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教練的嘴唇不停地翕動著,語音顫抖:

“這位學員……你已無敵了……下車豪橫去吧!”

秦霄朝他眨了一下眼,下了車,對著車上的裴教練問道:

“教練,你不下車嗎?”

裴教練的雙腿還在瑟瑟發抖,下不來車,而且就剩一條紅褲衩,下車著實狼狽,這還不止,他感覺到自己的座位下面溼漉漉的,應該是嚇尿了吧!

不能下車!不能讓其他學員看見自己如此狼狽!否則以後還怎麼在駕校界混?裴教練死鴨子嘴硬地道:

“我沒事!你可以走了!”

秦霄正準備走人,遠處跑來另一位學員,神色張皇:

“對不起教練,路上有事耽擱了,對不起!對不起!”

坐在學員車裡不敢下車的裴教練還能頤指氣使地怒斥道:

“草泥馬的A方案學員,還想享受C方案的待遇,動不動就遲到!你他媽下次再敢遲到試試?”

秦霄瞪了一眼裴教練,裴教練的罵聲戛然而止。

秦霄轉向遲到的學員正準備安撫一下,卻怎麼看怎麼眼熟!

那遲到的學員也覺得秦霄面熟,兩人互看了須臾,終於是按捺不住了:

“你是秦霄?”

“你是趙賂?”

“秦霄!好久不見了!”

“趙賂,你還好吧?”

兩人激動地抱了一下。

都是孤兒院一起長大的孩子。

後來在慈善家的資助之下,上了大學。

步入大學沒幾天秦霄就被神秘師父擄上山學藝去了,趙賂以為秦霄輟學了呢。

當時秦霄死活不肯上山學藝,師父強迫他,說什麼念大學有個毛用,考研的盡頭就是送外賣!跟著師父學藝,比普通年輕人少走幾十年彎路!

裴教練看出了趙賂與秦霄的關係後,自然不敢對趙賂呼來喝去,即刻換了一種討好的態度道:

“二位久別重逢,把酒言歡去吧!什麼時候想練車,隨時過來,我二十四小時恭候!”

趙賂訕訕地問道:

“可是教練,我交的是A方案的學費,哪敢享受C方案的待遇?”

“草泥馬……哦不,”裴教練打自己一嘴巴子,“沒事,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想怎麼改就怎麼改!放心去吧!”

秦霄帶著受寵若驚的趙賂去擼串。

……

露天大排檔

羊腰子30串,烤得外酥裡嫩,表皮撒著孜然粉和白芝麻,色香味俱全!

烤生蠔50個,肉質鮮美,顏色金黃,散發出誘人的光澤,讓人垂涎三尺。

還有烤翅20串、烤腸40串、烤麵筋10串……整一箱啤酒,哥倆久別重逢,把酒言歡!

秦霄關切地問:“趙賂,你現在在哪高就?”

趙賂本來還在大快朵頤,聽了這話,他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語氣還幾近哽咽:

“秦霄……兄弟一言難盡吶!”

趙賂悵惘一嘆,一口氣悶下一瓶子的啤酒。

“趙賂,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說來聽聽,我罩著你!”

趙賂輕嗤一聲,倒不是看不起秦霄,而是被現實打敗得很徹底:想想自己一個名牌大學畢業,工作崗位又競爭激烈,他沒有社交人脈,好工作全他媽被關係戶霸佔了。

跑了幾年外賣攢下來的錢全給女友的老爸治病了,可女友遇到了個包養她的金主,就移情別戀了。

趙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將這幾年的心酸向秦霄傾訴。

傾訴完後還不忘對秦霄承諾:

“兄弟,你不用安慰我,說什麼罩我之類的話。你不是說被擄上山五年嗎?現代都市快節奏生活,五年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秦霄你都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要關心我。不過沒事,等兄弟我拿了駕照,能替勇哥辦事了,再向勇哥推薦推薦你!”

秦霄不著急道明現在自己的能力和身份,倒是有興趣打聽著:

“勇哥是誰?你考駕照就為了替勇哥辦什麼事?”

趙賂環視一下四周,壓低聲線,全盤托出:

”勇哥是……我女朋友現在的金主!”

真是三觀掉一地吶!趙賂戴了綠帽子還能給橫刀奪愛者效力?

連秦霄都聽不下去了:

“趙賂,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趙賂悵惘地哀嘆一聲:

“我也曾爺們過!可是鬥不過資本!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秦霄憤憤不平地問:“此話怎講?!”

趙賂如實說來:

“當初我女友剛移情別戀那會兒,我也接受不了,上她家鬧過幾回。那姓勇的金主帶著一幫手下把我腿差點都打廢了,女友的父親看在我送外賣那些年掙的錢全給他付醫藥費的份上,免我殘疾。”

“士可殺不可辱,後來我躲在勇哥的夜總會附近伺機要殺他!他身邊打手眾多,我自然是殺不成還被他反誣陷得坐牢!”

“出獄後有了案底找工作都難!沒錢是舉步維艱吶!”

“後來上網看到廣告招聘司機,對有無案底沒有要求,只要膽兒夠大,會開車就行。我去應聘了發現是姓勇的地盤在招聘!”

“我……斟酌不下之時,那招聘的經理倒是看上我了,說我有案底更好,他就需要膽兒肥的。那天前女友也在會所,挽著姓勇的手,不知道是良心發洩還是怎麼的,前女友竟然向姓勇的求情,讓他給我個機會。”

“姓勇的還真給我機會了,大概是覺得搶奪了別人的女朋友,很威風有面子!”

“我一咬牙就下定決心在姓勇那裡幹了。大家都笑話我窩囊,沒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有一天我強大了,一定一雪恥辱!”

“原來如此!”秦霄總算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了,但他又好奇:

“姓勇的什麼來頭,要招聘膽兒肥的司機做什麼?”

趙賂還未入職,知道的一知半解:

“聽說姓勇的是販賣人口的頭目之一。”

秦霄醍醐灌頂:

“難道他也是替季震涵辦事的?”

趙賂大吃一驚:

“秦霄你在山上五年,一下山也認識京圈太子爺季震涵吶?不過姓勇的好像不是季震涵的人,他背後的靠山是位很神秘的人物!聽說這位神秘人物走路都會地震山搖的!背後有龐大的勢力團伙,包括斧子幫、鐮刀幫、匕首幫、手銬幫……”

秦霄完全不放在眼裡,按著趙賂的肩膀問:

“兄弟回來了,不用等十年報仇,今日就替你一雪恥辱!讓姓勇的暴菊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