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天域。

大批高手登天而上,成就了除卻天宮覆天之外的第二道奇景。

整片冥天域都躁動了起來。

不多時。

便已有高手臨近天宮,他不敢真正靠近,只敢遠遠地看著。

在他的視線裡,天宮是巨大而扭曲的。

“真奇怪。”

“為何我站在這裡,仍舊能夠看清一半天宮?”

這人詫異,他發現,在地上之時,抬眼觀望天宮,天宮之大,幾乎覆蓋了半個天穹。

而登天而上之時,他一直都在盯著天宮,天宮一直巨大無邊。

此刻,他察覺到異常。

他眼中的天宮,明明仍是異常的巨大,可偏偏他仍向在地面之時一樣,能夠看到半個天宮的全貌。

這很不正常。

“難道我距離天宮仍舊很遠?”

“可這裡的天穹,空間已經扭曲了,天宮也似是很近了…”

沒人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很快,越來越多的高手,分佈各方,都登臨天穹,臨近天宮。

不少人眼裡都閃動著狂熱,尤其是一些生命時日無多的老傢伙們,有人甚至直接老淚縱橫,高呼‘悠悠蒼天不薄老朽啊’。

眾多高手匯聚天宮之下,無一例外,都無人敢第一個登臨天宮。

敢在這時候來此的,都對天宮有著極大的期待,或認為這裡面居住著天神,或認為這是天門將開的徵兆。

他們都很擔心,一旦貿然登臨天宮,可能會惹得裡面的天神不喜。

橫建在天地屏障間的新房裡。

由炎魔之血製造的紅燭,燃燒不息。

這正如楚休的熱情一般,高漲如歌。

一餉貪歡過後。

楚休瞧著已然熟睡多時的裴伊人,撇了撇嘴,直接抽身而起,也沒穿衣服,路過圓桌時,拿起酒壺,走出了新房。

他的體魄本就強橫,在陰崖那邊半年多,吞噬煉化了大量的巨龜肉,體魄更是成長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

“體魄太強,有時候也不一定是好事啊。”楚休搖了搖頭,踏出房門,輕身一躍,直接來到了房頂。

站在房頂,眼前便是天地屏障,楚休有種十分別扭的感覺。

他習慣於‘腳踏實地’,此刻,他踩在屋頂上,重力也是朝下的,然而,他心裡卻又很清楚,此刻的他,若是以十九州天地的角度來看,應該是趴在地上的。

他只需再輕輕上前一步,身體的某部分,就會穿過天地屏障。

“前世有人能夠站在三省交匯之地,比之現在的我,要差遠了。”楚休輕笑,惡趣味地上前走了一步。

冥天域。

已經臨近天宮的一眾高手,忽然都感覺視線一暗,眾人連忙抬頭,就看到天宮南面,忽然冒出一物。

“這是…支撐天門的巨大立柱嗎?”有位年歲超過五百歲的老傢伙,顫聲問道。

“也可能是傳說中的建木神樹,能夠接引凡人昇天……”

“不管是什麼,既然它出現了,那天門肯定快要開了…”

“對對對,天門肯定快要開了。”

“……”

眾人狂熱議論,都激動地看著天宮和天宮南面新出現的神蹟。

金鰲島。

見到‘建木神樹’忽然在天宮南面顯現,通天道人、羅舀都驚住了。

“這……”通天道人緊緊地盯著這棵‘建木神樹’,其餘人的熱議聲,他聽了個大概,心裡也傾向於,這是傳說中的接引神樹…

建木神樹!

“難道真有天庭的存在?”羅舀輕語,緊緊地盯著‘建木神樹’,心中無法淡定。

今日之所見所聞,都太離奇了,簡直可以說得上是‘驚世駭俗’。

可偏偏,一切就在眼前,真實發生了。

“要不……”通天道人看向羅舀,他有些心動了。

羅舀握緊雙拳,沉聲道:“再等等看,以咱們的實力,就算有人奪得了機緣,咱們也可以第一時間趕到。”

“這倒也是。”通天道人放下心來,繼續打量著這棵‘建木神樹’。

新房屋頂。

楚休嘴角含笑,輕輕吹起了口哨,撒起了尿。

“可惜,這點尿壓根就流不到地面。”楚休有點遺憾,想著若是能夠忽略摩擦力,那自己這股尿,或許能夠成為飛流直下三千丈的銀河這水,保不齊還有哪個倒黴鬼正好張著嘴往天…

冥天域。

一道比冥天域最大的瀑布還要粗寬的晶瑩水流,宛若天河之水,狂流而下。

聚集於此的一眾高手,先是一驚,旋即各個目露狂熱,有人高呼‘這一定是仙河聖液’!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

一眾高手紛紛化作流光,急急向著‘天河之水’落下的方向狂奔而去。

原本還在暗中觀望的其他高手們,全都驚得難以加復,待看到已提前登天而上的高手們已經狂奔向‘垂落的天河’,慾望瞬間取代理智,也紛紛狂奔而去。

金鰲島上空。

通天道人、羅舀道人呆呆地看著天空上的‘建木神樹’,以及‘建木神樹’上湧流而出的‘天河之水’,兩人都呆住了,心跳不約而同地快了起來。

“這難道真的是……”通天道人無法淡定了。

羅舀道人感覺嘴唇有點乾澀,緊緊地盯著正急速垂落的天河之水,“確實有古籍記載,天庭有天河。”

“這天河之水…有何功效?”通天道人遲疑問道,一顆心怦然跳動著。

羅舀道人自語道:“它是從建木神樹上流出來的,或許擁有一定的神性。”

“神性?”通天道人徹底無法淡定了,“那咱們?”

“別急…”羅舀道人緊緊地盯著天穹上正在不斷垂落的天河之水,遲疑道,“你不覺得這天河之水降落的方向有點奇怪嗎?”

“降落方向?”通天道人一怔,盯著垂落的天河之水,推演一番,怔住了。

“好像是我這金鰲島?”

“我推算的降落點,也是這裡。”

羅舀道人、通天道人對視一眼。

“金鰲島…”羅舀道人盯著通天道人。

通天道人臉色有點僵,悶聲道:“金鰲,確實還活著。”

“這就對了。”羅舀道人再次望向天穹,“這份機緣,要落在咱們倆身上了。”

“本該是我一個人的。”通天道人心中後悔不迭,面上微微點頭,“確實,咱們之前的猜測,只怕大錯特錯了。”

羅舀道人一怔,眼眸變得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