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我胡謅的,那不是真的!”

“二皇子是你的親生兒子,你不能,唔唔唔。”

侍衛們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聽見。

他們一個個武功高強,多少聽到了一點聲音。

現在只恨不得裝聾子瞎子,皇室的秘密,他們聽不了一點。

時安沒眼看,腦瓜子哇哇疼。

反派死於話多。

世人誠不欺我。

你自己死就算了。

還非得帶上老婆孩子。

怎麼非得一家子整整齊齊嗎。

“把他拖出去。”皇帝聲音聽起來陰沉極了,侍衛哪敢多留,壓著人就急忙離開。

溫程帶來的人,在一瞬之間全部被抓捕,他們本來還在洋洋得意,暢想著從龍之功。

結果剛嘚瑟了兩秒,就被皇帝的人,按在了地上。

只有一個人僥倖逃脫,跑去給二皇子報信,二皇子驚得差點坐不住。

趕緊把所有證據都燒的一乾二淨。

這事本就與他無關,都是舅舅,不都是那逆臣一人所為。

二皇子馬上動用這麼多年的人脈,把自己撇個乾乾淨淨。

夜裡一群反賊忙的風生水起,皇帝已經溜到了賢妃的宮裡躲清靜。

他把賢妃圈在懷裡,好一陣恩愛,到了大清早才被哄好了。

時安被一人丟到房間裡,無聊的直嗶嗶。

真是的,有了媳婦就不要女兒,這渣爹啊。

算了,看在他今天心靈受傷的份上,先放過他。

她迷迷瞪瞪地睡著了,再次醒來,被滿目的金子閃瞎了眼。

金鑾殿。

【怎麼又來了。】她睏倦地打了個秀氣的哈欠。

畢竟在人前嘛。

要是在屋子裡,她就得張開深淵巨口了。

她眼睛瞅了瞅下方,再扭過脖子,以詭異的姿勢看皇帝。

【不是,怎麼感覺爹的心情不咋地啊,不是都抓到叛賊了嗎。】

是啊,都抓到叛賊了,竟然還有人要求他放過貴妃和二皇子。

皇帝心裡憋屈。

程御史跪在地上,言辭懇切。

“陛下,雖然溫家要殺您,但是您不能殺他們啊!”

???

皇帝和時安一臉的黑人問號。

你沒事吧。

可能是發現話裡的問題,程御史趕緊改口。

“臣的意思是,您可以誅殺反賊,但不能株連九族。”

“二皇子是您的兒子,貴妃是你的妾室,若是要算上九族,豈不是您也得被牽連。”

“放肆!”

皇帝一聲怒喝,要不是良好的修養,他可能當場罵一句,放你孃的狗屁。

那是朕的兒子嗎,你就往朕頭上扣帽子?

但是他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貴妃私通。

還是跟她名義上的親哥。

他們可以不要臉。

但他這個皇帝還是得要點臉的。

程御史一臉我是為您著想,跪下懇切道:

“陛下,臣都是為了您考慮,還請您三思!”

說著他就跪了下去,頭磕的砰砰作響。

聽得時安都想衝下去攔住他。

別磕,地板會破!

青玉地磚啊,磕破了你賠得起嗎?

皇帝被她打岔了一下,氣散了一些。

但是還是感覺鬱結於心。

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綠帽子不戴在你頭上,刀不架你脖子上,你當然可以慷他人之慨。

有本事你替朕去死啊。

你替朕死,朕就信你!

【說的這麼真誠,我還以為你真心實意呢。】時安看了直搖頭。

【這人就是溫老太爺的表情,要真論九族,他也得被宰,難怪磕的真情實感,這再不真誠一點,腦袋都沒了。】

啊這!

皇帝氣的兩眼發昏,合著你的命是命,朕的命就不是命了。

他很想給下面的蠢貨一個大嘴巴子。

但自古御史一家親。

至少在懟皇上這件事上,他們是絕對的統一戰線。

幾個御史齊齊下跪,磕頭的頻率都極其一致。

“皇上三思啊。”

……

生怕自己老爹被氣死,時安趕緊安撫。

【老爹彆氣,轉機就要來了!】

皇帝蹙眉,心裡委屈的不行,還有什麼轉機是朕不知道的。

張公公此時形色匆匆地走來,彎著身子在皇帝耳邊低語了幾句,他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傳——”

張公公一聲尖銳的嗓子嚎出,不多時,一個宮女便捧著一沓書信走了進來。

她一進來,就恭敬地跪拜。

皇帝讓她趕緊起來。

“桃杏,你可有話要說?”

桃杏匍匐在地,呈上手中的證物。

“這是貴妃和溫大人謀反的證據。”

她抬起眼眸,一雙眼睛堅毅無比。

“奴婢在貴妃身邊多年,貴妃雖然謹慎,但奴婢還是發現了不對。”

“昨夜趁混亂,才得以有機會,偷了這些書信來給陛下。”

現在她在皇帝眼裡,簡直是光一般的存在。

皇帝大手一揮,讓她起身。

直接起身走到臺上,啪的一聲把那沓子罪狀甩在幾個御史面前。

爽!

早看這幾個老古板不痛快了。

要不是歷朝歷代有不能殺諫官的傳統,他早就砍瓜切菜,切下這幾個老頭的腦袋泡酒了。

“程御史,現在還敢說貴妃母子無辜嗎?”

要是能有尾巴,皇帝現在尾巴已經翹的和太陽肩並肩了。

“朕可以不殺貴妃的九族,但貴妃得死,二皇子廢除皇子稱號,貶為庶民,終身幽禁養蜂夾道。”

程御史還想說什麼,皇帝威脅的看著他。

“據朕所知,御史你好像跟貴妃一家頗有關係,你要是真捨不得可以陪他們一起。”

此話一出,程御史渾身冒汗,張了張唇不敢多言。

他看向桃杏,有一些憤怒。

若不是這奴婢,他就能拿到二皇子承諾的金銀財帛,榮養歸鄉了。

都是這個賤人多事。

人性就是這麼扭曲,不敢去怪罪比自己強大太多的人物,只敢把怒氣撒向一些地位低下之人。

程御史跪下,誠懇道:

“陛下,這個婢女身為貴妃的人,卻背叛主人,依照我朝律法,就算是揭露貴妃罪狀有功,她也該死。”

“還請陛下賜死。”

【賜死你妹啊,你全家被賜死要不要。】時安嗷嗷亂叫。

做好要弄死這人的準備了。

來,是不是沒睡醒。

姑奶奶我撒泡尿滋醒你。

喝幾杯啊,醉成這鳥樣。

最近跟七皇子待久了,她罵人的技巧逐漸提高,現在舌戰群儒不是問題。

關鍵她開不了口,只能看著這老登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