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郡,合肥縣。

城內,軍營。

中軍大帳。

太史慈和徐庶相對而坐,兩人正在議事。

太史慈直接道:“徐軍師,根據許劭剛送回來的訊息,他完成了主公託付的任務,勸說袁術來攻打合肥,而袁術的兵力有兩萬人。”

“其中,袁術的大將橋蕤,率領三千作為前軍。袁術自身,率領一萬五千人是中軍,還剩下兩千負責押送糧草器械的後軍。”

“袁術來了,我不想防守。”

太史慈眼中掠過殺意,說道:“我們能不能想一想辦法,主動出擊,殲敵於外。”

徐庶神色從容,開口道:“太史將軍的打算,和我不謀而合。我們有五千精銳,關鍵您的麾下,除了五千精銳外,還有三百精銳騎兵,對吧?”

太史慈頗為自得,自通道:“這麾下的三百騎兵,的確是精銳。一部分戰馬,是當初糜家送給主公的。還有一部分戰馬,是當初打崩了袁術收繳的。”

“為了三百騎兵,我專門找了擅長養馬的人,把所有的戰馬養得膘肥肉厚。我麾下的三百騎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是從五千人中遴選出來的精銳,足以長途奔襲作戰。”

話語中,有著濃濃的自豪。

三百精騎是太史慈在合肥期間,訓練出來的一支勁旅。

這是太史慈最大的倚仗。

徐庶點頭道:“既如此,我們打一場突襲戰,直接一鼓作氣擊敗袁術。”

太史慈道:“請軍師賜教。”

徐庶回答道:“許劭傳回的訊息,說橋蕤這個人貪婪無度,很是貪財,而且貪生怕死。所以,我們先突襲橋蕤,打崩了他再攻袁術,一鼓作氣打崩對方。我的打算,是這樣的……”

詳細計劃,徐庶仔細闡述。

太史慈聽完,眼神愈發的明亮,看向徐庶的眼神愈發心悅誠服,道:“徐軍師的謀劃,有誘敵,有猛攻,還有輿論上的攻勢,多種戰術協作,在下佩服。”

徐庶說道:“具體如何,還要看最終的執行。如果橋蕤的訊息不屬實,或者他不上鉤,就難以成功。”

太史慈自通道:“橋蕤這個人,我也知道些訊息,的確膽小如鼠,貪生怕死。而且袁術貪婪,跟在袁術麾下的人,能不貪婪嗎?我相信許劭的訊息。”

兩人商量著,在最快的時間內,就佈置了下去。

合肥縣城,高速運轉了起來。

縣城四方城門封閉,不許進出,封鎖訊息,避免縣城內的情況走漏。

合肥戒嚴後,太史慈和徐庶帶著大軍,悄然離開了縣城,消失在了山水之間。

縣城西北方向。

這是一片丘陵山崗地區。

合肥境內西北多山丘,西南靠近大別山脈,東南是平原地區。恰是西北區域的丘陵山崗,更適合跑馬,地域遼闊,水脈更少,不像平原區域內水脈縱橫。

這一處地點,距離合肥縣約莫五十餘里。

寬闊的官道上,一支三千人的隊伍正在徐徐推進。

領兵的人,赫然是橋蕤。

他帶著三千人作為前軍,袁術率領的一萬五千人作為中軍,就在他後方。

一旦橋蕤遇到問題,袁術可以迅速做出應對。

橋蕤有些慵懶的趕路,沒多少的鬥志。對橋蕤來說,他寧願在壽春享受生活,也不願意來作戰。可是張勳死了,紀靈也死了,孫策又離開了,他就成了前軍主將。

橋蕤騎著馬趕路,腦中想的是他在壽春剛得到的幾處宅子,這些住宅還沒有賣出去。他出徵在外,也不知道管家,會不會賣出一個好價錢。

橋蕤的想法,就是想多弄錢。

“報!”

忽然間,一名哨探奔跑而來。

哨探來到橋蕤的身邊,稟報道:“橋將軍,前方官道上發現了一支隊伍。這支隊伍打著‘顧’字大旗,有六十餘人作為護衛,保護著十八輛馬車趕路。”

“我們的人靠近觀察,發現車輪壓在地上的痕跡很深,路上還有稀疏散落的銅錢。這些馬車上,全部是一口口大箱子,裝的可能是錢。’

“他們趕路的方向,不是朝合肥縣城的方向去,在前方岔口分開後南下,朝合肥南方的施水渡口碼頭去。”

橋蕤聽到後,眼珠子滴溜溜轉動。

眼神,愈發的明亮。

橋蕤一拍馬背,笑道:“在揚州地界上,能打出‘顧’字大旗的,除了吳郡的顧家,還能有誰呢?顧家在壽春有飛仙酒的生意,而且生意極好。”

“他們運送的,自然是錢財,要從南方的渡口登船離開。”

“嘿,這是老子的機會。”

“傳令下去,全部加速趕路,拿下這些顧家的物資。然後,再去合肥縣城。”

“給我全速前進。”

橋蕤下了命令。

伴隨著命令的下達,橋蕤帶著三千人加速趕路。這批人不斷的往前衝,不到小半個時辰,就靠近了‘顧’家押送錢財的隊伍,一輛輛馬車裝著木箱子往前行進。

橋蕤看到前方官道上行進的隊伍,咧嘴笑了起來,高聲道:“殺!”

他策馬衝在最前面。

三千士兵,跟著快速奔跑了起來。

顧家的隊伍中,護衛看到有人追過來,高聲道:“有敵襲,快撤退,加速趕路。”

顧家的車隊加速行進,一個個駕車的馬伕揮舞著馬鞭,催動著馬匹趕路。

軲轆!軲轆!!

車輪轉動,馬車迅速行進。

咔嚓!

忽然,一輛馬車的車輪斷裂。

馬車傾斜,馬車上的一口大箱子,忽然就跌落下來。箱子摔得開啟了,嘩啦啦的銅錢灑落出來,灑落在了地上。在馬車破損的同時,前方又有馬車奔跑的速度太快,導致三口大箱子跌落在地上。

無數的銅錢,散落在地上。

這一幕,讓橋蕤計程車兵瞬間紅了眼,無數的人嗷嗷叫著往前衝,爭搶散落在地上的銅錢。

顧家的護衛看到橋蕤的人追來,乾脆扔掉一輛輛馬車,所有人飛也似的逃走了。

橋蕤沒去管逃走的‘陸家’人,勒馬停下,迅速讓人搬運大箱子的錢財。只是,麾下計程車兵哄搶散落在地上的錢,隊伍徹底亂作一團,失去了陣型。

橋蕤也沒去,一門心思讓親兵搬運箱子的錢。

全部的人,都在撈錢。

轟隆隆!!

忽然間,急促的馬蹄聲,從前方的官道上傳來了。

馬蹄踐踏,煙塵四起。

一支三百人的騎兵,猶如疾風驟雨般席捲而來,出現在官道上。

太史慈眼神殺氣騰騰,手中提著一杆大槍,策馬衝鋒而來,高呼道:“揚州太史慈在此,殺!”

三百騎兵,緊跟著太史慈,如旋風般直撲橋蕤的大軍。