看到楚休展露出的實力，三女重新意識到，這位來自於異域的男子，擁有著難以想象的強大實力。

“好快。”雲染兒輕語。

漫地黃沙，傾湧而上的速度，讓雲染兒心驚肉跳。

這速度快到…讓她有一種這不是沙漠，而是水缸的錯覺。

沙漠無垠，而水缸裡的水，卻可以很快就吸完。

雲霄、瓊霄、碧霄也都察覺到了這一點，三女悄然對視，腦海裡都浮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這男人，該不會是想把整片沙漠都給吞個一乾二淨吧？

“他肯定懂得一種空間之術。”瓊霄暗自給雲霄、碧霄傳音。

“都怪我，不該問他那問題的。”碧霄傳音，她有點心虛，感覺楚休此刻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回答她剛剛詢問的問題。

“他的實力要比我想象中的更強。”雲霄傳音，“不過，他對咱們應該沒有惡意。”

“我也沒感受到惡意。”瓊霄傳音。

碧霄傳音問道：“那待會要不要讓他把沙子吐出來？”

“……”

黃沙漸空，地表顯露出曾經的痕跡。

“這沙子…不太對勁。”楚休面上不動聲色，靈身已來到了體內一處滿是海洋的空間。

吸入口中的無盡黃沙，盡皆湧流進了這處海洋裡。

原本，黃沙入海，沉入海底之後，並不會直接改變海洋的顏色。

要知道，楚休吸入口中的黃沙，都是最純粹的沙粒，是不含有任何塵土的。

可黃沙入海之後，竟然像是掉色了一般，將海域染黃了。

“不對勁，我怎麼感覺這黃沙像是墨粉呢？”楚休盯著海域，黃沙湧流進海面的區域，已經一片奶黃。

關鍵是，這種奶黃色，並非黃沙映照，而是海水的最新顏色……黃沙入海，就像是墨汁滴入水中一般，直接把海水染黃了。

“滄元域是一幅畫？”想到雲霄的說法，以及此行的目的，楚休若有所悟。

若滄元域是一幅畫，有些事似乎就能說得通了。

比如，眼前的這黃沙…若滄元域是畫，那這黃沙極有可能就是畫中的顏料，或者說墨汁。

漫地黃沙很快盡皆進入楚休口中，大地似牆…剛剛被人颳了一層灰的牆壁，屬於黃沙的顏色，似是侵染了這層牆壁。

“小師弟，你這是在做什麼？”雲染兒歪著腦袋，瞧著楚休，“我們是來探索古蹟的，你直接把黃沙都吞掉，不覺得太怪異了嗎？”

“實踐出真知。”楚休微笑，看向碧霄，“如果是此刻，你還會問剛剛的那個問題嗎？”

“你這…有點無賴。”碧霄吐槽道。

“可我數清楚了。”楚休悠悠道，“這裡就只有一粒沙。”

說著，他右手輕輕一挑，地面上升騰起一粒黃沙，落在了碧霄眼前。

碧霄無言，也不知該說這人無賴，還是較真。

“下去看看吧。”雲霄輕聲道，她隱約感覺，楚休收走沙粒，或許別有用意。

“好。”

一行五人一同來到了地面。

沒了黃沙的覆蓋，地面上全是各種尚未完全沙化的岩石，岩石中夾雜著許多碎石和塵埃。

荒漠本就荒涼，如今這裡更是連沙漠都讓楚休給吞盡了，更顯荒涼滄桑。

放眼望去，五人心中都生出了些許寂寥荒蕪之感。

在雲霄的引領下，五人來到了地下一座隱秘的巖洞裡。

這巖洞四通八達，洞底滿是碎石和塵埃，周圍山壁盡皆都已遭到了沙化，顯得暗黃一片。

雲霄雙手結印，一縷縷無形的靈力瀰漫在整座巖洞裡。

沒一會。

巖洞裡的一切，都像是正在溯本求源一般，竟正在逆沙化，漸漸恢復本來面貌。

“這種能力…我怎麼感覺涉及到了時間之力？”楚休不動聲色，默默感知著雲霄散發出的靈力。

一面光滑的石壁上，漸漸顯露出一幅雕刻壁畫。

“還真是人首蛇身，該不會真是女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