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爭 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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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謝婉瑜不由嗤笑一聲,“他們當然會高興了。”
“夫人,您如今已經醒了,等身體好了,咱們回盤雲山過年吧,維護那點面子又有什麼用,他們根本就不領情。”洙芳說道。
謝婉瑜沒有接話,反而是問道,“然後呢。”
“然後王爺拖著病體,帶您來了洛神醫處,洛神醫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您救活的,夫人,您昏迷了足足十天之久。”洙芳面帶憂慮的說道。
“十天?”謝婉瑜都驚訝了,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能昏迷了這麼多天。
洙芳點點頭,“奴婢差點以為您醒不過來了,可是王爺說了,您一定會醒過來的。”
提起太叔瑱,謝婉瑜的目光漸漸柔和,然後問道,“這些天,一直是他守在我身邊的?”
“也,也不全是。”洙芳目光躲閃的說道。
謝婉瑜剛剛甦醒,精神不濟,所以並沒有發現這個細節,她躺在床上,看著洙芳,“他怎麼樣了?”
“王爺,王爺回去了,他公務繁忙。”洙芳說道。
謝婉瑜眼中漸漸有了落寞之色,然後說道,“我再睡一會兒,明天咱們回盤雲山,你也去歇著吧。”
到底是躺了十天,她的精力大不如前。
“夫人,您身體還沒好,洛神醫說了,您不能輕易回去,還需要在這裡多住一陣子。”洙芳目光擔憂的說道。
謝婉瑜點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洙芳這才鬆了口氣,將幔帳放下來,然後吹滅蠟燭退了出去。
等房間裡安靜了,謝婉瑜才睜開眼睛,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知道,不過是跟洙芳說了幾句話,她就已經氣息不穩,就她這副身體,恐怕走路都是困難的。
在冰水裡泡了那麼久,她能活著已然是萬幸。
不等她在想其他,睏意漸漸襲來,讓她來不及阻止,已經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洙芳抱著食盒走了進來,她的頭髮上和衣服上都帶著雪花,“夫人,外面下起了鵝毛大雪,很是好看。”
“咳咳。”謝婉瑜咳了咳,然後笑著點點頭,“一會兒吃過飯,你便帶我出去瞧瞧。”
“那奴婢要問過洛神醫才能決定帶不帶您出去。”洙芳立刻正色說道。
謝婉瑜知道她的性子,便應了。
洙芳在食盒裡拿出了藥,然後又拿出一碗粥。
“夫人,奴婢熬了一個時辰的粥,很是軟糯,您先喝藥,然後咱們就吃飯。”她的心情很好,說完話之後,還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謝婉瑜上下打量她,“這麼高興,是有什麼喜事?”
“夫人,奴婢高興是因為您醒了,可沒有其他什麼。”她眨巴著眼睛,十分認真的說道。
“這樣啊。”謝婉瑜打量著她,正要說什麼,卻覺得喘不過氣來,本來想靠著床上休息一會兒,結果反而更加痛苦。
洙芳立刻就發現了謝婉瑜的不對勁,“夫人,夫人!”她嚇得急忙跑了出去,“洛神醫,洛神醫,我家夫人不好了!”
她平時說話都很小聲,這一次聲音卻大得撕心裂肺。
洛神醫都被洙芳嚇得加快了腳程,一進門就看到謝婉瑜此時已經憋得臉頰通紅。
他急忙拿出銀針,在謝婉瑜的身上紮了幾下。
謝婉瑜這才慢慢緩和過來,不過那種窒息的感覺實在太可怕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事後一陣後怕。
洛神醫因為跑得太快,鞋都跑丟了一隻。
他十分不悅的搓著自己腳上的雪,“你家妹子勾搭走了我的學生,害得老夫又要碾藥,又要照顧你,簡直分身乏術。”
洛神醫性子古怪,一般人都很難近他身。
偏偏孤傲的太叔瑱和儒雅的楚慎深得他心。
太叔瑱不同於楚慎,他向來桀驁,不可能屈居人下,所以洛神醫在有了楚慎這個徒弟之後,一心想收服太叔瑱。
沒想到最後卻被太叔瑱拿捏得死死的。
“是我讓洛神醫受累了。”謝婉瑜頷首說道。
洛神醫捏著鬍鬚,眼中滿是算計,“你若是真的心中有愧,不如就說服了那小子,讓他成為老夫的關門弟子。”
謝婉瑜捂著胸口,乾脆不搭理他。
洛神醫等了半天,見謝婉瑜根本沒有回話的打算,不由憋悶,卻也無可奈何。
半晌,謝婉瑜說道,“洛神醫,我究竟是什麼病?”
“沒什麼。”洛神醫似乎賭氣一般,也不回答謝婉瑜的話。
謝婉瑜見他這樣,不由眯起了眼睛,“你若是實話實說,我送你一個徒弟,包你滿意。”
聽到這話,洛神醫的眼睛亮了一下。
但是,很快又面露懷疑,“你給我個徒弟?能比楚慎好?能比太叔瑱傲?”
謝婉瑜點點頭,“洛神醫,你知道我的能力,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想必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您也聽說過的。”
她的意思很簡單,她就是有錢,只要有錢,什麼都能買得來。
洛神醫捏著鬍子,對這句話表示贊同,他點點頭,“我這話跟你說了,你可不能給太叔瑱說出賣我。”
“他不讓你跟我說?”謝婉瑜問道。
洛神醫預設。
謝婉瑜心裡不由一沉,她知道自己的情況肯定不是很好,不然太叔瑱不可能讓洛神醫不告訴她的。
轉瞬,她點點頭。
洛神醫這才開口說道,“你落入冰水裡之後,體內的毒素立刻被激發出來,侵蝕著五臟六腑,雖然你體內只剩一些餘毒,但也損害了你的身體,再加上,你因為落水的緣故,心肺受到了很大的創傷,日後,恐怕只能做個病美人了。”
他略帶惋惜的說道。
謝婉瑜這才明白,她的劇烈咳嗽,她的喘不過氣,原來心肺都嚴重受損,一部分是因為落水,一部分是因為體內餘毒的侵害。
“這樣看來,我能活下來都是萬幸。”謝婉瑜說完,不由又咳了兩聲。
洛神醫抱著胳膊,“要不是太叔瑱那小子不顧自己死活,你以為你……”他話說到一半,竟然就閉上了嘴巴。
謝婉瑜皺眉,“太叔瑱怎麼了?”
“我灶上還溫著酒,沒工夫跟你說,你可要記得,你答應了要送徒弟的,眼下連溫個酒都要自己看著。”他一邊嘟囔著,一邊走出了房間。
謝婉瑜撐起身子,“洛神醫,你把話說明白些。”
說完,她又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