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安排人將常安送到醫院去了。”

寧海棠苦笑了幾聲,眼眶紅通通的。

“醫生說她失血過多,送醫也送遲了,他們只能盡力搶救,常安能不能醒過來,得看天意。至於王曉慧那個小賤人,吳孟海老師已經報警了,學校和派出所的警察都在找她,但目前還沒有找到。”

“畏罪潛逃,王曉慧一定是畏罪潛逃了。”

黃驊憤怒的揮了揮拳頭:“弄傷夏常安的人,肯定是她。”

“我也覺得傷人的人是王曉慧,但現在糾結這些沒有意義。”

靳珩川輕嘆了一口氣,按著眉心道:“既然學校和警方都出動了,那我們就暫時別關注王曉慧了,我們去醫院看看常安吧!希望我們的陪伴,能讓她儘快醒過來。”

嗯,現在他們能為夏常安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宋薇幾人互相看了看,強打起精神,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

彼時,夏常安已經從急診室裡出來了。

學校派了個女老師守在醫院,宋薇等人向那個老師表明自己的身份後,老師就將夏常安情況說了出來。

夏常安被送到醫院的時候,身上一共有兩個傷口,那兩個傷口一個在肚子上,一個在腦袋上。

經過醫生的救治,夏常安肚子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大礙了,但她腦袋上的傷不好處理。

夏常安的腦袋裡面有一個血塊,那個血塊不消散,夏常安就醒不過來。

考慮到夏常安傷情嚴重,學校已經安排人通知她的家人了,但最近一兩天,她的家人應該趕不過來。

因為她的家裡沒錢。

夏常安住在西南的山區裡,她是他們鎮過去十年裡,唯一考上大學的人,她來帝都讀書學費和路費,都是他們村的人,一毛錢一毛錢的湊出來的。

聽說夏常安出事了,她家的人很絕望,也很惶恐,他們沒錢給夏常安治病。

學校知道夏常安家裡困難,已經打算負擔她的醫藥費和她家人來帝都的路費了,但學校批錢要走程式。

所以最近幾天,給夏常安治傷的一應花銷,還是得寧海棠和宋薇來出。

“錢是小事,重要的是人得平安。”

宋薇和寧海棠都覺得夏常安受傷,是替他們擋了災,她們兩個都願意幫她出醫療費,現在她們最關心的,是夏常安的身體。

“老師,醫生有沒有說夏常安腦袋裡面的血塊什麼時候能消散?”

宋薇偏頭看著倒在床上的夏常安,心裡堵得厲害:“如果她家裡人來了,她還就沒有醒過來,我真不知道怎麼跟她的家人交代。”

“都怪我不好。”

寧海棠咬著下唇,後悔不已:“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昨晚我一定不讓夏常安回宿舍。”

“你們兩個別太自責了。”

她們宿舍的那點恩怨,學校已經調查清楚了,見宋薇和寧海棠狀態都不好,那個被校方派到醫院來的老師,溫柔的拍了拍她們的腦袋。

“你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受了欺負,勇於反抗,是正確且明智的舉動!夏常安的後續言行也沒有問題,有錯的人是王曉慧!你們放心吧,學校一定會把她找出來,讓她接受懲罰的。”

“對,最可恨的人是王曉慧。”

黃驊和靳珩川連連點頭,各自摟著自家的老婆,生怕她們一個撐不住,當場暈倒。

萬幸,他們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宋薇和寧海棠都還算堅強,調整了一下心態後,她們就朝夏常安的病床走了過去。

“常安,你快點醒過來吧!你是我來帝都後,遇到的第一個朋友,我不能失去你。”

“對,常安,你一定要沒事啊!你還沒有用我送給你的雪花膏呢。”

她們兩個一左一右的拉著夏常安的手,不停的跟她說話,從上午說到了傍晚,說到她們的聲音都沙啞了。

“薇薇,要不我們回家吧,明天再來看望常安。”

靳珩川擔心再這麼下去,宋薇的身體會吃不消,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想將她從夏常安身邊拉開。

“唔……”

這個時候,一件讓所有人精神大震的事情發生了。

一直躺在床上的夏常安突然級悶哼了一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醒了?海棠,宋薇,你們的努力有結果了,你們把夏常安叫醒了。”

看到這一幕,黃驊激動的不行,立馬跑去出叫醫生了。

“常安,你終於醒了。”

病房裡,寧海棠和宋薇喜極而泣。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黃驊離開夏常安病房的時候,被一雙眼睛看到了。

……

“什麼?你說早些時候在帝都醫學院門口找我們麻煩的那些人,是宋薇和靳珩川安排的?”

幾分鐘後,醫院的另一個病房裡,孔國華失手打翻了一個茶杯,並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這不可能吧?他們兩個才來帝都多長時間啊,他們調動不了那麼多人吧。”

“哎喲,你太小看他們了,那兩口子的本事,比你想象中大多了。”

周淑芹用力的拍著自己的大腿,要有多憤怒就有多憤怒:“現在宋薇那兩口子還跟找我們麻煩的那個人待在一塊呢,我冷眼瞧著,他們關係非常不錯。”

“走,咱們找他們算賬去。”

孔國華磨了磨牙,扭頭就要出門:“今天我一定要讓宋薇那個小賤人給我一個說法,她憑什麼讓別人敗壞我兒子的名聲啊。”

“回來!”

見他情緒失控了,坐在病床上的孔祁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眼底飛快的劃過了一絲厭煩。

“你沒聽到媽說的話嗎?現在靳珩川和那個欺負你們老兩口的人都在宋薇身邊,你這個時候去找宋薇,你覺得你能從她手上討到好處?”

“這……”

孔國華腳步一頓,氣場立馬就弱了下去。

他可不想同時對上靳珩川和黃驊,他不是那兩個人的對手。

“那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啊?”

糾結了半晌後,他走回到孔祁床邊,不情不願的坐了下來。

“偷偷調查他們。”

孔祁垂眸,默默地握緊了拳頭:“我們得搞清楚他們為什麼會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