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茹之所以來阻攔是有原因的。

因為梁中的媳婦兒根本沒回孃家。

而是去了林慧茹家裡。

她和林慧茹臭味相投,兩人是一對塑膠姐妹花。

聽她哭哭咧咧講了經歷過後,林慧茹頭腦眩暈,氣不打一處來。

她才不在乎小青挨沒捱打。

她最關心的。

還是合作之後,余天家的經濟實力,會不會遠超自家。

這般阻攔撒潑,使得範大華一臉尷尬。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他的面子被摔在地上,碎了八瓣兒。

“慧茹!”

他瞪著眼睛,大聲斥責,“男人談事情,女人少管,你給我客氣點!”

“不!”

林慧茹狠狠甩開範大華的手,“你和誰合作都行,就是不能和余天合作!你糊塗了你,他不給你錢,讓你抵押廠子,這事兒你都能幹出來,萬一賠了,我怎麼辦?”

範大華憤恨地瞪向梁中。

他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兒,還以為是梁中在背後把這件事說給了林慧茹。

梁中低頭不敢看。

現在解釋也解釋不清。

範大華長嘆一口氣,給余天和苟愛民陪了個笑臉,讓他們先去飯店,自己則拉著林慧茹回了辦公室。

合作不能斷。

協議已經簽完了,現在不是賠不賠錢的問題,他可不想在別人面前丟面子。

苟愛民都甘願多出五百匹白布,且不要抵押。

他範大華要是這點兒膽量都沒有,那豈不是要被人瞧不起?

再者說。

他也想和苟愛民搭上關係,多個朋友多條路,這次要是成了,以後大家也就算是熟絡了,辦起什麼事情來,都好說不少。

商人最注重的就是關係網。

認識一個人,就代表認識了他身後的所有人。

他更不想得罪余天。

因為之前在談話中,他也在苟愛民的語氣中聽出了余天和大領導熟識。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幹就完了!

砰。

門重重關上。

範大華一把將林慧茹推在沙發上,愣著眼睛瞪著。

“大華!”

林慧茹胸脯起伏,嘴唇煞白,“你想好了,你要是和余天合作的話,咱倆就離婚,從此以後,各過各的,我不嫁給你了!”

“呵...”

範大華冷哼一聲,“慧茹,我對你不錯,我愛你,但是我不允許你跟我撒潑!別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離婚就離婚,只是我怕你父母還要到處去找金龜婿!”

林慧茹的父母也是勢利眼。

當初她和範大華走在一起,她父母沒少在後面幫襯。

話已經說得不能再實在了。

林慧茹心如雷擊,眼見範大華真動了怒,她也開始考慮起利害關係來。

“好...”

想了一會兒,她給自己爭取了最後一絲顏面,“大華,我相信你這一次,也給余天一個機會。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頭,這次你要是賠了錢,我可真和你離婚。”

當初結婚就是為了錢。

要是範大華破產,李慧茹自然會離他而去。

不是因為感情而促成的婚姻,一旦失去利益點,也就變得不再牢靠。

範大華擺擺手,一臉的鬧心。

他讓林慧茹好好想想,便摔門而出,追趕余天去了。

“李婉柔...”

林慧茹恨得直咬牙,“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超過你,我一定要把你踩在腳下!”

......

國營飯店。

一桌子酒菜擺的滿滿登登。

四人足足喝了四個小時。

席間。

余天說了很多。

如今協議已經簽訂,他心裡再沒了顧慮。

範大華和苟愛民兩人,在他的言語之下,心裡安定不少。

現在只等成品出爐,時機恰當,便可售賣。

直至夜深。

酒席宴罷。

余天眼看著三人離開之後,方才回到小樓。

大事定好之後,剩下的監督工作,他打算交給餘爽。

絲襪還算好賣。

但據門小美反饋,已經有不少攤販開始進貨,甚至有不少小作坊,也研究著製作絲襪,開始搶佔市場。

余天先把張文祥的工資結了。

算了算分紅和封口機的錢,張文祥一口氣拿到手近兩千塊。

這麼長時間算是沒白熬。

老頭兒樂的直蹦,不時繞到女工小花兒身邊給她使眼色。

余天察言觀色。

發覺小花兒興致不高。

看來餘爽最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做的不錯,小花兒對老頭兒已經沒有那麼高的興致了。

“張叔!”

余天走過去,試探性地問了句,“最近有沒有別的打算,想不想幹點兒別的?”

張文祥暗喜。

正撞槍口。

他嘿嘿一樂,“還真有。最近吶,外地有人找我合夥做買賣,我尋思著,你這兒不是也差不多了嗎,工資發下來,我手裡也有錢兒了,打算出去再拼一拼。”

“行。”

余天點頭,“這樣的話,那你今天就可以走了。”

張文祥一愣。

沒想到余天這麼痛快。

不過轉念一想,走就走,反正已經和小花兒商量好了。

他剛要給小花兒使眼色。

哪知道。

余天速度更快。

他掏出十張大團結,放在小花面前,清了清嗓子,對其他女工們說,“姐妹們,先停下手裡的活,我有話說!小花兒呢,最近表現一直不錯,尤其是和張叔學了不少手藝,對織襪機的操作維修,都頗有見解!所以我決定,從今天開始,就讓小花兒做大管理,負責維修織襪機等等,你們請假什麼的,都要和她說一聲!”

女工們哪兒有不同意的道理。

歸誰管都是管。

小花兒更是高興。

早在之前,餘爽就已經對她許諾,說是培養她。

比起張文祥提出的條件,小花兒更傾向於留在小樓做工。

不管怎麼說,哪怕張文祥給的利益再高,畢竟也要付出身體的代價。

她年紀輕輕。

可不想陪這個糟老頭子。

帥小夥不香嗎?

有了錢,財務自由,想找啥樣的找不到。

張文祥差點兒沒氣吐血。

他有心指責小花兒不講信用,可這話怎麼能說出口。

無奈之下。

他只得滿臉尬笑,告別離開。

余天交代一番後,也出了門,回柳樹村去。

現在只需等十幾天後幸子衫做出來,暴富一把。

回到家時。

夜色深沉。

推門進屋,李婉柔還沒睡。

月光如水,灑在地上。

她的俏臉上有一抹愁雲,兩行清淚。

“咋了?”

余天湊到近前,摟著她柔嫩的肩膀,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