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

葉家莊園內,巨大的人工湖旁,楊柳依依,亭臺樓榭聳立。

這是葉家莊園的一部分,處處透著古典的韻味,如同一處絕色的景觀。

春風輕盈,令人舒適柔和,柳枝擺動,水波粼粼,湖面上各種斑斕豔麗的錦鯉擺動戲耍,蕩起了一圈圈波紋。

湖畔的走廊上,老太君撐著那根價值高昂的龍頭柺杖緩緩而走,身子沒有半點佝僂,反而顯得精神矍鑠。

她的身側,是那名跟隨她數十年的老僕人,微微苟著腰身,謹慎相隨。

這名老僕名叫容姨,目光很是陰狠。

老太君平日裡信佛,在她的小院內,佈置了一個奢華的佛堂。

平日裡頭,都是在小佛堂內,唸經拜佛,鮮少離開院子在葉家內走動。

今天她難得來到湖邊賞景,可見她的心情很是不錯。

就在這時,遠處一道慌張的身影趕了過來,仔細一看,是葉先儒。

他的腳步急促,很快來到了老太君面前,額頭滲出一層薄汗。

“先儒,看你像什麼樣子?慌慌張張!”

老太君見到葉先儒的慌亂模樣,露出一絲不滿。

“你以後是要繼承葉家的,遇事要鎮定下來,怎能亂了方寸?”

聽到老太君的訓責,葉先儒伸手摸了摸額間的汗,連連應道:“媽,您訓得是!”

“以後要鎮定一些!”

老太君聲音低沉,她很清楚葉先儒在能力上遠不及葉先賢。

但是沒有辦法,葉先賢不好控制,她要想控制葉家,只能將這個兒子扶上來。

輕嘆一聲,走到廊道邊的長椅坐了下來,望了一眼水中的錦鯉,緩緩道:“有什麼事情嗎?”

葉先儒平復了一下情緒,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冷靜些,微微躬身,道:“媽,大事不好了!”

“我們在廉城的人,全部覆滅,就連馬大供奉,也被神州衛拘押了!”

葉先儒幾乎是顫著聲音說了出來。

廉城的事情,始終是瞞不過葉家的。

儘管葉家的人幾乎全部殆盡,但是黃宏博將情況報知了省城官方。

他還耍了一個小心眼,同時將訊息告知了葉家,想要攀附上這棵能夠讓他平步青雲的大樹。

葉先儒的話,直接林老太君渾身一震,手中的龍頭柺杖一滑,脫離了手。

幸好那名叫蓉姨的僕人眼疾手快,將柺杖接住,沒有掉落地上。

剛剛她責罵葉先儒不夠冷靜,如今她聽到這個訊息,同樣是失態了。

“你說什麼?”

失神片刻,老太君失聲問道。

“媽,我們廉城那邊的人全軍覆沒,就連馬大供奉也被神州衛拘押了。”

葉先儒重複一次。

“怎麼會這樣?”老太君喃喃道:“我們在那邊的人足以橫掃任何一個家族,馬供奉還是地境的實力,怎麼可能?”

老太君滿臉不信。

“趕緊給我說說!”

老太君很快平復了慌亂的情緒,想要了解事情的經過。

葉先儒急忙將得到的訊息,一字不落的敘述給老太君聽。

“孽子,可恨。”

聽完之後,老太君頓時暴怒,手中的龍頭柺杖重重的戳在青石鋪就的地面上。

他們不知道葉家遭遇的詳細經過,不過老太君還是本能的將這件事情和葉峰串聯起來。

令她最為驚訝的是,神州衛怎麼會出動,幫助對方針對葉家?

“為什麼神州衛會對我們葉家出手?”

老太君餘怒未消,咬著牙根問道。

“媽,暫時還不知道,只知道神州衛參與了這件事情。”

葉先儒顫微著道。

他目前得到的訊息有限,暫時不知道為什麼神州衛會出手。

他得到訊息後,曾經想過,是不是葉峰聯動了神州衛。

但是細心一想,又覺得不可能,一個坐牢的人,怎麼使喚得動神州衛?

別說是葉峰,就是他們葉家,也沒辦法插手神州衛。

“暫時先不要考慮這些,你先想辦法將馬大供奉救出來。”

老太君沉聲道。

她忍著怒氣,將葉峰拋到了一邊,想辦法將人給救出來再說。

對於她來說,馬震雷十分重要。

在葉家,三個大族老,三個大供奉,其中一位族老是支援她的。

另外一位族老支援葉先賢,剩下的族老則是持中立態度,家族內鬥他兩不相幫。

剩下的三名大供奉,全部都是支援老太君,損失任何一個,對她來說都不可接受。

如果自己手上的實力削弱,她也害怕葉先賢那邊,會突然發難,對葉家奪權。

“媽,馬供奉落到神州衛手中,恐怕有點難!”

葉先儒為難道。

“我們葉家在嶺南,對各界都有巨大的影響力,唯獨是神州衛,插手不進去!”

葉先儒面露難色。

“你讓省城的政要出面給神州衛施壓,要不然就請軍中那位將軍直接前往廉城,無論如何,一定要將馬大供奉救出來!”

老太君道。

葉先儒思緒流轉,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開聲道:"媽,我馬上去辦!"

說完,葉先儒匆匆離開這裡。

老太君望著葉先儒離開的背影,面色陰沉的可怕,緩緩站了起來:“蕭容,我們回去。”

心情莫名被攪得一團糟的老太君,再沒有觀景的心情,起身準備回去。

正當她們開始抬腳的時候,又對身邊叫蕭容的老婦人道:“你回頭查一下葉先賢,看這些事情他有沒有參與,如有確定,就想辦法將他拿下,關進後山裡頭!”

“是,老太君!”

那名叫蕭容的老婦人沉聲回應。

隨後,兩人前後順著走廊,朝著她那棟奢華的院落走去。

省城最繁華的區域內,葉先賢立身在頂層的落地窗前,望著繁盛的高樓大廈,以前憂心忡忡的目光變得寬慰。

剛剛他同樣接到了葉長歌的電話,得廉城的訊息,他也大為震驚,沒想到馬震雷竟然真的折在了廉城。

“小峰,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弱小!”

葉先賢喃喃自語,自顧自倒了一杯價格不菲的紅酒,罕見獨飲起來。

神州衛內,陸天雄一天內接到了不少電話。

有來自省城官方的,也有來自嶺南軍區的,都是身份比他高出一大截的人物。

他們的來電無非一個原因,那就是要求陸天雄放人。

甚至指名點姓,要求釋放葉家供奉馬震雷,口氣中帶著濃重的命令和威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