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君康走的時候已經臉色發青了。

他實在沒想到,宋薇一個從村裡出來的姑娘這麼能言善道,自己一個生產廠廠長被她罵的灰頭土臉啞口無言。

他生了大氣,回到家裡面,看著邢芳芳還在客廳沙發上擺弄著花瓶插花,登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上去一把拿過花瓶砸在地上摔了個稀碎!

邢芳芳正要叫,邢君康又上去抽了她一巴掌:“你說!白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邢芳芳捂著臉,眼淚一串串掉下來:“我不是說了麼,都怪珩川哥他媳婦……”

啪!又是一巴掌。

“還不說實話!誰教你撒謊的?”

邢君康鐵青著臉,額上青筋爆出來,臉頰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

邢芳芳嚇壞了,抽泣著把白天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又不忘道:“那個女人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趕在我送禮的時候出現,難道不是故意的?”

邢君康氣的要再扇她一巴掌,可看著閨女臉上通紅的指印又捨不得了,頹然的往沙發上一坐。

不知不覺已經停工四天了,幾個老師傅湊在一塊研究了半天,推出的方案誰也說服不了誰,最終都只能作罷。

“要是老許在就好了,這個他最有經驗。”

“誰說不是呢,可人家當初走的那麼淒涼,要是你,你願意回來?”

“老許是什麼人咱還能不知道麼?他就是賭氣,這口氣順過來就好了。”

“難吶,你也不看看他是在跟誰賭氣?”

老師傅們湊在一塊閒聊,這些話被邢君康聽了個七七八八,機器裝置一直好不了,這些天他愁的滿嘴起燎泡,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拎著兩箱禮物,這回還叫了邢芳芳一起,去到許衛國家門前。

或許是那天晚上宋薇罵他的話總算起了點效果,他這回的姿態放的很低,絕口不提修理機器的事兒,只說是來道歉的。

在門口言辭懇切的唸叨了半晌,許衛國總算把門開啟了,只是臉色還有點不太好看。

邢君康也算是學乖了,在自家寶貝閨女的屁股上輕輕踢了一腳:“去,給你許阿姨道歉去!”

邢芳芳臊眉耷眼的說:“對不起許阿姨,那天是我不對。”

許阿姨瞧著她:“你最應該道歉的人應該是宋薇才對。”

邢芳芳還扭捏著,被邢君康又照著屁股踢了一腳,這才不情不願的給宋薇道了歉。

“行了。”許衛國道:“新裝置什麼問題,說說吧。”

邢君康一喜,連忙把裝置的問題都講了一遍,當然,具體情況的還得到廠裡親眼看一看。

倆人一路走一路說,天色已經很晚了,廠裡一片漆黑。

還沒走到新裝置放置的地方,就聽見咣噹咣噹的聲音,好像是在拆卸鐵條的聲音,盡頭亮著一束光。

邢君康急忙把廠房的大燈全開啟,跑過去一看,居然是靳珩川。

他當了一天的孫子,這會兒心情可不怎麼樣,故意發洩怒氣,喝道:“你在那拆什麼呢?是不是想把零件偷出去賣了?”

手電筒的光直往靳珩川眼睛上晃。

靳珩川冷冷瞧他一眼,便不再理他,接著把機器上的軸承拆下來。

“你還拆是吧?我可要報警了!”

許衛國看著靳珩川的操作,制止了邢君康,他走過去道:“你覺得是軸承的問題?”

靳珩川道:“我看過幾個師傅的修理方案,都是在排查電路問題,但是沒有人考慮軸承。”

“機器是新的,但用的軸承都很劣質,機器轉速太高,軸承就都磨壞了。”

邢君康罵道:“胡鬧!你才來學幾天就敢上手拆機器?你憑什麼判斷是軸承磨損?”

許衛國撿起地上的軸承看了又看,神情嚴肅,轉而哈哈一笑:“不錯,我來的時候也是在考慮這個問題!咱倆想到一塊去了!”

靳珩川不由得鬆了口氣,

機械這行他才學了多久?他雖然有把握,但萬一想錯了可就麻煩了。

許衛國對他很滿意,倆人當即聊了起來。

只剩下邢君康站在那臉色難看。

機械能修好是好事,被人下了面子可就難受了。

第二天,許衛國邀請靳珩川來家裡吃飯,靳珩川帶上了宋薇一塊兒。

自打昨晚上跟靳珩川一塊修理機器,他是越看靳珩川越覺得順眼,特意囑咐老伴把家裡的好酒搬了出來。

靳珩川卻之不恭,但當酒到給宋薇的時候,他趕忙攔著。

許衛國道:“沒事,這是自家釀的,度數不高,不醉人。”

靳珩川還是堅持,上次喝酒,宋薇當街對他“耍流氓”,他可還記著呢,哪敢讓她再碰一點兒酒?

宋薇對那天可是一點記憶都沒了,偏偏過後靳珩川總算一遍遍幫她回憶,還非讓她再來一次,每當這時候,她都用被子把自己蒙的嚴嚴實實的。

飯桌上,老兩口看著小兩口一臉的慈愛。

飯後,宋薇幫著許阿姨刷碗,許衛國則拉著靳珩川下起了象棋。

“邢君康想讓我回廠裡當技術顧問,我本不想答應他,但後來還是答應了,你知道為什麼嗎?”許衛國笑吟吟地說:“因為你。”

靳珩川有些發愣:“因為我?”

許衛國哈哈一笑:“我想讓你當我的關門弟子,你樂意不?你要是不樂意啊,我趕明個就跟邢君康說,讓他另請高明吧!”

這靳珩川哪有不樂意的?他很激動的答應下來!

跟著倆人又喝了一頓酒,拜師酒。

縱然靳珩川酒量不錯,兩頓酒下來也迷糊了,得虧兩家離得不遠,宋薇才能把人扶回去。

到家之後,靳珩川的手就開始不老實起來。

他緊緊地貼著宋薇,把自己身體的熱度傳給她,酒意朦朧中,他咬上了宋薇的唇。

“薇薇……唔……”

宋薇忍不住渾身一顫,一股灼熱已抵在了她的兩腿之間。

一低頭,靳珩川身下已支起了一個小帳篷。

這是什麼時候起來的?宋薇的臉騰的紅了,要是在許阿姨家就……

宋薇臊得不行,靳珩川可不覺得,他好像忽然之間就變成了流氓,抱著宋薇忘情地親吻,從嘴唇到脖頸,再往下……

“薇薇,我想你……你別走好不好?我不想……不想跟你分開……”

沒幾下,宋薇的衣裳就被扯得七零八落,跟著,那股灼熱貼上了她。

靳珩川發出一聲顫抖的嘆息。

軟玉溫香抱了滿懷,連指尖都因極致的舒爽而戰慄。

背上的肌肉在擴張,腰跨聳動間,宋薇簡直要承受不住了。

“輕點兒啊!”

“別走了。”靳珩川聲音喑啞,呼吸中吐出熱氣:“陪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