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姝驚訝的抬眸。

姬生離開的時候確實提過衛忠,只是周雲姝從未想過要去找他,沒想到他自己找上門來了。

周雲志和周雲嘉齊齊看向周雲姝。

周雲姝起身拍了拍周雲嘉的肩膀,道:“我去看看,你給大哥講吧。”

周雲嘉和抱著胳膊的周雲志對視了一眼,十分有眼色的說道:“其實我和伯孃還有我娘聊聊也是可以的。”

起碼沒有那麼大壓力。

周雲志轉動自己的輪椅,拍了拍周雲嘉道:“嗯,那你帶著孩子們先去後院。”

周雲嘉點頭,一揮手自己像個鴨媽媽一樣,招呼著一串兒小鴨子抱著自己的卷子往後院走去。

衛忠帶著自己手下的人經過影壁來到前院看到堂屋的周雲姝時,望著她隆起的肚子放下手中的年禮給周雲姝行禮。

衛忠沒有提前遞帖子主要是怕周雲姝拒絕,畢竟之前周雲姝在臥龍山甩開他們的時候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見過先生。”衛忠語氣中帶了一點委屈。

“起來吧。”

周雲姝像是忘記了之前的事情一般,熱情的說道:“好久不見,我看你們過得還算不錯。”

衛忠幽怨的看著周雲姝。

如果不是他從京城到臥龍山這段時間做的一直還算不錯,主子又不想讓王妃重新接觸不熟悉的人,他早就被扔到前線衝鋒陷陣了。

“先生,我們找你找的好苦。”

周雲姝笑道:“俗話說得好,先苦後甜。”

“你看,自從來江中之後我也沒有挪過地方,你們這不就找上門來了。”

“先生,請讓屬下繼續跟在您的身邊。”

周雲姝看著院子裡對自己行禮的眾人,沒有即刻回答。

“先生。”衛忠抬頭看向周雲姝,難不成她又要拒絕嗎?

“好呀。”周雲姝笑著道。

周雲志側頭看了眼自己妹妹,不太清楚她的打算,她不是一直不想和姬生的人牽扯到一起嗎?

“謝謝先生!”衛忠激動道。

“只是這馬上就要過年了,大家都好好歇歇,等年後我一定會將你們安排妥當。”

衛忠臉上的笑容一頓,接著看向周雲姝,猶豫的問道:“先生,您不會是又想扔下我們逃跑吧?”

“說什麼呢!我不是那種人。”

衛忠默默地看著周雲姝,想在她臉上看出一絲心虛,可人家就是坦坦蕩蕩。

“清風呢?沒跟你們一起嗎?”

衛忠看著轉移話題的周雲姝,心裡叮囑自己這段時間一定要盯好周雲姝所在的宅子,他就不信這麼多人,他們會走的無聲無息。

“清風被主子帶走了,說是去戰場鍛鍊一下他的醫術。”

戰場別的不多,就是傷號多。

治好了養著,治死了那就總結經驗爭取下次治好。

周雲姝倒是沒想到姬生會把清風帶走,不過能去戰場鍛鍊一下也是好事。

行吧。

“年初五你們來一趟,到時候我會給你們事做。”

“真的嗎!”

周雲姝看著衛忠的臉剛想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不過接著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沒有什麼立場說這句話,便道:“真的。”

衛忠等人留下年禮離開,杜恆信和戰川把東西收起來,周雲姝推著周雲志慢慢往後院走去。

“就這麼留下了?”

“嗯。”

周雲姝對周雲志解釋道:“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總比讓他們在暗地裡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好;而且,我們現在也缺人,就把他們當做無關緊要的石頭,哪裡需要就往哪裡搬。”

她笑道:“大哥您放心,讓他們做的都是些小事兒,重要的事情當然是我們自家的心腹去做。”

她還沒有為別人做嫁衣的習慣。

周雲志看著越來越運籌帷幄的妹妹,點頭道:“你心中有數便好。”

……

初八還沒來得及趕到江中,所以陪封緒傑和盧宗平一起去赴宴的是女扮男裝的春雀。

幾人來到酒樓的包廂裡時,封家的族老和封克文派來的人還沒有到。

幾人在包廂裡等了半個時辰後,盧宗平和封緒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只有春雀在封緒傑的身後道:“我餓了。”

盧宗平看向封緒傑身後的‘少年’,這人怎麼這麼不懂事。

“他們還沒來。”封緒傑知道春雀的身手,更知道春雀為什麼來這裡,所以對她一直很尊重。

“主子說,不晾你們一兩個時辰給你們點顏色看看,他們是不會來的。”春雀看著空空如也的桌子,“他們一定在吃飯。”

“我們也吃!”

盧宗平本來覺得自己現在氣悶的吃不下,但是聽到春雀的話,吃不下也要吃。

憑什麼他們在這裡受這癟罪,而他們在吃香喝辣!

因此當封家族老和封克文派來的人來到包廂裡時,包廂裡只剩下一桌殘羹剩飯。

盧宗平不愧是在江湖上混跡多年的人,看到兩人走進包廂時那瞬間鐵青的臉,笑著招呼道:“哎喲您來了,我們還以為您年紀大身體扛不住在醫館裡下不了床呢。”

盧宗平笑眯眯的說出這句話,氣的封家的族老拿著柺杖指著他道:“盧宗平你什麼意思!”

盧宗平剛要嗆回去,一旁的封緒傑站起來看著封家的族老道:“七叔祖,盧舵主是在關心您的身體呢。”

七叔祖聽到封緒傑的聲音這才看向他,在看到封緒傑的臉時七叔祖眉頭蹙起,一旁那中年人更是皺緊了眉頭。

“七叔祖好像看到我有些不高興。”

七叔祖撐著柺杖沒和他說話,只對身旁的人道;“把桌子收拾乾淨了,一股怪味兒!”

“是。”

收拾桌子間,幾人都沒有說話。

七叔祖坐下後,本來包廂裡的人無一人敢坐,但春雀站在封緒傑身後道:“少爺,您是封家的家主,七叔祖坐您不坐,這不是折他的壽嗎?”

封緒傑嘴角一彎剛準備坐下,七叔祖便道:“你有種再給我說一遍!”

春雀本來是想再說一遍的,可是她想了想自己又不是男人,哪來的種。

因此對著七叔祖冷哼一聲別過了頭,把七叔祖氣的鬍子都要立起來了。

“緒傑,這就是你在外面找的下人!有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