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們兩口子跟村長合夥害你,這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趁著他陣腳大亂,宋薇接著道:“將那個工農大學的名額拿回來後,我老公就把名額交給了村裡。最後村長的兒子在鎮上各大領導的見證下,憑自己本事拿到了那個名額!”

“我們所有人都堂堂正正,如果你對那個工農大學入學名額的歸屬權有異議,你可以去派出所報警告我們兩口子和村長,你敢去嗎?”

“對啊,你敢去嗎?有問題找警察同志,別憑空誣陷好人。”

“好傢伙,感情你之前說了那麼多,全是在惡人先告狀啊。”

“這位男同志,你也太不要臉了吧?”

……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誰有理誰沒理,已經一目瞭然了。

於是,輿論風向頓時就變了。

大家都把矛頭對準了孔祁,連之前幫他說過話的人都不例外。

“你……你怎麼有臉說你堂堂正正啊?”

面對眾人的指責,孔祁羞憤不已,他腦子一抽,衝宋薇低吼了一句。

“行,你說靳珩川比我優秀,那個工農大學的名額是他讓給我的是吧?那……那你敢不敢讓他跟我賭一場?”

“賭什麼?”

宋薇雙手抱胸,斜眼看著他。

“賭我和靳珩川誰能考上大學!”

孔祁的臉漲的通紅,雙目中佈滿了血絲,他已經徹底瘋魔了。

“靳珩川把那個工農大學的入學名額讓給村長兒子的時候,不是說他要靠自己的本事考大學嗎?正好,我也要參加高考!咱們就拿這個做賭局。”

“既然是賭局,那得有彩頭吧?”

他此話一出,宋薇差點當場笑出聲來。

靳珩川已經被青木大學錄取了好嗎?

這場賭局,他們兩口子立於不敗之地。

“當然要有彩頭。”

孔祁沒發現宋薇看他的眼神不再對勁,還在不停的給自己挖坑。

“如果靳珩川考上大學了,我沒有考上,我就給自己套上狗繩,讓你們兩口子牽著我在心水村轉一圈!如果我考上大學了,而靳珩川沒有靠上,你就要脫光了衣服,伺候我一晚上。”

“孔祁,你找死!”

靳珩川本來是不想跟孔祁一般見識的,但聽到他這句話,他忍不住了。

他衝到孔祁身邊,對著他的臉,就是框框兩拳。

“我說了多少次了?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別他媽動不動就對著我老婆犯賤。”

“打得好!”

孔祁說的那些話太過分了,周圍的群眾們都覺得他欠揍,紛紛替靳珩川喝彩。

“怎麼了,你不敢跟我賭?”

孔祁朝地上吐了口血沫,故意挑釁靳珩川。

“賭!有什麼不敢賭的!”

宋薇怒從心起,衝上去抱住靳珩川的胳膊,冷冷的瞪了孔祁一眼。

“口說無憑,我們去書店裡買紙買筆,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把你剛剛說的賭注寫下來吧。”

“行!”

話趕話的說到這兒了,孔祁不想也不敢掉鏈子,只略作猶豫,他就答應了宋薇的提議。

半個小時後,他和宋薇在兩張紙上分別按下了手印。

承諾書,一式兩份,非常完美。

“希望結果出來後,你不要哭。”

宋薇將屬於她的那份承諾書收好,拉著靳珩川朝他們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

一個月的時間匆匆流逝,轉眼間,高考的日子就到了。

宋薇他們所在的市,只有一個考點,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情況,耽擱了考試,這天所有要參加高考的學子都早早地來到了考場外。

宋薇幾人也不例外。

眾多學子一起待在考場外,難免會遇到相熟的人。

這不,宋薇一行人剛找了個沒人的陰涼處坐下,就有人來找她們了。

“哎喲,我就說這人看著怎麼這麼面熟呢,原來真是你啊,秦仙仙,好久不見啊。”

一個穿著粉色洋裝,肩上還揹著一隻舶來包的年輕女孩抱著胳膊看著秦仙仙,嘴上說著打招呼的話,眼底卻泛著鄙夷。

“你不是出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怎麼,你們家拿不出你留學的費用了啊?你早說啊,沒錢可以找我家借,看在我兩從小就認識的份上,我會讓我爸多幫襯你的。”

好一個目中無人的嬌小姐!

他們有錢人,都喜歡用下巴看人嗎?

宋薇隱晦的皺了皺眉頭,偏過頭湊到臉色鐵青的秦仙仙耳邊小聲的問她:“這位是?”

“寧海棠。”

秦仙仙抿緊了嘴巴,語氣悶悶的。

“她爸跟我爸爸和靳叔叔是老相識,但咱們家幾個長輩一起出國後,她爸跟我爸還有靳叔叔鬧僵了,從那之後她就特別喜歡找我麻煩。我不愛搭理她。”

“你說你不愛搭理誰?”

秦仙仙說話的聲音不小,宋薇能聽到,寧海棠也能聽到,瞬間她就不高興了。

她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活像一個沒有得到糖,一直哭鬧不止的孩子。

“秦仙仙,你狂什麼狂?你以為我喜歡搭理嗎?”

“你不愛搭理我,那你在這裡咋呼什麼?”

秦仙仙朝她翻了個白眼,挽住宋薇的胳膊,就要動身離開。

“站住!”

寧海棠看了眼她放在宋薇小臂上的胳膊,眼底飛快的閃過了一絲嫉妒。

“秦仙仙,你身邊這土包子是誰啊?不是我說你啊,你現在是罈子裡養烏龜,越想越縮啊!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往你身邊湊啊!跟這種泥腿子玩,你也不嫌跌份兒。”

“你說什麼呢?你才是土包子!”

秦仙仙能允許她罵自己,但她不允許她找宋薇麻煩,寧海棠話音剛落,她就怒氣衝衝的給她下了最後通牒。

“跟我姐姐道歉,立刻,馬上!如果你不道歉,今天這事兒就沒法善了了!”

“你兇什麼兇?”

寧海棠被突然爆發的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提高了音量。

“怎麼,我說錯了嗎?這女的一看就是泥腿子啊,她根本不配跟我們這樣的人做朋友!”

“土包子,泥腿子?”

宋薇眉目微垂,眼底漸漸泛起了寒意。

“寧小姐,你鬧夠了沒有?請你收起你那資本主義大小姐的做派,咱們國家可不興把人分成三六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